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平安巷这些汉子夸得个个喜笑颜开。逛完平安巷,魏大人终于要走了。魏大人要走,庄先生也得走。他们是连襟,魏大人又是初来乍到青城,这年夜饭自然得在他庄家吃。庄姑娘看了眼一脸肃穆的蒋校尉,暗叹一口气,也走了。倒是蒋校尉淮山军竟然留下。说是几百淮山军衙门一时无处安置,便分作几拨,各处找地安置。蒋校尉与安家兄弟关系好,安家房子也大,他便带着手下在安家住下了。淮山军在平安巷住下,这下街坊个个放了心,高高兴兴地散了,回家准备年夜饭去了。唯有安氏族长仍死皮赖脸地赖在安家。“承嗣、小五,我竟不知魏大人,还有那淮山军与你们兄弟竟这般相熟?”“二月的县试可要好好考,我安氏一族就指望你们兄弟了。”他还要啰嗦,安五道:“族长,那大房……”一提起大房,族长心虚,不敢多留了,赶紧溜了。“这马上就要天黑了,我还要回去做年夜饭呢!”等他终于也走了,童景元突然像是得了软骨病一样倒在安五身上,捶着腰哼哼道:“小五,可累坏我了……”安五身子一僵,本能地想推开他。可他也知道景元哥这话不假。今日为了陪魏大人,景元哥不止将家里准备过年的好酒好菜都拿来了,还八面玲珑、舌灿莲花地周旋在魏大人庄先生众街坊中间,那酒都不知道敬了多少。这般情义,他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岂能不知?“景元哥,你先坐,我给你泡茶。”童景元摆了摆手:“不急,先安顿好蒋校尉他们再说。”蒋校尉带来的兄弟一共五十出头,全部安置在安五的西跨院。童景元办事那是相当的利索,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的木板,当场让人做了几十张简易床。铺盖淮山军自己带了,往木板床上一铺,再在每个房间里点几个火炉,屋里暖烘烘的,条件竟比军营还要好。住,安排好了,吃的话,童景元从自家拨来几个汉子,在西跨院后院弄了个灶房,专门给淮山军军士做饭。淮山军虽然住在安家,可和安家的生活完全是分开的,对安家的影响很小。唯一受大影响的便是安五。西跨院给了淮山军,安五就没地方住了。占了他的卧房,蒋校尉也很不好意思:“我还是去同兄弟们住吧!”安五倒不在意:“无妨,我去主院住。”等他知道大房搬进了主院,竟然仍不在意,还道:“无妨,我去东跨院住。”他一个庶子,不好与嫡母同住一个院子。还是和四哥他们住吧!可童景元故意道:“没听说过小叔子与哥嫂同住一个院子的。”安五不以为然:“我又不与他们住一个屋,东跨院还有东西厢房呢!以前在桃花村,我不也是和哥嫂住同一个院子?”童景元提醒道:“东厢房不是柳夫郎他们住着吗?”安五反驳道:“柳夫郎他们如今又不住在东厢房。就算住在那里,我住西厢房不就行了?”童景元谆谆劝道:“这里可不是桃花村,你住哥嫂院里,传出去,让你嫂夫郎如何做人?”安五这才不耐烦的地道:“那我住倒座房总行了吧?”童景元继续泼冷水:“倒座房是下人住的,你一个大少爷怎能住?说出去,旁人还以为子砚这个大哥欺负你这个小弟呢!”安五越发不耐烦了:“那你说,我住哪里?”童景元连忙笑道:“要不,你去我家同我住?”安五脸顿时一沉,一甩袖子去了后院。绕来绕去,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原来是为了让他住去童家。景元哥如今越发过分了。童景元追在他身后劝:“小五,我那院子大,就我一个人住,你住我那里不是挺好的吗?”好个鬼!安五一肚子的火,可他又无法对童景元发火。本来就是他不对,睡了人家,又无法对人负责。安五心情不好,只能拿着铲刀去刮墙上被烧黑的墙皮,找些活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烦躁。见他对自己仍这般抗拒,童景元那个气啊!他哪里差了?里里外外一把好手,长得也不差,小五怎么就这么嫌弃他呢?后院里,童景元为安五的抗拒气得个半死。主院里,安母则为大房搬到她隔壁西屋大发雷霆。“这房子是我儿子挣钱买的,她凭什么住进来?”“她不能住老宅吗?她家那么多婆子夫郎,就不能侍候她吗?非要送我家来气我……”安四无奈,只得将老宅里的事简要地说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