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头发有点长的大哥哥边温柔地和她说着话,边用娴熟谨慎的动作拆着炸弹。大概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的原因,他的额头渗出一层汗水。还真有啊?系统无语凝噎。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来着?山吹樱也跟着纳闷,不过她很快释然了。不管什么时候的事情,反正能参考就行。她回忆着记忆里青年的动作,握住螺丝刀:第一步要先把炸弹的外壳拆开,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来。山吹樱用螺丝刀在右上角的螺丝上转了几下。螺丝没动。诶?山吹樱愣了愣,不信邪地又拧了几下。还是没动。旁边注视她的眼神更锐利了,山吹樱开始流冷汗,胡乱又拧了几下。“……”围观了全程的松田警官:“方向反了,这是拧紧的方向。”“对、对不起!”山吹樱赶紧道歉,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朝着反方向快速拧了好几下,螺丝钉掉下来,接了几次才接住,小心地放在地板上。四枚螺丝很快拧下来,整齐地排成一排放在一边。松田阵平瞥了眼整齐的螺丝钉阵,不由自主往旁边轻微挪了一下,锐利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山吹樱的动作。拆下面板的炸弹已经露出了里面相互交错、颜色复杂的线路。「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几眼扫下来,松田阵平对这次拆弹的难度心里大概有了数。不算特别难,但也说不上简单。对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拆除者来说,还是需要耗费一点精力的。他密切关注着换上剪刀的山吹樱,准备对方一表现出犹豫的神情、或是稍微露出一点打算剪掉错误的线的征兆时,他就会立即制止对方。换在以往,松田阵平绝不会把拆弹任务交给一般民众。可如果没有这个女孩的出现,他们面对倒计时三十六秒的炸弹也只能是必死无疑。她既然能让炸弹停止,或许存在冒险一试的价值。相较于刚才,松田阵平真正警惕起来,死死盯着山吹樱的动作。但这个女孩没有直接用剪刀去箭,而是伸出空着左手的食指,从下往上在许多条线前依次来回点了几次,嘴唇微动,好像在默数什么。然后她动作停止,指到了一条黄线,毫不犹豫地上去干脆利落地剪掉了。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利落太干脆了,那样子就像剪开薯片包装袋一样。就算是最资深的专家去拆最简单的炸弹,动作都不可能这么利落。因为那毕竟关系到拆弹者的生命,再怎么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手下都会有那么一点犹豫。然而在剪断第一条线后,山吹樱加快速度,念念有词地迅速又点出几条,下手飞快啪啪啪剪完了。处理龙虾的厨师都没她下手利索。“我拆完啦!”全场陷入一种微妙沉默的时候,山吹樱带着与场景丝毫不符的清爽笑容,很不会读空气地向一旁的年轻警官报告。那样子像极了被奖励了小红花的小朋友。松田阵平:……他今天第一次知道,拆炸弹最难的原来是拧螺丝。*一起重要事件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简单得让许多处理班的成员心里浮现出简短而朴素的两个字:就这?山吹樱作为证人被带到警察局做了笔录,她自称犯人的事情所有处理班的人都没提起过。而山吹樱自己早把这件事给忘了。虽然松田阵平心里能确定她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犯人,但还是在做补充笔录的时候,把犯人的预告信混在其他资料里给山吹樱看了。果不其然,山吹樱连里面的一些典故都不知道。完全排除了嫌疑。“这样就结束了,谢谢你的配合,”负责笔录的女警官把文件夹合上,松了口气露出和善的笑容:“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前辈,她很快会过来接你。在此之前,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说到这里,女警官俏皮地一眨眼:“提供炸猪排盖饭哦?”女警官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睛猛地亮起来,小小欢呼一声,对自己有礼貌地道了谢后才从讯问室出去。女警官脸上浮现出笑容:“真可爱啊……”炸猪排饭老刑警在讯问一些难缠的嫌疑犯时用的怀柔手段。吃着被炸得金黄酥脆、酱汁浓郁的猪排饭,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些初次犯案的人会忍不住吐露真情。山吹樱完全是依靠女警官的关照,才拿到了一份「办公用具」。漂亮的少女端着香喷喷的炸猪排盖饭,坐在走廊长椅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强烈的感染力叫人看了也忍不住对那份幸福感同身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