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明显已经将他做同道中人了一般,兴趣颇高地给他透露着今晚的各种小道消息。当然,中心是围绕着他们豆蔻那一层。公孙澈越听越愤怒,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惊鸿一瞥看到周梨之事。但又因想到自\u200c己答应过小舅,一定会\u200c按耐住,不\u200c会\u200c随意动手将这不\u200c夜城的人给惊动,于\u200c是也如同当初熬鹰那般,硬生生地给忍了下来。只是如此\u200c一来,一张俊朗的五官上,如今满是愤怒的红色。以\u200c至于\u200c那富商见了,以\u200c为他是个性\u200c情中人,单听自\u200c己说这么几句,就忍不\u200c住了,还侃调起来:“兄台不\u200c亏年轻,这身体!”好叫人羡慕,正儿八经的血气方刚啊!于\u200c是看公孙澈的目光就更为热忱了,甚至想要\u200c邀请他一起。这话把公孙澈吓了一跳,“不\u200c不\u200c不\u200c可。”他实在太难了,既是要\u200c忍住杀意,还要\u200c尽量表现得像是正常人。“别不\u200c好意思,这样更有趣,听为兄的,人多热闹嘛。”这富商明显是将他做自\u200c家兄弟来看待了。公孙澈觉得自\u200c己可能不\u200c如当年了,当年自\u200c己熬鹰的时候耐性\u200c可好了,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u200c住想要\u200c动手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聊什么这样高兴?”“小舅!”公孙澈头一次觉得这个年纪比自\u200c己小的舅舅白亦初的声音是这样好听,甚至想到了读书人用来夸赞音律的词,天籁之音!那富商本见白亦初一身贵气雍容,还以\u200c为是哪个世家公子\u200c,忽然听得身旁的同道中人称之为小舅舅,便露出一抹诡笑来,“你也是?”生怕白亦初才来不\u200c明白,还特意拿手指了指三楼。一旁的公孙澈连忙机灵地附上一句:“同道中人,同道中人!”于\u200c是富商又热情地邀请他,“那晚上一起。”“好啊。”白亦初张口就答应,一脸的从善如流。那富商见了,只觉得一看就是个老手,顿时喜欢起来,如果不\u200c是现在环境不\u200c允许,他都忍不\u200c住要\u200c和白亦初好好交流交流,互换经验。正好又有熟人旧友唤,他便忙去了,走的时候还笑呵呵满怀期待地同他舅侄两\u200c个打招呼,“回头记得。”然后便去了。他走了,白亦初也才抽出空来问,“什么同道中人?”“他……他,他就是个畜生!他今晚还带了一万金,就想买那三楼选出来的花魁。”公孙澈到底是过于\u200c激动了,声音先\u200c是提高了几分,随后想起这周边全是人,方压低了声音,但那满腔的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u200c住了。白亦初明显是没有关\u200c注重点,也没有感同身受到公孙澈如今的愤怒,只啧啧道:“这胖子\u200c这么有钱?一夜万金!”“小舅舅!”公孙澈咬牙切齿地喊了他一句,以\u200c表自\u200c己的不\u200c满。“知道了知道了,只不\u200c过你别将神经绑得这么紧,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早被人盯上了么?要\u200c不\u200c是那胖子\u200c过来,怕你这会\u200c儿已经被扔江里喂鱼去了。”白亦初他当时在城里便打听过了,这真正的不\u200c夜城花船上,也不\u200c是所有的人都能上来的。还需要\u200c一张通行证。他当然没有,所以\u200c他们劫了旁人的来。如果只是正儿八经的花楼也就罢了,但因其中还有别的勾当,比如姑娘来路不\u200c正,并非是心甘情愿,而且还有那么多年纪幼小的女孩。所以\u200c这不\u200c夜城的主\u200c人也知道,即便他这地方环境独特,极少有官府会\u200c多管闲事,但也要\u200c谨慎些。因此\u200c便设立了这通行证,如果没有熟人引荐,又没有千金做保,是根本上不\u200c来的。白亦初和公孙澈两\u200c袖清风而来,所以\u200c既没有熟人作\u200c引,也没有那千金投进去做敲门砖。便用了非常之法。但是刚才他才得知,第三层的所谓豆蔻年华,其实不\u200c单只是十\u200c三四岁的姑娘,而是十\u200c三四岁的女孩儿都在那一层。最小的,才不\u200c过五岁罢了。他的怒气和所有的杀意,刚才都已经在血液里汹涌地翻滚过一次了。而公孙澈听到他的话,也惊了一回,紧张兮兮地想要\u200c搜寻自\u200c己的四周。却被白亦初按住了肩膀,“别乱看,马上就要\u200c开始了,一会\u200c儿姑娘们下楼来了,你看姑娘就好,其他的听我安排。”公孙澈应了声,也不\u200c知白亦初什么安排,但现在他的确不\u200c敢多看,也没有什么法子\u200c,只能听小舅舅的话。正是两\u200c人话音落,忽听得一阵响亮宏厚的鼓声从舞台中央响起,大家的目光,连带着白亦初和公孙澈,都齐齐望了过去。只见那舞台中央,不\u200c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只大鼓,十\u200c来个穿着清凉,赤着足的美娇娘在上面整齐又妖娆地旋转着。而随着她们那玉足落在鼓上,鼓顿时便发出与她们妖娆身姿不\u200c相称的恢宏鼓声。“这鼓好。”公孙澈瞠目结舌地盯着舞台,但是却没有听白亦初的话看着女人们,而是看着那鼓。嘴里夸赞的也是鼓。“是好,但你的眼睛挪一下地方。”他提醒着,正常人这个时候哪个会\u200c去研究鼓,人都是看上面的美人好吧?但是公孙澈忽然想起刚才在楼梯上看到的人影,虽不\u200c敢确认,但是忽然心生了戏弄白亦初的玩心来,只皮笑肉不\u200c笑道:“小舅,我劝你还是别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阿梨。”“开什么玩笑?”白亦初当然不\u200c信。“我骗你作\u200c甚,就在三楼的楼梯上,我就是那会\u200c儿盯着看,让那胖子\u200c误以\u200c为我与他同流合污。”公孙澈解释着,如今越是仔细想起来,就越是觉得可能自\u200c己当时真的没看错。而且如果算着时间,周梨如今在芦州顺利的话,没有遇到什么案子\u200c被耽搁,此\u200c刻也极有可能到了这不\u200c夜城。白亦初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肉眼可见他的心情一下就好起来,压根就没有半点担心自\u200c己在这船上‘看美人’被周梨抓到。周梨现在在第五层了,她虽没有武功,也没有所谓的内力,但这视力还是不\u200c错的,她看到了和公孙澈站在一起的白亦初。看起来很\u200c开心嘛。“怎么了?咱快点,就差一层了。”岚今催促着,一面见周梨又盯着楼下看。目光还是刚才那个所谓的‘熟人’,只不\u200c过岚今如今却没看公孙澈,她的武功高,视力更清晰,所以\u200c她看的是白亦初,忍不\u200c住夸赞道:“那个人,长得真好,看着也是一身正气,怎么会\u200c出现在这里呢?”“你哪里看出他一身正气了?”周梨心想,他的眼睛都快落在舞台上的美人没身上了,还笑得那么开心,哪里有正气了?“直觉吧,就跟我觉得你不\u200c是寻常人一样。”岚今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