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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狰狞,粗壮的身体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女人瘦削,明明四十的年纪,却老得满脸的皱纹。妈,是她妈杜知兰。刺痛提醒着他还活着。还活着!“老公!”明楉急促轻喊,爬起来,顶着一头已经凝固的血趔趄地跑出了门。他不想呆在这儿,他不要呆在这儿!他要找,要找程闫夏!“他妈的,都是还你惯的!”醉醺醺的话如巨兽嘶吼,像威胁猎物一般带着怒意。明楉全然不顾。他从那间阴暗的,关了他十几年的房子里跑出来——“哎哟,这是楉楉啊——”“妈呀,又是血,造孽哦!”“快老头子,打电话送医院!”是邻居奶奶的声音。明楉猛地转身,看清是楼下的白奶奶。“白奶奶,这是哪儿啊?”明楉恍惚,面前的人成了重影。他脑袋一重,闭眼倒了下去。——江市人民医院,住院部。明楉睡了一晚,在阳光落进窗户跳动之际,悄然睁开双眼。浓密的长睫半掩着朦胧的眸子,像微困的猫眼儿,澄澈又懵懂。病房里,三张病床用帘子隔开。明楉靠窗,在护士拉开帘子的时候,寻着光亮的地方微微侧头。朝霞裹挟着最绚烂的色彩,明媚的橘黄点染在朵朵白而软的云层上。像代表着最具祝福的蛋糕,带着香软的甜,冲着明楉推来。明楉愣愣看着,浓密的长睫悄然被沾湿了。泪痕划过眼尾,落进脖间。明楉像落入这梦幻的晨景中,痴痴的醉了。他好像,回到了高中。第2章“你醒了?来测个体温。”明楉从窗外的景象中抽离,湿漉漉的眼睛像路边的小狗狗。“谢谢。”护士姐姐轻轻一笑,掌心碰了碰他的发丝。“没事,你这是轻微脑震荡,可能会有恶心、头晕的反应,这会儿尽量躺着不动。”“好。”明楉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收回目光,明楉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怔。从跟着父母生活开始,明楉不知道已经进了多少次医院,但这次他记得特别清楚。高二的暑假,明有林以家里没钱供他读书为借口,让他辍学出去打工。他不愿意,找了个机会试图跟他商量,结果明有林直接把酒瓶子砸他脑袋上。说他不孝,养这么大养出个白眼狼儿。后来,明有林醉醺醺地出去,他妈唐知兰也跟了上去,徒留他在屋里晕着。还是楼下邻居白奶奶留心上来看了一眼,才打电话将他送到医院。高二啊……细白的指尖捏紧被角,像被溪流冲着的小鱼儿,颤颤巍巍的。明楉眼中空茫:这会儿,夏夏呢?床边脚步声匆匆而来,又急又重。“小楉,对不起,妈妈来晚了。”女人声音疲软,手上拎着的白色塑料袋拉扯着,仿佛要将她细若麻杆的手扯断。“给你从家里做的饭,你爸爸要吃鸡汤,我早上四点就起来做的。”“里面放了不少补药,现在喝味道正好……”唐知兰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搭起,絮叨着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六年没见,女人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明楉敛了眸子,像个瓷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她把话说完。“好了,快吃。”半响,唐知兰后退一步,布满风霜的脸上带着笑。话落,像对机器发布了指令,明楉机械地动了起来。明家,就是他心中最暗的地方。若说明有林是他最怕的人,那么唐知兰就是他最不想交流的人。所以能避开,他也尽量避开。勺子落进碗中,浓郁的鸡汤香味却在他低头间,腻得有些令他犯晕。“小楉,你……”唐知兰见孩子乖巧,唇开了又合,还是斟酌着开口,“你知道的,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明楉狠狠闭了一下双眼。“我已经跟你爸爸说了,他打你是他的不对。”疲倦的声音越说越兴奋,像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对象。尽情地袒露自己的想法。“你也知道,你爸爸自从做生意被骗,一直情绪不好。你爸爸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了酒没有看清楚是小楉。”“还有读书的事儿,你爸爸是为了你好。咱们家,咱们家确实没那么多钱。”唐知兰盯着明楉,眸光越来越不对劲,闪着近乎偏执的光。“你早早出身社会,积累经验,不比那些读了十几年的差。妈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你现在不认同,只是你还没有经历过而已……”“……”“妈,我吃饱了。”明楉放下勺子,恹恹道。“吃饱了?我看你都没吃,再吃点,再吃点。”唐知兰见他不动,将勺子塞进他手中,“鸡汤我炖了两个多小时呢,多喝点补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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