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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重闷闷的点了点头。窸窣的摩擦声,李思骁扭过头看闻重,“问你个问题。”他道。“什么?”闻重说。“你要是想干那种事时,怎么办?”李思骁问。床上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丢下一句话来,“小毛孩子少问大人的事!”“好个装模作样的大人。”床下的说。闻重觉得此刻李思骁一定是在笑。他笑起来总没有声音,很短,让人觉得很无礼。闻重转身对墙,用被子把头盖得严严实实,连雨声都听不到了。翌日清晨。闻重起得很早,然而李思骁已经不在房中了。他昨夜没睡好,头仍昏昏沉沉的。待梳洗一番出了房间,只见随从们都已打点好行装候在院中了。闻重正惊讶,只见李思骁迎面走来,丢给他一个纸包。闻重打开一看,是两个包子。他再一抬首,李思骁却已跨上了马,见他对侍从护卫们说了什么,侍从们就忙碌起来,就有人请闻重上马车,有人引路等等。一行人出了驿馆,在大路上前行。闻重坐在马车中,不禁暗中对李思骁刮目相看。雨依旧未停,只是纷纷扬扬的洒落着,这股寒意从昨日就围绕着闻重,挥之不去。车子颠颠簸簸,闻重头更昏沉,心里也恶心起来。得赶快到个镇子,找郎中看看才好,闻重闭着眼隐约的想。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闻重浑浑噩噩间想起了天衍,天衍看似是宫中的混世小魔王,其实处境却相当孤立无援。那孩子面上不懂事,实际上眉高眼低看得分明。本该是个蜜罐里长大的皇子,现在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一想到这些,闻重就不由得怜惜起他,天衍时不时的恶作剧和撒娇闻重便总是不忍责怪。本是讨厌小孩子的,什么时候却变得如此惦记他了?闻重苦笑的想。意识到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听到李思骁的声音:“下那边林子里看看怎么回事!”少顷又有侍从惊叫:“有四具尸体!”闻重依旧恍恍惚惚,但觉眼前一亮,李思骁已跪在他面前。“闻重!闻重!”他大声吼。闻重勉强定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思骁突然露出的面容,如此年轻俊美的脸,何苦总遮在刘海儿下呢,他当时只是想。“林子里发现两男两女的尸体,大约死了三四天。我看那驿馆绝对有问题……”“闻重?”李思骁摇了摇闻重。“别摇我,头晕的很……”闻重冷汗直流。李思骁一怔,突然大叫不好,一把抱起闻重出了马车,翻身上马沿原路狂奔而去。骏马飞驰,闻重被李思骁横抱在怀中,天旋地转。“当时就觉得哪里怪,现在才想起是那香。西域有一种毒叫苦头陀,气味像普通的香,但闻过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毙命。恐怕那酒是解药,其他人都喝了所以没事,可以免得我们起疑;只有你一个人不喝酒,即使中了毒也只会被当成是受了风寒。”风迎面吹起李思骁的头发,雨水汗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赶回驿馆,里面静悄悄的,阒无一人。“混账,让他们跑了!”李思骁一边把门挨个踢开一边骂道。闻重倚在墙上,摇摇欲倒。“闻重,你给我撑住了,我现在去追他们!”李思骁吼道。“阿林。”闻重与李思骁一起抬头,随即李思骁一个箭步架起闻重就循声而去。走廊尽头的墙上满是鲜血,五尺长的老婆子被一杆枪钉在了墙上,两条腿随着风摇晃。“阿林。”老婆子干巴巴的声声念叨着。“李思骁,还能救吗……”闻重如同自言自语。李思骁叹了口气,“她活不了了,我们得去追那伙贼人,快点闻重,你没多少时间了。”他拉了闻重一把,却没能拉动。“你好歹……把她放下来。”闻重喘息道。“宰相大人,你真不怕麻烦。”李思骁火气又上来,正要上前去放那老婆子,又听得一声“阿林”,如同从胸中发出。老婆子抬起右手,手中的罐子哐当哐当响着。“阿林,你总嫌我个儿小,我恨不得他们杀了你……我今个救你一回……你是不是能给我个笑脸儿?”老婆子手中的罐子摔碎在地上,卜签散了一地,其中还有几个绿豆大小的丸子。李思骁眼尖,连忙捡起来塞进闻重嘴里。好一会儿,闻重睁眼时,四周景物都不再旋转了。李思骁把老太婆埋了,两人骑上马奔前路的众人而去。作者有话要说:夜以继日~~第七章 思骁骑射闻宰相一行终抵西朝兴庆府,一番接见宴请接风洗尘,不在话下。一连三日的磋商,双方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开通边境贸易,南朝农作物瓷器与西朝牛羊马匹等可在新开放的五个榷场自由交易。这一日,兴庆皇宫园中,西朝皇帝李元昊与闻宰相亭中饮茶,阶下舞女舞姿婀娜。“我记得上一次相见时,闻大人只有十岁吧。”李元昊道。“那时我随父亲在西朝勘察河道。恰是元旦朝会,受到了陛下接见。”闻重望着杯中的碧螺春,想这约也是南朝的茶叶。“那时倒想不到闻大人如此能言善辩。”李元昊笑道,指的是签订协议时闻重为南朝争夺的利益。“在其位,尽其职而已。”李元昊的目光随着舞女翩跹的身段来回移动。这种时候应该喝酒,不过闻重不喜欢酒,单是那股气味就会勾起他不愿回首的记忆。他轻轻啜了口茶,注视着杯中最后一片茶叶沉了下去,道:“陛下,当年我父亲送给您的那幅西国水路图,您可还留着?”李元昊回过头,说是好好挂在书房中。请陛下带我去看看,闻重这样说道。正经话还没开始说呢,闻重心中淡淡的想。西朝的军队中,有一支名为“质子军”。人数约五千人,专门负责保卫皇帝安全,是由豪族子弟中选拔善于骑射者组成的一支卫戍部队。李思骁喝着西朝美酒,坐在人群中看着。面前是一片辟出的空场,场心有一个四面的靶子,一些质子军中的贵族子弟轮流绕场骑射,众人中不时腾起一片叫好声。李思骁置身一片喧嚣之中,只听得到自身咕嘟咕嘟的咽酒声。身世坎坷和几年来的江湖闯荡,使他时常有种看破功名利禄的感觉。这世上许多人,诚然苦苦追求名禄,而且也可谓兢兢业业,周围的一切,人也好事也罢,如同漩涡一般绕着其自身旋转。然而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漩涡的中心却空无一物。内心空虚,叱咤一世亦不过是虚华一场。不过李思骁却明白的知道,自己这个漩涡的最深处,有个东西在里面。它在心底很久了,坚固而不可拔出,所以几年的漂泊之后,他最终回到了汴京。越是维持着空虚冷漠的外表,内心的那个东西就越是熊熊燃烧。既是支撑着他的动力,亦是日后毁灭他的邪火。我每日苦苦挣扎,又有何人过问?他想到这里,甚至浮起了一丝冷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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