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准备开动了BY郁阎。吗?……不对。宁宁在一旁发出了尖细的、代表着高兴的叫声,与此同时,郁延感觉到腿上的伤口正随着阿吼的舔舐缓缓愈合!阿吼的唾液,竟然是有治疗效果的?这位薛定谔的超大穿山甲要是被母星发现了药用价值,也许余生就在实验室、抽血和药剂刺激中度过了吧。难怪过去从来没听说过诺厄星上还有这么个十项全能的家伙。阿吼将他的小腿仔仔细细舔舐了一番。唾液就像某种立竿见影的神药,霸道地将断掉的骨骼重新接上,绽开的皮肉再次缝合。干草味道的吐息离开了。郁延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腿。那些伤……只剩下表面浅浅一层疤了。巨兽的舔舐,堪比母星上最高精尖的康复手术。伤口的确在愈合。但痛觉依旧残留。到底哪一部分更像幻觉。郁延用额头碰了碰它的鼻子,低声呢喃:“谢谢……”他的伤好了大半,阿吼不再顾忌,尾巴缠上他的腰。郁延除了道谢,还有没说出来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的思维,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人尚且做不到无私地不求回报,更别提动物。而阿吼不仅供他吃喝,为他取暖与守卫,现在还加以治疗,甚至……他无法否认,还有与世界最后一点联系的心灵上的慰藉。郁延感受着把巨兽把自己温柔地圈进怀中,心情复杂。你把我,究竟当成什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这一次被发现以后,阿吼哪儿也不去了,留在洞底守着他。食物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每天都会有怪鸟抓来肉类和浆果送到洞底——没错,没死掉的那些都成了阿吼的俘虏,完全听从于它。前一天还想杀了自己的怪物群,后一天成了卑躬屈膝的仆从。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郁延坦然享用之。尽管巨兽没有冲他表现出任何怒意,郁延知晓,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破碎了。郁延昏聩而麻木地想着,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与野兽为伴了吗?他忽略了心底的小小声音——如果当真如此,又有何不可呢。郁延告诫自己,要用尽所有办法,再次找到机会逃出去。他清楚地认识到不对劲。不是生理,而是心理上的。长久的不见天日与饮血茹毛,没有期限的囚※。禁、看押与豢养,让他对野兽产生了病态的依恋。再这样下去,哪天他被自我洗脑成“爱上”阿吼也说不定。万一真的自愿做它的雌兽——……他要想办法回到人类文明世界。就是死,也要以人类的身份和认同感。*三天后,郁延腿上的伤彻底痊愈。然而,新的问题却是阿吼的唾液所无法医治的:他发烧了。也许是怪鸟的毒素在阿吼舔他之前就已经深入血液循环,总之,他在阴冷的洞底烫得像起了火,干渴得要命,就算阿吼为他捎来水,也浇不灭浑身的烧灼感。“吼……”“咛?”“嗷,嗷吼——”“咛咛,咛!”人类烧得昏昏沉沉,朦胧地听见大家伙和小家伙在交谈着什么。雪团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担心。巨兽倒是很坚定。阿吼这一次离开得非常轻巧,收敛起所有声息,怕打扰到人类的休息。尽管在他离开以后,郁延便睁开了眼。“它要去哪里?”他问宁宁。他有点不确定自己咬字对不对。「叶子。」宁宁说。“叶子?”「你吃。好。」高烧让郁延的思维有些迟钝,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才明白了宁宁的意思。阿吼应当是去给自己找治病的草药了。他自嘲地想,明明生长在四象限中最强大的第一帝国,却沦落到需要用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的草药来疗伤的地步。古母星药神尝百草九死一生,他能有那个运气吗?但郁延很快意识到,这种草药一定不会是常见的东西,不然阿吼不会拖到现在才去。……将会有一段空窗期。郁延在高烧中挣扎着让意识清醒过来: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好、也是最后一次逃出去的时机!他揉了揉眼,尽管视力没有恢复,这却是长久以来使自己清醒的最佳办法。“咳……咳咳,那个叶子,远吗?”宁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投射了一幅画面。红色的,目之所及全是火红的沙土。是诺厄星的另一半。在这样看起来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长着草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