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景元来的时候,安四正在屋里训安五呢!“我说你磨磨蹭蹭作甚?还不去找景元兄?待会儿那鹿都要死了,鹿死了鹿血就不能用了……”安五心里腹诽,鹿血那玩意儿太补,景元哥还是少喝,喝了只怕要出人命。他正要再敷衍磨蹭,一抬头就见景元哥拄着拐杖进了院子,吓得他猛地蹦起来。景元哥怎么来了?才一日不见,童景元竟一脸的苍白憔悴,拄着根拐杖,走路龇牙咧嘴的。“景元兄。”安四连忙扶着他进了堂屋:“你这是怎么啦?”童景元看着安五,咬牙道:“被条小狗咬了一口。”闻讯刚出东厢房的季羽:“……”又看向一脸心虚的安五,心里啧啧。好一条小狼狗!安四是个直性子:“既然腿脚不便,那就要在家休息,这样走动不利伤口恢复。”童景元心里暗戳戳地道:我也想在家休息啊!可小五总不来,万一害怕得过了头,让安母说亲事,那他就只有哭的份了。可他嘴里说出的却是:“有事找你们。”他对着安四说话,眼睛却盯着安五,盯得安五头都不敢抬。安四扶着他往椅子走去:“小五也正要去找你呢!”童景元如今的情况是最怕坐,可又不得不坐,扶着椅子扶手,龇牙咧嘴地坐了下去。可他只敢坐半拉屁股,另一半悬空着。安四将桌子上的匣子双手捧着递给他,一脸凝重地道:“景元兄,你的恩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又指着地上捆着四肢的小鹿道:“你不是跟着进山打猎了吗?这是你那一份。”童景元不想要银子,也不想要什么鹿,他只想要小五。可小五这般躲着他,让他很是无奈,只得暗叹一口气,说起了正事:“子砚,小五,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见他突然变得严肃,安家兄弟连忙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童景元摇了摇头:“你安家大房那小七快不行了。”原来是这事。安四在童景元身边坐下,一脸的淡然。安五抬起头来哼了一声:“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听说他不行了,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那样。”童景元摇头道:“这回是真的不行了。不过,他还未死,你安氏族人便为了过继一事吵吵闹闹打起来了。”安四这才道:“过继?”童景元点头道:“小七还小,又未成婚,没留下个一子半女,他若是死了,你父亲的家产按理可是要归你们兄弟的。可以你安家大房的性子,岂会让家产落到你们兄弟手里?便说要给小七过继个孩子。”安五冷笑一声:“说得好像我们兄弟看得上那些家产似的。”童景元爱的就是他这个性子,心思纯真又不失大格局,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你们兄弟自然看不上,可你们安氏那些族人,为了将自己的子嗣过继给大房,争得头破血流,只差动刀子了。”“我今日来也是想提醒你们,就怕大房耍什么花招,暗示你们那些安氏族人,若是想过继自己的孩子,便要对你们如何如何。”安四点了点头:“景元兄说得有理,我们会小心的。”安五愧疚不已,越发不敢看童景元。景元哥痛得路都走不动了,还跑过来提醒他们……季羽端着托盘进了屋,边上茶边笑道:“多谢景元兄提醒。”童景元接过茶,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道:“子砚,我跟你说,你们安家啊,是非太多,都是些不省事的人。整天为了些蝇头小利算计来算计去。真是些蠢货!嫂夫郎写的那些话本,可比他们争得个死去活来的钱财多多了。”这话,安家兄弟季羽都爱听。季羽笑道:“托景元兄的福。”童景元摇头道:“是我托嫂夫郎的福。”喝了口茶后,又道:“嫂夫郎,有一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季羽将茶端给安四:“何事?”童景元冷哼一声:“城东的绸缎庄季家……听他们说和嫂夫郎你本是一家呢!”季羽心口一紧。季家?见他变了脸色,安四连忙拉着他坐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童景元继续道:“他家有个姑娘不是出嫁了吗?结果不到一年夫君就死了。她婆家非说是她克死的,将她赶了回来。如今正在娘家,边给她父亲守孝边找人家呢!她哥嫂容不下她,要将她嫁出去,说是若嫁不出去,给人做妾也好,反正不能留家里。可一般人家谁敢要个丧门星妾啊!不知怎么的,他家就和你安家搭上线了,然后说是要给子砚做妾……只等一年的孝期一过,就进你家的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