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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遥深呼吸好几回,勉强忘掉现实里若有似无的甜味,硬生生把自己拽进戏里。戏里,沈伯远看见宋意礼的动作,发现他对苏柚白图谋不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这些心思,沈伯远只觉宋意礼肮脏不堪,在苏柚白熟睡的时候,他出手打了宋意礼,但他力气不如对方,一下子被掀翻在地。苏柚白醒来时,并不知道这些事,然而他的反应很奇怪,像是不太在意这种事,沈伯远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苏柚白大大咧咧说:“那怎么了,被人喜欢又不是件坏事,小仙儿也是个男的啊,我就很喜欢他。”沈伯远又被气到了,这些日子两人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现在这句话直接把一切打回原点,沈伯远说了毕生最重的话:“恶心!你们还要不要脸!”他不会骂人,能骂得只有这个。苏柚白属于火气很旺的人,一挑就着:“你给小爷再说一遍,你有病吧?这些事碍着你眼了,你不管不就行了吗?”沈伯远寒声道:“怎么,你喜欢那个宋意礼?”苏柚白气头上来,直冲着他说:“你管不着,你算哪根葱?不过是我父亲请来临时教书的,你还以为你是我哥,你有什么资格在苏家地盘对我指手画脚?”沈伯远胸膛激烈起伏,他指着苏柚白半天没说出来话,苏柚白挑衅地看着他,恨不能让这个人立刻消失在眼前。“好,是我多言了。”沈伯远声音更冷了,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眼睛都被气红了,他最后看了苏柚白一眼,拂袖离去。这天之后,苏柚白再也没见过沈伯远。苏柚白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渐渐有些懊恼,可这些沈伯远无从知晓,苏柚白又是个倔强性子,强迫自己把这段遗忘。只是偶尔孟信柯提起,他也会听一耳朵。一九三一年末并不太平,苏柚白从来没想到再次见到沈伯远会是在那样的场景下。次年一月份,南城沦陷,苏家为了支持抗战,将一部分运输线路交给了中央,去掉了大半商业利润,苏父在南城和敌方周旋,用盐铁贸易打掩护为前线递情报,被敌军发现后处以枪决。苏运程忍痛撤出南城,连父亲的遗骨都没来得及带回来,他咬着牙撑起了潞城的工厂,通过铁路给中央输送军械。《新世纪》在这一年发表了一篇文章,赞扬实业救国运动,掀起了全民抗战浪潮。苏柚白读完了这篇文章,终于明白苏家究竟在做什么了,然而来不及多学一点东西,十九岁的他已经被迫长大。五月三日,苏运程被抓走下落不明,和他同样被抓走的还有潞城五家实业老板,五月五日,躲藏在老宅的苏柚白在长街见到了兄长伤痕累累的尸体。他却不能靠近,最后帮他敛尸的人是沈伯远。黑云在头顶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他站在长街这头,看沈伯远用草席包起兄长,用瘦弱的肩膀扛着他拐进小巷子。苏柚白晕了过去,醒来时他听到了沈伯远和孟信柯的声音。“苏家恐怕稳不住了,现在最好能转移到中部去,”孟信柯说,“时局到了这时候,单靠柚白一个人不行,潞城太危险了,树大招风啊。”他还劝沈伯远:“安山兄,你的报纸也不要再办下去了,敌人抓了很多新闻工作者,为了套消息无所不用其极。”沈伯远沉默了一阵,说:“你让我再想想罢。”“这几天让柚白住在我家吧,你顾好孟家。”孟信柯应了一声,南方多雨,他身上水渍还没干,又打着伞出门了。沈伯远双手撑着桌子,叹了口气,客厅的门吱呀作响,他回过头,看见苏柚白站在门口,失了魂一样。两人离别时那些尴尬,逐渐消弭在昏暗苍凉的岁月里,前后不过三个月而已。苏柚白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盯着沈伯远。那个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老师」的男人,伸出手,慢慢将他拢进怀里,过了很久,才有哽咽声溢出来,蔓延成了铺天盖地的伤痛。苏柚白想起那些年兄长摸着他的头,跟他说的话:“柚白,快点长大吧,不要胡闹了。”——戏外,片场异常沉默,那是一段长镜头,孟辉拍完,盯着取景器抽了一根烟,镜头里,光影朦胧,谢祁年完全将简遥扣进了自己的怀里,久久不能回神。简遥哭得眼睛通红,实在没忍住抬手圈住了谢祁年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衣襟。谢祁年摸了摸他的背,安抚他。谁都没打扰他们。“老师,你觉得,苏家兄长临去世前,最后一刻他会想什么?”简遥下了戏,这样问谢祁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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