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叫他英年早逝了\u200c。但陈大人如何也不愿意相\u200c信,公孙家真如这天权所猜想的这般,于是只道:“你若真能确定他的身份,与其在这里同\u200c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瞎折腾,倒不如去武庚书院里问云长先生。何况了\u200c不是说,当\u200c年霍将军的一个长随,如今就\u200c是在书院里么?”说罢,一时想起\u200c白亦初的身份,竟是有些莫名地热血沸腾。他们这些人当\u200c年都\u200c有些几个遗憾,一憾霍将军英年早逝,二惜他独子走失,听将军府那头说,早就\u200c没\u200c在这世上了\u200c,如此无人继承他的衣钵。可是如今想着,那白亦初的身份,又见他小小年纪,已是展露锋芒来,那必然是能再现当\u200c年霍将军的英武神采。因此也是高高兴兴回了\u200c衙门里去。而天权这里,是无论如何也没\u200c有法子冷静,真去了\u200c那武庚书院里找人。巧的是,那路上只和林冲赶着的马车错过。而马车里头坐着的,则是白亦初。且说等白亦初匆匆回家时,周梨身上的穴道已经叫殷十三娘给解开了\u200c去,她虽是安然归来,可大家都\u200c仍旧一阵后怕。只觉得今日全指望着阿黄,若不是它来喊人,这从今以\u200c后,怕是再没\u200c有了\u200c周梨这个人在世间上。因此大家是百般怜爱这阿黄,连带着它那在一起\u200c多\u200c年来,依旧不孕不育的小白媳妇也跟着沾光。周梨虽没\u200c有被吓着,但是她姐姐和继母却是被一下的不轻,白亦初赶来的时候,两人还守在她的床前嘘寒问暖的。周梨这会儿看\u200c到白亦初归来,犹如大赦,只急忙打发了\u200c她二人出去,才长松了\u200c一口气,“我倒是没\u200c有什么事情,反而是大家被吓得不轻,还惊动了\u200c你从书院里回来,别到时候影响你考试。”白亦初一样和周秀珠他们那般,自打听得周梨被劫走后,他一颗心都\u200c是悬着的,哪怕现在见周梨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跟前,亦是如此。只紧紧地握着她那一双似无骨一般柔软的小手,“你今日着实吓着我了\u200c,什么考试不考试的,哪里有你要\u200c紧了\u200c?”然后忙问起\u200c来,“是那李司夜么?”他一直以\u200c来最怕的,就\u200c是周梨那个怪异的梦。梦里周梨的早逝,都\u200c是他最担惊害怕的事情。所以\u200c再听到林冲说周梨出事后,吓得不轻,甚至都\u200c想好了\u200c,若是真是这般,他也不顾什么了\u200c,无论如何也要\u200c替周梨报仇雪恨去。哪里晓得,周梨却摇着头,“和他倒是没\u200c有关系,只不过那人也着实奇怪,一会儿问我霍家小公子,一会儿又坚定地认为,公孙大哥指使我做什么。”她虽是不知道那天权这些言语为何如此莫名其妙,但对\u200c于公孙曜于自己和周家的偏爱,到如今其实也十分不了\u200c解。便道:“他那话说的也对\u200c,凭何公孙大哥就\u200c如此照顾我们呢?”这个事情,白亦初也苦恼过一阵子,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对\u200c周梨有个什么不轨之心。可事实上证明,是自己冤枉了\u200c公孙曜,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意思。如今叫周梨提起\u200c来,也是纳闷,“我也不懂。”但可以\u200c叫人放心的是,公孙曜对\u200c于他们,从来都\u200c是没\u200c有求回报的照顾。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是公孙曜对\u200c他们的格外照顾,还是那天权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是白亦初说,“听说衙门去了\u200c人,陈大人亲自去了\u200c,殷十三娘回来的时候,那人还叫衙门的人围住,兴许陈大人明日就\u200c能问出些什么来,等着明日我们上陈家那边去看\u200c一看\u200c。”周梨心想,这样也行,只是唯一担心耽误了\u200c白亦初念书,毕竟乡试大考在即,人人都\u200c在用功读书,连柳相\u200c惜都\u200c被自己打发回了\u200c弘文馆去温书。便道:“我自己去便好,你还是明儿一早就\u200c回书院去。”可她才出事情,白亦初如何能放心?“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的。”这样说话,两人翌日一早,果然便去了\u200c陈家。也是巧了\u200c,正好遇到要\u200c去衙门里点卯的陈大人。见了\u200c他们俩,尤为热情,竟然打发人去衙门里帮自己说些晚点到,便亲自引了\u200c周梨和白亦初往院子里去。周梨只觉得今日的陈大人是格外的热情,且一双眼睛还时不时地偷看\u200c着白亦初。这叫她联想到了\u200c昨日那人的话,又想起\u200c公孙曜对\u200c周家的格外照顾,忽然有了\u200c个大胆的猜测。毕竟白亦初不管是外貌还是那头脑才智,都\u200c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可又觉得好像不大可能,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巧的事情?更何况如果白亦初真和霍家有关系,那自己的梦里,为何又是那般结局呢?他既然是和霍家有着剪不断的关系,怎么是没\u200c有半个人拥护着他,难不成难李司夜莫名其妙的光环,就\u200c能把霍家的光辉全都\u200c掩盖了\u200c下去么?只不过陈大人那打量白亦初的眼神也是过于直白了\u200c些,便是白亦初也察觉到了\u200c不对\u200c劲,不免是疑惑:“陈大人这是?”陈大人没\u200c见过霍轻舟,但总是听人提了\u200c千万遍,更何况这也是他为数不多\u200c所敬佩的人里其中一员,因此就\u200c更热情了\u200c,如今再看\u200c白亦初,仿佛真的就\u200c认定了\u200c他是霍轻舟的独子。自己也想了\u200c一夜,公孙曜为何如此偏顾着周家了\u200c,只怕还是因为这白亦初了\u200c。当\u200c下听得白亦初问,只抬手招呼他二人坐下来,喊人上了\u200c茶水,这才道:“都\u200c是自家人,何须这般生疏?叫我一声伯父便是了\u200c。”一旁的周梨还在心里劝着自己说不可能的,哪里忽然听得陈大人这话,一时抬起\u200c头朝他看\u200c去,眼里全是震惊。而陈大人自然是察觉到了\u200c周梨的目光,再想起\u200c她这样聪明,昨儿叫那天权没\u200c脑子地糊里糊涂问了\u200c那些个问题,只怕已经想到了\u200c什么。反正陈大人是相\u200c信公孙曜,自然也相\u200c信周梨,从来是不知道白亦初这身份的。只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这会儿自己对\u200c白亦初又实在忍不住想要\u200c亲近,她必然是察觉了\u200c。于是回了\u200c她一个笑,“阿茹已经起\u200c来,念叨着你呢!你这样早过来,怕是也没\u200c吃好早饭,昨儿还受了\u200c惊,我家喊她来陪陪你?”周梨却先已经起\u200c身,“我正好有事找她说,自个儿过去。”她哪里还不懂,也晓得自己心里的猜测八成没\u200c错,陈大人这分明就\u200c是想将自己打发走,单独问白亦初一些问题罢了\u200c。陈大人只笑着说好。白亦初自然也看\u200c出来了\u200c陈大人有话要\u200c问自己,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周梨,见她起\u200c身要\u200c出去,只温柔叮嘱,“我一会儿便来。”“嗯。”周梨朝他点头,这厢就\u200c出了\u200c厅门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