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能干出这种事?!你他妈是不是变态!”程乔之气的头脑发蒙,他这辈子顺风顺水,身边都是和他相似的温文尔雅、事业有成的绅士,他从没有见过遭遇过简斯年这种死变态。一想到自己此时光秃秃、冷飕飕的下身,程乔之的怒火简直喷涌地能把整个世界都燃烧了。他吼了一声,猛力挥拳,简斯年躲闪不及,后背瞬间红了一片。他也气急败坏,这个姓程的扫把星实在是讨厌,哦不,可恨!身为简家的死对头竟然毫无自觉地在他们眼前晃悠,挖他好友的墙角,毁了他的爱车还吐了他一身,简直罪无可恕!该被千刀万剐!自己只是把他剃了毛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干什么了,你说啊?!我他妈就算变态又怎么着,总比你个光溜溜的白斩鸡要好!”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开战吧。程乔之常年健身,而简斯年从小就练功夫招式,是以两个男人当场在床上打做一团,你一拳我一脚,一时半会儿也没分出胜负。他俩本来穿的就是睡袍浴袍这种松松垮垮的东西,斗殴的动作又猛,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肉搏现场。两个人打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张超大号的King Size大床因为他俩的动作都要翻了。简斯年一时半会制服不了程乔之,还被对方狠狠地捶了几下,踢了几脚。他皮肤白皙敏感,被冲撞后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看起来别提多狼狈了,从不吃亏的简少爷气的快要怒发冲冠。等战火烧到地上,简斯年终于找到对方的一个疏漏,一脚把程乔之踹翻在地,坐在他身上对他左右开弓。程乔之也不甘示弱,一个挺身再次用力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简斯年还没来得及多打对方几拳,就被程乔之两只爪子死死掐住。他坐在程乔之身上,被掐的双目通红,用手使劲掰掐对方的手,身体也奋力下压,用体重压制着对方。结果这么一番动作,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被掐的快要翻白眼的简少爷眼风往下一扫,露出森白的牙齿,玩味地笑道:“喂,傻逼,你硬了。”程乔之脸色一白,不过很快也笑的挑衅:“死变态,你不也是。”简斯年光顾着嘲笑对方,没注意到自己下身也起了反应。他俩都是青壮年,又处在早晨刚起床,身体比较敏感的时间段,这会儿热血沸腾地打了一架,赤身裸体地肉搏加激烈摩擦,结果不可避免地双双勃起了。两人上面打得鼻青脸肿、不可开交,结果下身发烫挺立的性器却火热地交缠在一起。这简直是斗殴过程中最尴尬的场景了。于是,两人默契地松了手。停战。简斯年一脸嫌恶地飞快地从程乔之身上弹起来,程乔之则迅速起身,像怕被狗屎沾到一样站到离简斯年八丈远的地方。简斯年从一地狼藉中翻扯出自己的浴袍,愤愤地想:老子他妈的一定要搞死这个姓程的!第50章窗外响起雨声,雨点不断地敲击在玻璃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听上去都让人觉得冷。明明是很容易入睡的阴雨天,偏偏房间里的人没有丝毫困意。郑铭躺在家里的床上,后背一接触到床垫,伤口被牵动立即开始隐隐作痛。卧室里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都是暗暗的。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因为之前出柜的事情,太多的朋友和熟人打来电话,手机早就耗尽电源自动关机了。郑铭无奈地把手机丢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抬起手臂放在额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最终,他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他将自己的想法、对秦疏多年来的情感以及未来的人生规划,全部认真地和父母交流了一番。听完了他的叙述,想到之前郑铭躺在医院里身受重创、昏迷不醒的样子,郑父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又是心疼。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一个男人,甚至喜欢到愿意为对方放弃生命的地步。最终,郑父摆摆手,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书房去了。郑妈把郑铭从地上拽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和后背,嘴上不停地说:“唉,你这孩子!你这孩子真是!”说他心里不难过,那都是假的。小时候虽然父母忙于打理事业,有时难免疏于对他的关心照顾,但是却从没有亏待过他。郑家发迹后,父母更是用所能给与的、最好的一切来补偿对他的亏欠。甚至,当年他执意违背家里的意愿,没有选择金融管理相关,反而去学习设计专业时,父母也最终也顺遂了。他们对他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手机关机后,郑铭也没有再开,安静地在家待了两天。其实自从工作之后,他回家的时间并不多。之前不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只有真正和他们待在一起,才能感受到父母真的已经老了。上楼梯的时候,腿脚不再那么利索;牵狗狗出去遛弯的时候,步伐也不再那么矫健;与他交谈时,鬓间也有了零星的白发。虽然父母对他出柜的事情万分恼怒无奈,但也并没有把他赶出家门。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这份亲情了。他的选择注定伤害了他们。郑铭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出柜的,单就这份心情来说,简直像在用刀剜他的心。然而,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周一的时候,郑铭回公司递交辞呈。他一进公司,立刻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各色目光的注视,随着他迈步前行,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径直来到了徐冉的办公室,双手将辞呈递上。这下真的是对过去的告别了。能干得力的下属以这种方式辞职,对于身为公司董事长的徐冉来说,其实是很遗憾的事情。徐冉郑重地接过郑铭手中的辞呈,温言祝他未来一切顺利。末了,徐冉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郑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其实他看得很开,身为同性恋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一向光明磊落,又没有干涉到其他人,现在不过是主动辞职离开公司而已,又不是畏罪潜逃。所以,他自然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把重要的资料和助理进行交接,顺手开始整理一些代表这些年工作成绩的物品留作纪念。“组长,你真的辞职了吗?”“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们好舍不得你啊,为什么要辞职啊?”他在办公室一露面,组里的几个年轻人不由地聚到他身边,语气充满了不舍。有的人平日里对人严厉,工作时有诸多要求和准则,或许会让人备受压力;但是只有等他离开的时候,才能深刻地体会到他的好。他的好,和他是不是同性恋又有什么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