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你喜欢的盆栽不方便登机,可能要通过货运渠道,希望它不会在中途枯萎。】【洲洲:离职手续比我想象中麻烦,但是……我很想你。】【洲洲:……】【洲洲:航班已订。】于洲读到这已经眼眶湿润,却发现傅敬言在重逢后还在给他发邮件。【洲洲:你丢掉的我们的睡衣,我收起来了。】【洲洲:对不起,我很抱歉。】【洲洲:……】【洲洲:好好吃饭,别再瘦了。】【洲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洲洲:我很有耐心。】【洲洲:……】【洲洲:出差中。被蔡晏嘲笑了,因为我竟然还没有你的新号码。】于洲读到这,感动的情绪忽然一收,将落未落的眼泪也收了回去。他突然反应过来,傅敬言借口要给他发资料,一方面是想要联系方式,另一方面则是提醒他读邮件。他把于洲的邮箱当成了日记——一本和于洲共享的日记。说不感动是假,但于洲还是硬下心肠,已读不回。他点开傅敬言发来的最新一封邮件,将附件保存到电脑,准备仔细阅读。这时,邮箱收到一封新邮箱,依旧是来自傅敬言。【洲洲:还有两篇德语论文,我翻译好发给你。】于洲:“……”傅敬言这是把邮箱当微信聊了?于洲想狠心不搭他,但又说服自己,为了父亲,暂且忍受他的这些小把戏吧。于是他回复:【谢谢。】谁能想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于洲用邮箱和傅敬言讨论父亲的病情和相关研究及病例。他没有松口给傅敬言新的联系方式,对方偶尔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也会选择性忽视。奶奶得知有一个参与临床试验的机会,也陷入纠结。但她对于洲说:“奶奶不懂那些,你决定就好。不管结果怎么样,奶奶都支持。”可于洲越了解相关案例,越多顾虑,越无法下定决心。奶奶说:“不管怎么样,这次要谢谢小傅。你跟他打个电话,让他到家里来吃饭,奶奶给他做好吃的。”于洲顿了下,收起手机:“让叔叔给他打吧,我没有他号码。”奶奶不赞同地看着于洲:“……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还没人家号码,人家白帮我们了?”“去,上你叔叔家,问到小傅的号码来,我来给他打。”奶奶推着于洲往小儿子家去。于洲无奈,半推半就地保存下傅敬言的号码,当着奶奶的面拨了过去。电话响了数声对面才接通:“您好。”于洲没说话,奶奶就接过于洲的手机说:“小傅啊,我是于洲奶奶。”另一边,正在和傅敬言聊工作的蔡晏,亲眼看着傅敬言接起一个电话,然后挺直了背脊:“奶奶您好。”蔡晏:“……”“不打扰。”“好,我下午回村里,这几天都有空。”“好,奶奶再见。”蔡晏看着傅敬言接完电话,整个眉眼都舒展开,神色不禁复杂起来。老人家的嗓门大,他偶尔能听见一些关键词,“不过是请你到家里吃顿饭而已,就这么高兴?”傅敬言微顿,恢复成淡然模样,手上动作却飞快地将号码保存。备注:宇宙。蔡晏看得直摇头:“你就非他不可吗?”傅敬言收起手机看向他:“没有谁非谁不可。”“没有他我不会活不下去,但我想拥有。”不是必要,仅仅是他想拥有——拥有这个“宇宙”,拥有幸福的权利。*于洲研究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好要不要带父亲去首都。这天去探望父亲,于洲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和他聊天,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爸,你想去吗?”明知父亲无法回应,于洲还是问他。他迫切地希望父亲能康复,又担心临床试验的不稳定性,会让父亲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哪怕仅有一丝丝风险,他也无法承受。他给父亲按摩完胳膊,将他的手轻轻放下,却瞥见父亲的食指轻轻弹动了一下。“爸?”于洲愕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完全不敢相信。他伸手想触碰父亲的手,又停下,颤着声呼唤:“爸,你、你的手动了!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爸!”话音刚落,于洲看到父亲的食指再次动了动。于洲瞬间忘了呼吸,视线被热泪模糊。“……医生,医生!”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按响床头的呼叫铃。*于洲最终还是决定带父亲去首都。傅敬言得到消息赶过来,打电话给蔡晏:“上次说的医疗专用机,最快什么时候能飞?”“决定去首都治疗了?”蔡晏惊讶道,“现在申请的话,三天左右吧。”傅敬言说:“帮我安排,费用我出。”于洲听到这,开口道:“我出。”他看着傅敬言说:“我来出。”说完又顿了下,问:“很贵吗?”傅敬言打开外放,蔡晏的声音传出来:“不贵,加上医疗团队,飞一趟也就二三十万吧。”于洲:“……”该死的有钱人,这叫不贵?蔡晏说完也知道自己想当然了,找补道:“要不这样吧,你来帮我设计度假村,这次包机的费用我出。”于洲怔住,觉得蔡晏根本就是在开玩笑:“这种设计一般都要招标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