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比吴名还不舒服,只恨不得一脚将高阳踹飞,再也别出来碍眼,但高阳的一句“不记得”却让他不得不警醒起来,愈发怀疑这个人或许也和他一样重生一世。但眼下却不是审问的场合,严衡当即下令,“堵住他的嘴巴,捆起来送姚侍人那里去!”“诺!”侍卫立刻迈步上前。吴名撇了撇嘴,冷眼旁观。“不要,郎君!”或许是真的受了惊吓,高阳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阮橙偷换了我和他的八字,我才是您要娶的郡守夫人!他骗了您!他骗了您……呜呜……”因严衡并未改变命令,侍卫还是撕下高阳的衣襟,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五花大绑。“带下去。”严衡挥挥手,将侍卫和高阳一起撵了出去。待屋中没了旁人,严衡才转头向吴名问道:“你真的换了八字?”“我没做。”吴名面不改色地答道。他穿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换什么八字。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原主阮橙干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严衡也没敢深问。生辰八字不过就是个借口,在人选定下来之前,严衡就已经决定要娶阮橙了,两家送来的庚贴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过,哪里会知道上面写的八字有没有被人篡改。若吴名反问一句庚贴上写了什么,严衡是一个字都答不出来的。“夫人莫恼,我不是在怀疑你。”严衡干脆在吴名身边坐下,搂他入怀,实话实说道,“你也清楚,八字什么的都是借口,我要娶的就是你,跟你的八字没有半点关系。”“那他是怎么回事?”吴名挑眉反问,“这么轻而易举地摸进了我的院子,是你给他提供了内应,还是他对这里太熟?”☆、第84章 八四重生“夫人冤枉我了。”严衡赶忙撇清,“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他提供内应……”“嫪姑姑派人去找你的时候,难道没让人告诉你他叫高阳,是上了你男妻候选名单的高家小郎?”吴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严衡,“还有,你若真的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不奇怪我为何要与他交换八字,反而一下子就知道这八字是用来和你结亲的?”“我……”严衡顿时哑口。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却是欲盖弥彰,反而露出了更多马脚。“这高家小郎不会是你抛弃的旧爱吧?”吴名挑眉问道。“胡说!”严衡立刻将吴名抱紧,生怕他起了怀疑,“夫人不要误会,我与他真的是一点干系都不曾有,今日亦是第一次相见!你若不信,自可找人调查——他一个小官家的幼子,哪来的脸面与我相识!”“那他为何平白无故地叫你郎君?”“谁知他得了什么失心疯!”严衡将吴名抱到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身,一手捧住他的脸庞,哄劝道,“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让人好好审问,仔细调查,给夫人一个交代!”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交代。吴名撇了撇嘴,对严衡的话是半点不信。高阳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子,父亲又是严衡的下属,按这年月的潜规则,就算高阳真与郡守府内的某人勾结,潜入进来,严衡也得先把人放回去,把郡守府内吃里爬外的家伙查清楚再去追究高阳的罪过。可眼下,严衡却又是堵嘴又是绑人的,摆明了是不打算再让这人出去讲话了!若高阳真是个不相干的,严衡至于这么折腾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吴名心下怀疑,却也没再出言追问。男人嘛,最清楚男人,如果真有什么想隐瞒的,逼问是没用的,只能上手段,或者自己去查!吴名抓住严衡已经开始四处作乱的大手,冷冷道:“你不用再回前面待客了?”“晚些回去也没关系。”严衡努力控制住脸上表情。若是可能,他现在很想把吴名抱上床去,榨干他的精力,让他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正好吴名一贯是累了就要睡觉的,等到一觉醒来,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但吴名却是摆明了不想给他机会,拍开他还想作乱的大手,纵身从他怀里跳开。“你先回去待客,晚上的时候,咱们再说那高家小郎的事。”吴名道。严衡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大可以先去处置高阳,然后再回来安抚吴名,立刻跟着站起身来,再次拉住吴名双手,正想再说几句软话,却发现吴名正顶着一张臭脸。严衡愣了一下就被这张臭脸愉悦到了,心情也一下子雨过天晴。不高兴总好过不在意。会生气,才能说明“阮橙”的心中有他!严衡立刻将吴名拉到怀中,狠狠地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晚上我再过来。”严衡又把吴名的右手拉到自己胸口,“夫人放心,我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纵是沧海桑田,亦不会负了夫人。”“呵呵。”吴名笑了笑,不置一词。严衡只当他还在生气,笑呵呵地凑上前,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挖心掏肺地说了一堆甜言蜜语,严衡终是起身离开。他一走,吴名便把嫪姑姑单独叫了进来。“你没把我见过高阳的事告诉郡守?”吴名直白地问道。“夫人,一仆不事二主。”嫪姑姑一脸无奈。吴名顿时有些惊讶,“我以为这郡守府里只有一个主人。”“夫人,您这是在责备我没有向主君通风报信吗?”嫪姑姑哭笑不得,干脆换上一张正经脸,一本正经地发问。“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吴名立刻摆手,把话题转回正轨,“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在哪儿能找到姚重姚侍人。”吴名想见姚重的时候都是找下人去叫,还真不知道姚重住在什么地方,平时在哪里活动。“夫人想问的是高家小郎会被送到哪里吧?”嫪姑姑显然听到了严衡让人把高阳送走时说的话。吴名也没否认,点头道:“没错。”“姚侍人住在郡守府西南角的院子里,也就是下人们常说的偏院。”嫪姑姑答道,“偏院是下人们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因为进去的人十个里起码有九个是出不来的,唯一出来的那个也是半死不活,提起院里的遭遇就脸色发青,身子发抖。郡守若是真将高家小郎送去了那里,恐怕……夫人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郡守府的西南角啊。”吴名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在脑海中勾画了一下那处院子的大概位置,很快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夫人……”嫪姑姑还想再说什么,吴名却抢先道:“去厨房看看螃蟹熟没,熟了就给我送来。”“诺。”见吴名没有出门的意思,嫪姑姑立刻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吴名并不是不打算过去,而是估算着严衡得先回去应酬客人,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处置高阳,他就是过去也未必能探听到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