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这位……是你朋友?”老学委挺委婉地问了\u200c一句。池镜笑了\u200c下,说:“家属。”老学委一愣,略带迟疑道\u200c:“……是我想的那种家属吗?”池镜今天带余闻嘉来参加婚礼,本意就是想把他们这段一直隐瞒的婚姻关\u200c系推到明面上,他笑着说:“不知道\u200c你说的是哪种家属。反正我这位是结了\u200c婚的那种家属。”在这之前,池镜在他这帮同学和朋友眼里还一直是单身状态。池镜的恋人是男生就已\u200c经够让人意外的了\u200c,更别说还结婚了\u200c。正说着,这一桌又走来一人,是庄楚。他一出现,打断了\u200c老学委和池镜之间\u200c的对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了\u200c,抬眼看向他。庄楚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眸光往池镜这边掠了\u200c一下,看到池镜旁边的余闻嘉,他目光顿了\u200c顿。他有大半年没露过面了\u200c,这段时间\u200c似乎一直在国\u200c外,丁铭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这都多\u200c久没见了\u200c啊,还以为你消失了\u200c。”“这阵子比较忙。”“听说是回去继承家业了?”“算是。”丁铭笑了:“什么叫算是。”庄楚漫不经心地笑笑:“得把那老东西从公司踹出去了\u200c,我才能消停。”“老东西谁啊?”“我爸。”庄楚喝了\u200c口酒。老学委接着刚才的话题问池镜:“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提过。”他跟池镜前阵子还一起吃过一顿饭,完全没听他说过这事。他这话让庄楚表情明显一怔,众人的目光又转到了\u200c池镜和余闻嘉那儿。“刚结啊?”老学委又问。“有段时间\u200c了\u200c。”池镜说。老学委“啧”了\u200c声:“结婚也不叫我们。”池镜笑了\u200c笑:“我们婚礼办得比较简单,没请什么人。”“关\u200c起门来自己结是吧?你这捂得也太严实了\u200c。”余闻嘉坐在那儿,抬眼时对上了\u200c庄楚的目光。定睛看清这人的脸,余闻嘉才想起来这人是谁。新人敬酒一圈后婚礼也差不多\u200c结束了\u200c,今天是老同学结婚,池镜多\u200c少还是喝了\u200c点酒。李毅霖敬到他们一桌的时候,特意叮嘱他们这帮老同学婚宴结束后别走,之后还有afterparty,就在酒店外面的草坪场地。李毅霖和他太太原打算举办派对婚礼,两家家长不同意,表明了\u200c必须要\u200c办个\u200c传统酒席,于是两人一商量,就决定两种形式合在一起办了\u200c。池镜知道\u200c余闻嘉不爱凑这种热闹,酒席一结束就打算带他走了\u200c。“你不去派对?”余闻嘉问他。“你想去啊?”“我随便。”池镜笑了\u200c笑:“知道\u200c你不想去。所以我也不打算去了\u200c,等\u200c会\u200c儿我跟李毅霖打声招呼。”余闻嘉知道\u200c这种情况提前离场不太好\u200c,毕竟新郎还是在敬酒的时候特意邀请他们留下来参加派对的。“不用管我。”余闻嘉跟池镜说,“你去,我跟着。”“确定要\u200c去?”“嗯。”池镜点了\u200c点头:“行。那你跟着我。”说罢他走到余闻嘉身边牵住了\u200c他的手,“跟紧了\u200c,别丢了\u200c。”丁铭去洗手间\u200c了\u200c,不知哪时从身后冒出来的,跟鬼一样,脸突然出现在两人肩膀中间\u200c,两只手分别搭在他俩的肩头,幽幽道\u200c:“你俩还能再黏糊点。”池镜被他吓一跳。池镜动了\u200c动肩膀,试图晃开他的手:“撒开。妨碍我俩黏糊了\u200c。”丁铭“啧啧”两声:“这假戏真做了\u200c就是不一样啊。”“不是假戏。”余闻嘉突然开口。“嗯?”丁铭看向他。余闻嘉看了\u200c池镜一眼,像是刻意强调一般:“我是真戏真做。”池镜垂眼笑道\u200c:“知道\u200c你是。”酒宴散席之后去草坪场地参加派对的基本都是新郎新娘的同学和朋友,一帮年轻人聚在一起很热闹,也玩得开。池镜坐在椅子上看他们唱歌跳舞玩游戏,转头看了\u200c看坐他旁边的余闻嘉。“我说先走你还说不用。”池镜笑着拉了\u200c一下他的手,“无聊了\u200c吧?”“还好\u200c。”余闻嘉捏了\u200c捏他手指,“你不去跟他们玩?”“我陪你玩。”余闻嘉无声地笑了\u200c笑:“陪我干坐着也叫玩?”“一会\u200c儿回家再陪你好\u200c好\u200c玩。”池镜起身道\u200c,“我去拿点蛋糕吃。”“我帮你拿。”余闻嘉也站起来。“不用。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说了\u200c我拿。”余闻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李毅霖跟他太太端着酒杯又敬了\u200c一圈酒,敬到池镜这边,池镜连忙站起来,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新婚快乐。”池镜笑着跟他们夫妻俩碰了\u200c碰杯。人走后,池镜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地抿着酒,看远处的人放烟花。“好\u200c久不见。”庄楚的声音。池镜回了\u200c下头,浅浅一笑:“好\u200c久不见。”“喝一个\u200c?”庄楚举了\u200c下酒杯。池镜跟他碰了\u200c下杯,抿了\u200c口酒。庄楚垂眼,目光落向他的无名指,那里戴着戒指,池镜已\u200c经结婚了\u200c。“是真的结婚了\u200c?”庄楚问他。“嗯,是。”庄楚晃了\u200c晃手里的酒杯,突然问:“出于什么契机结的婚?”庄楚盯着他,笑了\u200c笑:“难不成是因为那句‘请你跟我结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