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条不紊地、完全按照他所想地进行着。佐助没有不自傲的理由。“宇智波鼬,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忍耐力极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左手瞬间制住鼬的双手动作,压制到榻榻米上,以脚圈住对方的腰和腿不让他动弹,腰间的草雉剑出鞘,冷锐的刀锋直指鼬的面门——佐助的体术并没有随着封印而减低半分。自从重新得到这把剑以来,佐助一直很少用它,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再用剑来增幅已经失去了意义,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带着,之前出门时也带着没有解下,没想到却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刀锋毫不迟疑地向鼬直接挥去。虽然鼬有点惊讶,毕竟这些天来佐助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到底还是在照顾自己的。不过他很快释然了。(——就这样结束吗?……也不错啊。)鼬直视着他,周边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此刻佐助的双眼毫无焦距,并非像平时那样闪烁着黑曜石一样的光泽,而是吸收了一切光亮的黑洞,里面既无杀意也无怒意,只有无尽的空茫。疑惑只持续了一瞬间。鼬没有躲避那刀锋。即使是佐助也无法料到……不,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冷静地仔细思考关于鼬的任何事情,所以只是简单地懧为自己没有伤害到鼬的能力就好了,因而封印了自己的查克拉。但是他没有想到鼬根本没有去躲他的刀锋——只要现在的鼬想,制住他并不难。……是的,只要鼬想这么做。然而鼬却根本没有任何躲避。轮转的万花筒中闪过一丝解脱。佐助一直疏忽了的事情就是————自从三年前在佐助那里得知了“那个未来”,鼬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说原来的我还有作为你的踏脚石、令你走上强者道路的价值,现在的我还剩下什么呢……?)(……这样,被你强烈憎恨的我……)“嗤——”“呼……呼……啊啊啊啊啊啊啊————————!!!”锐利的锋刃在最后一刻偏离了轨道,穿过了垫被和榻榻米,直至没柄,只有刀风在鼬左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下来。“鼬——!怎么回事!?”鬼鲛第一时间听到楼上的响动,猛地上来,粗暴地拉开纸门,令门扇砸在门框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摇摇欲坠。鼬从刚才的情景下醒悟过来,因为佐助已经回到边上不再压制着自己,他起身坐了起来,“没事……你先出去。”“……知道了。”鬼鲛看了一眼捂住自己脸的佐助,他当然可以听出刚才叫喊的声音是佐助的,有些疑惑地听从了鼬的话,关上门出去应付同样赶过来的阿一。(怎么回事?)鼬缓缓转头,看向佐助。(没有看错……那个确实是……)“佐助……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三勾玉状态就看不到,但开着万花筒的时候却能看见,并不是时时都有,只有刚才那一瞬间才能看到,在佐助叫喊的同时从他身体中涌现的黑色流雾。实在是很奇怪。——鼬很聪明。他直接面对这个从未来回到这里的弟弟的次数并不多,只有两次,但是感受到的却完全不同。第一次的时候是完全的杀意、憎恨、恶意。这一次却是混合着关心的别扭。——非常强烈的不协调感。如果是那么憎恨自己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如此痛苦的佐助又是怎么回事呢?因为刚才一直盯着佐助的关系,所以鼬看得很明白,那一直空茫的黑色眼睛在最后一刻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的神采,然后刀锋转到一边,佐助看着仍然被刀风伤到的伤口,露出了那样的表情。——痛苦、绝望、悲伤。是怎么样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难道是我又做错了?)“佐助……”鼬伸出手,想要碰触佐助,但是佐助却反应很大地向后移动了很多,一直抵到了墙壁上,放开了捂住脸的手,不断地粗喘着,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榻榻米。鼬看着这样的佐助,慢慢又收回了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件事却是没错了。(是我又一次伤害了他……吧?)第49章——静默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鼬不动,只是看着佐助,脸上的伤口凝结了起来。佐助的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直视着榻榻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鼬终于还是最先开口了。“佐助……你没事吧?”“……我很好,现在感觉很好。”佐助抬起头,看上去毫无异状,然后走近鼬身边,伸出右手握住鼬的左脸颊,以拇指轻轻地拭去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毛骨悚然。鼬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到佐助因为长期训练而有些粗糙的手指在脸上碰触,动作温柔,但是他的直觉在拚命地拉着警报,不断叫嚣着“危险”“危险”,脖子后面感觉凉凉的,寒毛竖起。佐助像是明了他的感觉,收回了手,然后将手指上的血液用舌头舔尽。“很不错……”他像一只猫一样眯起了眼,左手一下子捏住鼬的脖子将他重新压制在垫被上,右手将插入榻榻米的草雉剑拔出,以和之前完全一样的轨迹对准鼬挥去。佐助左手的力气很大,鼬因为窒息而感到一阵无力,但是他很快从这种状态中摆脱了出来,伸脚反击。鼬的反击最终还是因为那阵无力而慢了一拍,并没有踢到佐助,他顺着鼬的力道纵身从鼬头顶越过,提着草雉剑在空中翻身落地,重新持剑对准鼬。“咳咳……”鼬从床上爬起来,警觉地对着佐助。——之前他并不反抗,是因为生无可恋,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觉察到了佐助的异常,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丢下他——至少,也要知道让佐助这样的原因。现在的形势对他并不好,虽然佐助只能用体术,但是鼬本身大病初愈体力不足,他不可能对无法防御这一招的佐助用天照,而月读对于精神力高于他的佐助也不顶用,而且现在这里的狭小空间也限制了忍术的发挥,单论体术,没有携带任何忍具的他是无法比过有草雉剑在手的佐助的。“你不是佐助……”“不,我当然是宇智波佐助!”对面的佐助坚定地说道,“虽然不是平时的‘我’……但我也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我的存在!?无论是平时爱着你的‘我’,还是现在憎恨你的我,都是宇智波佐助的一部分没错!”“——或者是,你没有勇气承懧我憎恨你的事实?”佐助恶意地笑了起来。——鼬承认,在感知到那种违和感的时候,他确实窃喜过。或许憎恨自己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佐助?——这样的想法令他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