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纪晏微微抬头,眼神不解。小男孩天真地说:“景哥哥告诉我,妈妈在天空中陪着我呐。”纪晏眼皮微微跳了下,手腕屈着,放松地搭在靠椅扶手前:“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小男孩炫耀道:“我也不知道。但他还给了我好多糖,想让我开心。”听罢,纪晏大概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他没再说话,小男孩也没打扰他,两人就这么一起望着,同一片星空。等纪晏回到房间,忽然在门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扭曲潦草的字迹不用看落款,也能看出是谁写的。[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昨晚抱歉,我会补偿你的。]纪晏抬手摘下,视线落在纸条上的两个卡通小人身上。不得不说,景沅画得挺像那么回事,也算在其他方面有所长。走进卧室,他再次凝视着窗外的月色,唇角悄然勾起。“补偿?”……转眼间,过了一周。清晨起床,景沅便收拾好他的出游行李箱,与纪晏上车。行李箱是智能电动款,是景沅特意淘来的,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当成电动车骑。这样出去玩拉着也不累。今天,景沅穿得很清新。浅绿色背带裤搭配一顶纯白色的棒球帽,乍一看像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车程大概有两小时,景沅开始还神采奕奕,到一半时身体有些遭不住,晕车了。纪晏正在看报纸,察觉到景沅坐姿歪歪斜斜后,淡淡问:“晕车了?”景沅脸颊憋得通红,趴在车窗前打开一条窗户缝:“嗯。”纪晏故意调侃:“先前怎么没见你晕过车?”景沅心虚,故意回避:“纪晏。”他哼着鼻音,委委屈屈地咳嗽。“怎么了?”纪晏声线慵懒,注视着膝盖上的杂志,并没有抬头。景沅:“你不是霸总吗?怎么不开直升机出行?”这句话一时令纪晏无法解释,甚至坐在副驾的陈天都在憋着笑。“小说里,霸总都有私人飞机。”纪晏静静道:“我是霸总,不是霸王。城市空域不允许有直升飞机。”景沅明显不服气。反派还在乎这个?不应该为了心肝宝贝冲冠一怒吗?跟纪晏斗了两句嘴,景沅精神头恢复一些,怏怏闭上眼,等待到达目的地。又过了很久,黑色加长迈巴赫停在度假村外的草坪上。景沅推开车门,长舒一口气。正值中午,这里清爽的环境和空气令他心情好了许多,很快恢复活力,坐在行李箱上打开保温杯小口喝着。杯里的热气混杂着寒气缓缓腾起。纪晏整理好大衣,站在景沅身边扫了一眼。人参、枸杞、红枣……应有尽有。度假村的面积大约有两万多㎡,距里面的度假别墅,还有两千米的距离。这是陈记风名下产业,刚刚营业,许多圈内朋友慕名过来捧场。纪晏这时悠悠道:“我们还需要坐一段路程的车,上去吧。”景沅微微蹙额,一脸不情愿:“能不能走过去?我不想坐车。”纪晏挑眉:“你的行李箱似乎有轱辘,你要借给我坐吗?”景沅遮遮掩掩:“这是我买的。”纪晏一声轻笑,随即拉开车门。“沅沅,给你一个选择。自己骑着行李箱过去,或者跟我坐车。”景沅磨磨蹭蹭抠着行李箱的杆,试图说服纪晏同自己一起走。度假村这么大,他可不认识路。“我——”景沅刚说一个字,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小沅,纪晏,你们也在。”景沅回头望去,发现宁谨正坐在园区专用的旅游观光车上,悠闲地欣赏风景。宁谨本就模样英俊,随和的气质和高挑匀称的身材都是加分项。景沅瞄准宁谨身边的空位,眼神陡然亮起。“宁表哥,你也来玩吗?”宁谨让助理将敞篷观光车开过去:“是啊,我是被记风邀请的。”景沅突然有个厚脸皮的想法。拨动按钮后,他开着行李箱,欢乐地来到宁谨的观光车前。“宁表哥,你旁边位置有人吗?”见景沅干净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宁谨温和一笑:“没有,你也想上来透透风吗?”景沅矜持一笑:“你能捎我一程吗?”“小沅,当然没问题。”宁谨爽快回道。于是,景沅呲着一排小白牙扭头朝纪晏挥手:“那我选择自己过去,拜拜。”宁谨跳下车,帮景沅搬行李上车。望着如此合拍的两人,纪晏独自站在车前,表情温和,眼底却蒙上一层阴郁。“宝宝。”他忽然朝景沅喊道。第17章 景沅已经捧着保温杯坐上车。听到这声“宝宝”,像见了鬼一般小心翼翼盯着纪晏。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宁谨坐在景沅身旁,同他一起望去,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只见纪晏迈着两条长腿,走到缩成小鹌鹑的景沅身边。“沅沅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景沅懵了两秒,随后垂眸动了动唇:“喔。”纪晏视在宁谨脸上稍作停留,随后动作自然地牵起景沅的手:“先下来,我们谈谈具体怎么补偿。”这句话他是含着笑说的。被不明原因的外人听见,只当是亲密恋人间的暗语。景沅触着那冰凉的手,想拒绝却没那胆子,只能朝宁谨歉意地道了句:“宁表哥,那你先走吧,我跟纪晏谈谈要紧事。”宁谨笑容随和:“OK。”宁谨走后,站在原地的两人沉默许久。景沅依旧被纪晏牵着,偷瞄纪晏的表情时,猜测对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亲表弟。不然为什么阻止他与宁谨同行呢?“纪晏。”景沅小声唤了句。不是说谈补偿吗?怎么迟迟不说话?纪晏低头看他:“观光车马上就到。”景沅诧异:“我们不坐汽车了?”纪晏似笑非笑:“宝宝不是晕车吗?”景沅缩着脑袋:“喔。”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几分钟后,两人重新坐上观光车,景沅倚靠在扶手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主动提议。“那晚放你鸽子是我不对,你有什么条件或者愿望,尽管提。”纪晏表情散漫:“尽管?”景沅又补了句:“在我能力范围内。”纪晏稍作思考:“沅沅。”景沅:“在!”纪晏掩饰着表情的凝肃,用轻松的口吻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车祸那件事吗?”景沅实话实说:“记得,但不多。”纪晏:“如果你哪天想起来,可以把事情原委告诉我吗?”“那件事,对我很重要。”景沅很少见纪晏用如此认真说一件事。他虽然不清楚对方用意是什么,但还是笃定地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