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看啊,Archer。正统纯正的英灵,是无法违逆‘它’的术的。现在的你,和充满这座森林的怨灵都相差无几了。”从一开始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Saber停下攻击,与严阵以待的Archer和Rider对峙着,听到她的声音,士郎才真正能认定——这个英灵,确实是Saber。“Saber!你为什么……”黑衣的骑士王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士郎的质问,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战场,“我的责任已结束了。那边也差不多了吧,失去理智的英灵,果然堕落了哪。”凛向那端看去,只见那个男装美女手中抛起一把造型古怪的剑,一拳挥出,正中怪剑那圆形的剑柄,怪剑撩开一束古怪的极光,向巨人刺去,而与此同时,Lancer赤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凛然的光,也将手中的武器掷出。“去吧!突穿死翔之枪——!!!”“Berserker!不要啊……”(来不及了……!)士郎只来得及用手挡住伊莉雅的双眼,不让她看到那凄惨的景象,手中有温热的东西,好像在渐渐晕染而开,目光却紧紧盯着Saber在看到Berserker被击倒瞬间就回头离开的背影,看着她一点点消失于黑暗之中。“真是耐打啊。”Lancer看着面前倒下,渐渐融化在阴影里的巨人,感叹道。巴泽特挥了挥有点疼痛的拳头,隔空跟宗纯对视了一眼,很快又错开目光,“走吧,我们回去。”她的本意是抓住伊莉雅,其实在Saber突然出现和Rider插手、觉得自己一方难以得手的时候就有了退意(可怜的士郎被无视了),可是Berserker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硬是突然暴走缠住了他们,差点让Saber捡了便宜。既然已经不可能得手,那还是暂且撤退再做打算。看着士郎和伊莉雅之前逃窜躲藏时身上划开的伤痕,在Saber手中吃了点小亏的Rider和Archer,宗纯心中不禁感慨,还真是伤兵满营啊……“我们也回去吧。”他回过头,诚挚地建议道。☆、第二十五章对于圣堂教会来说,冬木或者说是整个极东之地,都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比起教会,极东之地的住民们,很显然更信任传承千古以来的神道教,再次也是那从曾经的宗主邻国传来的佛教。清清冷冷的冬木教会,才是这里的常态,只有礼拜时才会多点人来,但至多也只是把礼拜堂占据一半而已。不过也多亏如此,绮礼才有空闲去做一些普通神父职权范围之外的东西。所以,当他推开礼拜堂的大门,却发现有人正坐在第一排,仰着头看向神龛上的十字架和基督像的时候,他有点意外。从背面并不能看到来人的面孔,看上去对方是在虔诚地祈祷——不过,这样的猜想,在他看到一如往常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的吉尔伽美什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英雄王向来神出鬼没,他很少愿意主动出现在人前,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通常,对方都是某位关系者。而当他第三眼才看到隐没在立柱后的视觉死角中的某个男人,来人的身份也终于能够确定了。“你会来这个地方,真是难得。”“这个地方还不错,能让人心情平静。”坐在第一排的男子没有回头,连姿势都没有半点改变,只有缺少起伏的声音在礼拜堂中响起,因为本来就是聚拢声音的构造,回声在室内显得十分悠远。绮礼穿过一排排的坐席,走到神龛之前回过头,就能看到有着浅色自然卷短发的青年,戴着眼镜认真注视着神龛的样子,只是那姿态实在很难称得上是虔诚,要说,就是……看着普通雕塑一般欣赏的眼神。“我以为,寻求心灵的平静的话,你应该去冬木神社……最起码也是柳洞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撒“家里是神社”这样的一戳即穿的谎言,绮礼还是说道。“我是无神论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高野宗纯回答道。“哦。”绮礼毫不惊讶,这在这个国度也不稀奇。“……不过,虽然我本人是无神论者,我还是觉得,假如希望这个世界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话,人类还是要有信仰比较好。”黑衣神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我以为,这种话只有卫宫才说得出来。”他没说清楚是哪个卫宫,宗纯也没有询问,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论是什么宗教,圣堂教会也好,神道教佛教也罢,教义中都有同样的成分:做坏事者,必定会得到天道的报应,我觉得这就是信仰最有价值的部分——让人们学会敬畏。”青年侃侃而谈,“不懂得敬畏的人就没有底线存在。让人们明白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全知全能的存在看着他们,恶行就会得到遏制和减少,最起码他们行事之前会想一想,这么做会不会引来报应。至于这个存在,是圣堂教会的神、八百万神明还是佛,其实都无关紧要。”“神是不存在的,但信仰是有必要的。我不喜欢没有信仰、不懂得敬畏的人,因为他们让人看不出他们的底线何在,你永远也没法想到他们可能做出多么可怕的事。”“——真是精彩的论调。”神父鼓起掌来。“言峰绮礼,你就是一个不懂得敬畏的人。”“真遗憾,这点我们未能达成共识。而且,如果要这么说的话,你才是没有信仰不懂得敬畏之人吧?”绮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是啊,我才是。”宗纯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所以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要说,那就是‘解放’,守护着想要为诞生之物,为它献上祝福,作为神父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绮礼难得地露出一分笑容,“那么,换我问你了:你怎么样呢?你在圣杯战争中又谋求着什么?”明明说过不相信,所谓的万能许愿机。因为对己身的第四法存在疑惑,而想要观摩第三法的降临,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却不足以解释高野宗纯的活跃度。明明不需要参与到这个程度的。事实上,只要安心等到圣杯战争落幕的那一刻为止,无论胜者是谁,他都能亲眼看到圣杯的降临。在这个冬木市,在乎圣杯是否在自己手中降临的人,只有一种。“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在向圣杯渴求着什么?如果你也是魔术师,或许也会被选中,成为这七位Master之中的一员吧?”——而且,还是在这十年之间,新诞生的愿望。曾经在十年前一度接近过圣杯的高野宗纯挑了挑眉,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形魔物,没有回答。因为,连同他自己在内,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愿望是什么。或许潜意识中宗纯已经想到了什么,但他的表层意识还没有觉察到,只是觉得必须要这么做——要拿到圣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