('他知道齐知节心里清楚,可他偏偏就是要再强调一遍。他就是要把他的恨倾注在这一字一句里,他就是要让齐知节感受到他的恨,他的痛。他就是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扒出来给齐知节看:“恨我吧,齐知节,恨我就对了。”齐知节的眼尾泛红,落寞无比:“我知道你骗我,我不怪你骗我,我只是很想你能多骗我一会。”既然要骗他,为什么不多骗他一会。“阿荀,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卑微到尘埃里,爱到心甘情愿掉进他的漩涡里,即使被欺骗被伤害也在所不惜。“你是真的爱我?”木荀轻笑出声,“是啊,爱我就把我踩在泥里,爱我就一声不吭的把我丢掉,爱我你就扭头要和别人订婚,噢,再扔一笔钱给我,就是你爱我,就是你在忏悔了,是嘛?”“阿荀......”“齐知节,没有人天生就是受气包的,我现在,也只是把你伤我的还给了你,而且,我只还了一点点而已。”他说完,起身往门外走,在门前的纸篓前停下,将手中的玉坠子扔了进去,没有任何不舍的样子:“既然你说这是我的东西,那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归宿吧,就像我和你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一样。”莫名其妙的感情。玉坠落入纸篓,木荀的话,齐齐刺激着他。胸口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作者有话说:久等啦,这两天忙着开学呜呜呜还有宝子在嘛~按个爪爪。第34章 情愿(二)木荀说, 他们之间是一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他们之间最好的归宿是落入纸篓。莫名其妙,落入纸篓。会议室沉重的木门被关上, 室内只留下他一人。齐知节没有去追木荀,甚至没有从座位上起来。胸口的窒息感叫他疼的无法呼吸, 可以容纳二十余人的会议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一条没有人要的紫玉。门前黑色纸篓里, 在纸团中间, 是一块失去价值所在的和田白玉坠。是被遗弃的时光, 是不再被爱的往事。他的阿荀, 好像真的在离他而去。在无人问津的会议室里,齐知节坐了许久, 窗外的火红的夕阳映射进会议室。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他缓缓从座位上起来,绕过偌大的会议桌,将那块没人要的紫玉重新捡了回去。木荀应该不会想到, 齐知节这样一个高傲的人, 也会屈尊降贵到愿意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折下腰来在垃圾桶前找东西。和田白玉在一众废纸里被捞出。似乎是因为垂直落入了纸篓的金属贴面,羊角缺了一块。缺口很小, 齐知节在纸篓里寻觅了很久很久, 都没能找到。而这块和田白玉的原料早已在多年前就被切割用完了, 找不到这块缺口,就无法复原。无法复原。他最害怕的事情。他的眼尾开始发红, 眼眶生疼, 在无声中哽咽。齐知节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时常觉得哭是最没有必要做的事, 也是最无用的情绪。他将玉坠收进了口袋, 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脏不脏,弯曲着关节抹去了脸上挂着的泪痕。他低着头,再次狼狈离场。而木荀,在出会议室的那一刻,其实也掉了眼泪。他还是没有忍住掉了眼泪。在门外等了许久的陆之洲,见木荀是哭着出来的,让本来就等着焦急的他更是慌了神:“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他说着,就准备冲进房门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老男人。可是自己的手臂却被木荀拉住:“没有。”木荀想这几滴眼泪是注定要流的。就当是为赔了他这么多年的玉坠而流,就当是为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执念而流。他也不否认,是为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而流。刺疼齐知节的话,同样也像刀子一样捅着自己。毕竟,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占据了自己整整六年的光阴,他曾不留余地的爱着齐知节,他曾深陷于此,无法挣脱。他应该哭的,就算是为了他的这六年。.齐知节,就让我做回你眼中的小孩。就让你做回我眼中不知姓名的先生。.那天以后,木荀便没再见到过齐知节。古玩街的项目有条不紊的进入到了招商搬迁的阶段,木荀手上其他几个项目也都进展顺利,木良栖放心去了国外谈几个有关器械的生意单子。而木荀在早上出门前受管家的提醒,想起了自己还要去参加木棠的家长会。他的确想去。趁机在木棠面前耀武扬威一把。木棠就读的初中是付东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每月的学费近乎要六位数左右,里头就读的小孩,基本都来自付东的显赫家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