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点了点头:“母亲放心,等下回进城就去找牙子打听宅子的事。”季羽在灶房里边忙边焦急地等着,等菜都洗完了,才见四哥走了进来。他立马放下菜刀,扑了过去,压着激动小小声道:“四哥,话本……”安四张开胳膊一把搂着他,脸上带着笑:“放心,话本很好。”“真的?”季羽仰着俊脸,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真的。”安四无奈地笑道:“我岂会哄你?”季羽喜滋滋地问道:“四哥,那你同窗怎么说?”安四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替他捋了捋垂到脸颊上的发丝:“他说话本很好,十万字可以出四卷,第一卷 十五两银子,后面几卷的价格看第一卷销量情况再定。”“十五两?”季羽差点没蹦起来,又发现自己太大声,连忙捂着嘴,小声道:“真的吗?”“真的。”见他高兴成这样,安四忍不住暗叹一口气。他之前太固执了,千金难买一笑,只要羽哥儿高兴,他为何要反对?夫夫俩搂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本的事,直到正房传来安母的咳嗽声,安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我先上山了,车厢里有布,你找乔婶子问问,看谁有空帮我家做秋衣。”出远门前,又嘱咐道:“不着急做饭,我们只怕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季羽笑眯眯地送他出了院门,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进山的坡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正要转身回院,就见安家院外的村道上站着不少的村民,个个眼神异样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姑娘斜着眼睛,脸上皆是不屑,啐道:“不要脸!”季羽:“……”他不要脸?他们可是拜过堂的合法夫夫。季羽本不想和这姑娘计较的。可一想起,柳夫郎被气病了,只怕就有这姑娘母亲的手笔,便不再忍耐了。轻笑一声,扫了看热闹的村民一圈,又对那姑娘道:“我们可是有媒有聘,拜过堂的夫夫。什么才是不要脸?那些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整日里酸言酸语之人才不要脸。”“你……”那姑娘脸都气歪了,想反驳回骂几句,可季羽抬头挺胸,转身趾高气扬地回了院。人便是这样,你越忍让,别人就越得寸进尺欺负人。他倒要看看,往后还有谁敢惹他?他在外人面前这般嚣张不要脸,可等安四一回来,他又立马变了张脸,含羞带笑地迎了上去,惊喜地道:“四哥,你又打了一只鹿?四哥,你好厉害啊……”安五看着这个嫂夫郎,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虎儿说了,嫂夫郎是如何把江家的姑娘气得哭鼻子的。可对着他四哥,嫂夫郎永远这么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安四目光温柔地看着季羽,轻笑道:“今日运气不错,才进老林子就见到一群鹿……”夫夫俩挨在一起小声说着打猎的事,安五在一旁等得实在受不了才无奈地道:“嫂夫郎,我饿了,能先吃饭吗?”夫夫俩这才停了打猎的话题,安四问道:“母亲吃过饭了吗?”季羽连忙点头道:“吃过了。”安四又将一只野鸡递给季羽:“车厢里还有一支人参,待会儿和野鸡一起炖上,给母亲吃……”在正房里听了半天,越听脸色越难看的安母这才有了一丝丝笑容。看来她的承嗣并不是娶了夫郎忘了娘,她的承嗣还是孝顺的。安母心情好了些,可这并未影响她继续听墙根。这晚,安母又缩在东厢房的窗户底下听着。安四习武多年,自然知道母亲在外面。对这事他是又气又无奈。气他母亲不爱惜身体,夜深露重还待在外面,气他母亲做出听墙根这般不雅之事。可再气也只能无奈地忍着。只有信了他的话,母亲才会对羽哥儿好些。而安家母子之间的这番较量,季羽完全不知情,只埋头写着话本。这古代没有电灯,即使点了蜡烛,屋里仍是昏黄一片。安四怕季羽伤了眼睛,特意点了两支蜡烛。他倒是一片爱护之心,可转天季羽便被安母好一顿说:“你们晚上作甚呢?点了一宿的蜡烛,你知道蜡烛多贵吗?”季羽低着头咬着牙,任安母训斥。四哥说了,话本这事不能告诉安母。不就是被训斥几句吗?四哥对他那么好,忍一下便过去了。等安家兄弟回来,安母又将安四喊进屋训了一顿:“你们晚上作甚呢?蜡烛点那么亮?”安四早就想好了对策:“母亲,我只是将父亲留下来的书翻出来看了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