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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敢说什么,忍着反胃喂进了嘴里。“好吃吗?”江寄厘难受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拿叉子的那只手狠狠掐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吐出来。他轻声道:“好吃。”鼻息已经有些发颤凌乱了。戎缜又夹了块什么,江寄厘垂眸看清,是切开的里昂内脏香肠。“尝尝。”江寄厘舔了下发干的下唇:“先生……”戎缜轻轻捏着酒杯,手指在杯沿上缓慢触了一圈,然后“咔哒”一声,玻璃与大理石桌面接触传出一声克制的脆响。江寄厘心里的那根弦猛地绷断了,他夹起来喂进嘴里,只嚼了一两下便要吞咽,卡的喉咙生疼,几欲干呕。他抠着自己的手心,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滑过他白净的鬓角,而后掉进了眼睛里,像是滚烫的眼泪。戎缜心情好时施舍过来的零星爱意,他只能当作玩笑,恃宠而骄这个词是比玩笑更可笑的笑话,戎缜的心思没人琢磨得透,他只能永远诚惶诚恐,像走钢丝一样。戎缜觑着他面颊上的眼泪,轻笑了声:“吃个饭,怎么又哭上了?真是个可怜的宝贝。”他拿起帕子轻轻擦着手。这时程严从外面进来了,附在戎缜耳边说了什么,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散漫的吩咐道:“把人带到花园里,我等下过去。”“是,先生。”程严离开后,戎缜也擦完了手,他揉了揉江寄厘的头发,在他发烫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低声道:“吃完饭上去洗澡,等我。”-花园里。一个中年男人跪在草坪上,头脸上盖着一块毛巾,湿漉漉的蒸腾着热水的潮气,他呼吸急促,看起来害怕极了。戎缜坐在藤编的靠椅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程严站在他的身后。这个地方白天程严也来过,是江寄厘经常晒太阳上课的地方,现在却全然变了一副模样。戎缜指间夹着一根烟,慢悠悠摸着卧在脚边的太子,颇有耐心的逗着他。有人向戎缜汇报:“先生,东西是从引东港那边弄进来的,孟四的夜总会上还抓到几个外国佬和东南亚人,据说是南区这边的经销商,几乎所有的夜总会都……不干净,全碰了这些东西。”戎缜弹了下烟:“就是你牵的头?”地上跪着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哆哆嗦嗦的回道:“不是我,戎先生,那几个外国佬我一个都不认识,烟我也没听过,是最近闹得凶了我才知道,戎先生,您要相信我……”“嘭。”身后的人狠狠踹了他一脚,连带着毛巾一块扯住了他的头发。沉声警告道:“先生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哪那么多废话。”中年男人几乎呕出血来,喘着粗气闭了嘴。等待再次安静下来,戎缜才又开口。“不是你你跑什么?”中年男人被拽得脸朝上:“……戎先生,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去埃塞俄比亚是因为我答应和我太太去那边旅游。”他订了今天晚上七点的机票,结果还没上飞机就被人抓来了这里,他心知事情败露,吓得路上尿了好几回裤子。戎缜也不说话,慢慢抽完那根烟,将烟头在桌上那个漂亮的国画石烟灰缸里捻了一圈,中年男人还想说话,戎缜却突然抬头,他几乎没反应过来,烟灰缸就已经狠狠砸了过来,在他腿边碎的四分五裂,他一个不慎,尖锐的碎片就扎了进来。男人的声音冷淡而散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戎缜脚边的太子也发出一声低沉凶烈的叫声,两条后腿支起,是戒备攻击的状态,仿佛在威胁一样,令人胆颤。男人吓得几乎要尿出来。就在这时,阳台突然传来一些几不可闻的动静,戎缜抬了下眼,随后收回视线。“坐下。”太子耳朵动了动,立即便乖巧了,摇着尾巴又卧倒在他脚边。“先生,是刘长明……是他牵的头……”中年男人浑身抖着,把一个名字供了出来。戎缜闻言低低笑了声:“在南区抓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你的。”“不过一年没分心思管南区,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程严,我当时是不是说过什么东西绝对不能碰。”程严低头,恭恭敬敬的点头:“是的,先生。”那种东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先生也并非是要他的答案,只是在震慑这个不知死活敢碰那种东西的人。这是先生绝对不可触犯的逆鳞。戎缜起身走了过去,一脚踹上中年男人的胸口,他瞬间便朝后飞了出去,痛苦的□□之间,一口血吐了出来,戎缜眼神淡漠,看他疼得浑身痉挛抽搐。“那批烟在南区闹了两个月,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弥补?”“戎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碰了……”他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甚至还有些屎尿失禁。戎缜厌恶的扫了一眼,抬起了脚:“废物东西,丢回南区吧。”中年男人哭得更惨了,他知道一旦戎缜出手,他就免不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他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戎先生……”而戎缜置若罔闻,径直走出了花园,程严看着闹哄哄的一片,也跟着走了出去。戎缜:“把今天夫人挑的礼物拿过来。”程严应声,转身的时候忽然顿住,多嘴了一句:“先生,夫人刚才,应该是吓到了。”以前先生从来不会在这边解决这些乌七八糟的人,见了血的事情都在南区大宅,今天是头一次,还恰好在花园里。戎缜面上不显,“嗯”了声。他当然知道那个漂亮的小花瓶吓到了,不过,吓到了才更好玩。程严取来了领带,戎缜拆开盒子拿出来,慢悠悠绕在手上上了楼。第5章 chapter5 见好就收楼下的情况江寄厘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戎缜在干什么,夜晚微凉的风一股脑涌进了他的鼻腔。那天的梦境卷土重来,江寄厘怕极了戎缜,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江寄厘就能联想到无数让他胆寒的事情,他想了起那天的梦。他被戎缜关在铁笼子里,被恶犬疯咬,咬得支离破碎浑身是血。江寄厘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晚饭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胃感又开始作祟,他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白天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只剩下胃酸,吐无可吐才停下。他皮肤本就白,此时脸色更是苍白的快要透明了,唯有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仿佛刚刚大哭了一场,他撑着墙放了热水,洗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墙上的温度计显示此时浴室的气温足有三十度,江寄厘却觉得浑身发冷。因为他知道,戎缜在场的时候,太子绝不敢随便发疯,狗最会看人脸色,哪怕是血统更高贵的獒犬也一样,唯一的可能就是,戎缜默许它嘶吼威胁,更或者是,戎缜授意它这样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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