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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身畔的的士按了一声喇叭,许凤仪便停下步伐,抬腿上了车。车窗外浮光掠影闪过街景,许凤仪一边搭着眼皮静静看着,一边想,不再来了,来了也没用,来了也找不到答案。欲望是什么?欲望就是堕落……07.再次遇见凌然,是第二天的傍晚,阴沉沉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像层悠悠的、柠檬糖色的滤镜,暖暖地给许凤仪的眼前镀上了一层柔光。颀长又强壮的身影一进来,立刻挡住了楼道口大部分的光。他手里吊儿郎当地拎着外卖饭盒,另一只手揣进运动服的口袋里,松松垮垮的连帽衫被他撑起来像商场里的假人模特,不,还要更高一点,也更英俊……许凤仪的睫毛眨了两下,怔了一瞬,犹豫着是否应该选择视而不见,装作不认识就这么过去。凌然眼底也露出诧异,却站在那里没动,两只眼睛灯泡似的盯着他。过来整理离婚协议的律师站在一旁,似乎觉出这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回头客气道:“许总请留步,不用送了。”“今天多谢您的帮忙。”送别离婚律师,许凤仪回过头来正视凌然,两人的眼神胶在一起。凌然抬起下巴,歪着脑袋,一脸狂傲看向他,脑袋里大概将昨晚丢脸的事故回放了无数遍,此时眼底还有不甘和戾气。“你也住在这里?”许凤仪很轻地点了一下头,客气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说明咱们有缘分。”凌然拿下巴指着人,一张嘴就撕碎许凤仪眼前的滤镜,强行将他拉回到不可理喻的现实生活。“刚刚那男的是谁?”许凤仪刚刚厘清婚后财产的分配,此时身心俱疲,涵养再好,也不是菩萨庙里的泥人,对上眼前这小孩子三番四次的挑衅,原本因发现丈夫出轨而积攒的怨气也一层层如亟待爆发的岩浆一样翻涌上来,却仍然强行压制着,面色冰冷地说:“跟您有什么关系吗?”凌然观他面色不善,沉默半晌,思索着是该延续中二路线,还是放弃火上浇油,给自己留一线生机,正想着,嘴巴便快过脑子说了出来:“我这不是……你没看出来我在吃醋吗?”许凤仪皱着眉没搭理他,转身按了电梯。凌然见他是真生气了,不敢再胡搅蛮缠,过了一会儿,小声说:“你住几楼啊?”回答他的是叮地一声电梯门响,许凤仪沉默着走进轿厢。旁边高大的男孩儿跟在他后面进去,大而黝黑的瞳仁灵活地看向他,脸上小动作不断。许凤仪通过电梯墙壁的反光看到,一时哭笑不得,觉得这小孩幼稚得又可气又可爱,按了自己的楼层,问:“你几楼?”“九楼,就在你下面一层。”许凤仪抬头,凝眸看了他一眼。“我记得我楼上原来没人住,你刚搬过来的?”他就像块甩不开的牛皮糖,年轻得又甜又粘牙。许凤仪嗯了一声。他又说:“那你……”他想问更多关于许凤仪的婚姻、生活,可是觑着他的神色,话出口前,在嘴里拐了个弯:“你没事我教你跳舞,我在附近开了间舞蹈工作室。”电梯门又响了一声,许凤仪按住开门键。凌然站在他旁边,却迟迟没有动。这小狼狗犹豫着,别别扭扭地,道了个歉:“那个……其实我故意发脾气、装厉害,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看不上我,我挺不服气的。还有……你要是生活中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也可以跟我说说,我挺能替人解闷儿的。”08.许凤仪与他几次见面,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善解人意的软话,愣了一瞬,回头去看他。电梯里空间狭小,两个快要高过房顶的男人立着,更显局促。凌然的脚像是生根在了电梯里,一动不动,等着他的答案。他的眼神比初识那刻温顺了许多,但细究其中,仍不乏戾气。半晌,许凤仪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点头说:“好。”凌然脸上便绽出个笑容,又问:“你吃饭了吗?”举起手里的外卖盒晃了晃:“我带了很多,够咱们两个吃。”“不用了,我吃过了。”这话是显而易见的撒谎。凌然抬了一下眉毛,眼神里带着洞悉,却没有揭穿,又问:“你今晚还去不去‘烟火’?”他说的是那家夜店。“不去了,我今晚有事。”“行,那你忙你的。”他终于打算走出电梯了,许凤仪松口气的同时,又忽然发觉脸上一热——凌然敏捷地凑近他,在他脸颊靠近耳根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又热又轻的吻。这大男孩儿笑嘻嘻地蹦下电梯,举着明媚又得意的笑脸,看着他。许凤仪已经发不出脾气了,他脸上露出被冒犯的红,抬手按下电梯的关门键,又听见外面的人喊:“诶?!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许凤仪没有理他,电梯很快升到十楼,下轿厢时,他听见楼梯间传来嗒嗒嗒的野狗狂奔似的脚步声,心里没来由一阵恐慌,赶紧伸手去用指纹解锁,锁屏的感应器却像坏了一样,几次都没有打开,他又按密码……到底还是迟了一步,门锁弹开的同时,凌然的声音也在他身后响起:“你叫什么名字?”还是那张笑脸,许凤仪躲也躲不开,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无奈形容,他发觉自己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这小孩真是比他见过最难缠的商业伙伴还要无赖。“许凤仪。”或许是怕对方再追问是哪几个字,他自己补上去:“言午许,‘凤凰来仪’的凤仪。”“许、凤、仪。”凌然拎着外卖盒子,在嘴里把这三个字慢慢嚼了一遍,说:“这不是个女名儿吗?”许凤仪现在一点离婚官司的事都想不起来了,面对凌然,他无暇他顾。“你几点去办事?不然先一起吃个饭?”他冲着他笑,坦荡地一脸无赖。半晌,许凤仪将把着的门把松开,脸上也露出个笑,那笑里饱含一种叫“无可奈何”的情绪,他说:“进来吧。”房子是简洁的北欧风格,木质地板,整面墙的大落地窗户。凌然看了一会儿,犹豫着问:“你一个人住?”“把饭放在餐桌上,我再叫两个菜吧。”他一边按了外卖电话,一边避开了这个话题。凌然侧身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两条腿长长地、恣意地伸展开,盯着打电话的许凤仪看,看到他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已经拿下来了,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笑容。09.凌然脸上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他看着许凤仪挂掉电话,转身又从抽屉里取出戒指戴上了。“摘了就摘了,干嘛又戴上?专门戴给我看的?”他咧着嘴啧了一声,脑袋里的经络搭起来转了一个周天,灵光忽现,说:“怎么刚刚那个男的来了你就摘戒指!我来了你就戴戒指?我还能没他强?那小身板儿!脸长得也不咋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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