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什么都不想干时,她们就聊天,从山南聊到水北。偶尔会像刚才一样,闹上一闹。一个喜欢安静的人,真的会渴望独立舒适的空间被人打破吗,小时候她的答案是否定。她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最擅长一个人在家。偶尔表哥来家,她都觉得心累,只是不说。自从遇到盛栖,她才开始渴望属于她的区域被造访。盛栖不是打破者,而是参与者。她们在一起,温潋反而更自在,会做一个人时都放不开做的事情。比如咬人,她想都没想过,但让盛栖一带,她就做得极自然。盛栖在温潋的沉默里说:“我们没在你床上做过吧?”怔忡,摇头。温潋想了一下,对她说:“去你家更方便。”“在这试试吧,我想试试。”盛栖轻声道。她们俩都有心结,连在这边接吻都心惊胆战,但到底在怕什么呢。做了又能怎样?她说想试,温潋就应:“好。”还没让欲/念占领理智,怕她勉强,盛栖提前说:“如果过会你心里实在不舒服,放松不下来,就跟我说。我们停下,改去我家。”但是一旦入了状态,地点是哪儿就不重要了。她们投入地做了几次。盛栖不仅给她愉悦,也教她取悦自己,温潋每次跟她学一点,早就不生涩了,但体力很一般。最后还是由盛栖主导,带她一起登到峰顶,才彻底满足。巨大的快感席卷过后,空虚感蚕食着刚才的酣畅。身体里被带出去的东西太多,一时补不上,人便在慵懒里连话都不想说。谁也没有动作和言语,盛栖脑海空白,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处何处。最后莫名地,想起她在y省,温潋朋友圈的那两句词。她说:“你发过的离恨春草啥的,读给我听听。”她当时看到,脑海里响起的就是温潋的声音,现在她想听。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盛栖想象中温潋读词的声音跟现实中差不多,感情不作太多流露,甚至清冷到冷淡,却更将其中的无奈表现了出来。只是她脑海里,温潋嗓音不低也不哑,现在倒多了几分磁性。读完了,温潋说:“到你了,复述。”盛栖觉得她太小看人,统共才两句话,谁不会背。想不理她,却被温老师追着老老实实地背诵原句。温潋意犹未尽:“全词也不长,第一句……”“打住!好困,咱们早点睡吧,明天出门吃早饭吧。”盛栖制止了这场夜间活动。正式入睡前,温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别想太多,你只要想你自己就好。”她妈妈她会考虑,很多人都会考虑。而她,除了她妈,盛栖也会替她考虑。唯有盛栖,需要更爱自己一点。温潋弹钢琴的视频,一众点赞里有韩箬华。翌日下午她回来,找了个时间点进到盛栖家中,盛栖给她倒水,仍旧客客气气。只是不再像从前一样熟络,说好听的话逗她高兴。她说:“谢谢你小盛,我以为柠柠这辈子都不会再弹钢琴了。”“弹钢琴很重要吗?温潋又不喜欢。”盛栖暗自不快。昨天温潋愿意,不在她考虑范围内。“正是因为她不喜欢,所以她愿意弹,证明她放下了这件事。”见盛栖并不太理解,她补充说:“柠柠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怪我,她不喜欢的事我逼她做,而她喜欢的,我又不许她靠近。我听了很自责,虽然我为她好,却没有考虑她的感受。”盛栖忍住了没在长辈面前叹气,“你是个好母亲,只是不适合温潋。她太懂事,完全不会反抗,所以会难受。”“是,她生病后,我意识到我的确对不住她和她爸爸。”盛栖不愿再看她忏悔,搞得她也沉重。“只要温潋原谅你就好,不必对自己严苛。”“阿姨也对不住你。”“不,你当年做得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韩箬华苦笑:“但是你心里不舒服。”她温柔的语气和态度,令盛栖感觉自己像个耍脾气的小孩,这份关爱,曾经令她欢喜。“是。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真相,或许能放下。但我把你当成一个和善慈祥的长辈,我责怪温潋时都没有怪过你,还幻想过我妈会跟你一样。后来发现温潋是你的替罪羊。她甚至要撒谎来保全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让我觉得我被你喜欢,我发现自己很可笑。”可是她能怨谁呢,她没法怨温潋,她只能离韩箬华远一点,满足自己的任性。“你是一个好孩子……”“不用夸我,我听得太多了。”盛栖不礼貌地打断,“韩阿姨,也许我做好孩子的原因是,我不得不做,讨人喜欢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