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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年他在祭台上,带着尖锐利刺的荆棘卷过他的躯体,刺破他血肉肌肤时候的刺痛。他的衣物被荆棘毁去, 掩藏的脆弱和恐惧全部都暴露于空气之中,他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却只能被迫赤i裸地、完全地交付自己一切,给虚空中未可知的存在。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侵i占的感觉。只是灵魂里依然饿得要命。从乐园离开之后,他似乎就没有真正吃饱过——况且,今天他还将灵魂里的鬼气散逸了一点给小气球, 导致现在身体十分阴寒。他迫切需要阳气的补充。食欲和饥饿让他贪婪想要更多, 本能却教他想要逃离。他的手搭上男人肩膀,微微攥紧,纤细屈起的指节上经络突出。凌俞含着眼前人柔软的唇瓣, 并不知道他已在强忍逃离。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感觉感知之中所有一切都变得混乱而放肆。——包括他自己。他一手捏着眼前人下颚, 将对方更深地吻i吮, 另一手却覆上对方颤抖的背脊, 将对方拉往自己的怀里靠近。“我之前说过, 要教你亲吻、教你拥抱……那次我没有说完。”他在青年耳边低声开口道, 言语是从未有过的露骨直接,“我还想要教你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欲。”凌俞已经起了反应,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垂眸看着眼前的青年。对方的眼睛已经被吻出泪光,漂亮的脸满是晕红,柔软的身躯依伏在他怀里颤抖。刚才扶着对方一路回来房间的时候,凌俞就感觉到对方体温偏冷,然而现在却已经变得暖和起来,依靠在他怀里,柔软得像是融化在初春里的雪。更与他一样,有了些微青涩反应。青年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对这个认知感觉振奋。凌俞抬手抚摸对方后脑,努力克制着更加放肆的冲动,低声问他,“所以,要跟着我继续学吗?从现在,到以后。一直到你觉得厌倦为止。”这已经是直接而热烈的告白。凌俞低头凝视谢眠。对方轻喘着气,睫毛颤抖着,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凌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分明带着欲i望,又似乎有着与人世隔离的厌倦,既勾人而又疏离。——而后对方便将他推开了。凌俞怔然。对方背脊还在发抖,身上青涩反应未消,垂下了头,看不见表情。“哥,对不起,”他听到青年低而沙哑声音,“……我不行,我接受不了这个。”说完,青年就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夺门而逃。房间里只剩残留的玫瑰花香气。在空气里。在他鼻腔。——在他唇齿之间。那种让人酒醉微醺的暧昧氛围消散了。凌俞似乎从一场梦里清醒过来。他想要抓紧,梦却已经散了。青年分明对他也有感觉。为什么接受不了?他望着那扇半掩的房间许久,眸底暗色沉浮,半晌,才起身走到浴室,打开了淋浴头,让里面冷水倾泄。*吱呀一声。酒店房门被推开,谢眠走入自己房间之中。他脸上红晕依然在,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迈步走到沙发坐下,然后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进沙发里,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地夹着烟,低头缓慢地抽了一口。缭绕的烟雾迷散在房间内,他眼睛里的殷红有点压抑不住地流淌出来,在昏暗房间里尤其显眼。被凌俞包含着爱i欲的阳气勾起魂魄里的情i欲依然没有消散,连同身体也受到了影响。并不是很舒服。他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一部分的异样感受。注意一转移,就感觉到烈酒的滋味还停留在喉咙。滋味依然浓烈地令他迷i醉。只可惜,保质期太短了。他静静地想。尽管设法勾引凌俞的人是他,引出对方欲望的人也是他。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爱上他。欲i望会让人身上阳气更加喷薄汹涌,滋味更加美妙,然而一旦包含爱意,滋味就会变质。他不喜欢被爱意侵占的感觉。只是爱和欲本是一体。这是人性。所有食物注定都会变质。……除了那一位。那位高居神座,俯瞰万物生灵,注定不会动情。这种时候,他倒是有些后悔离开乐园了。滋味好还不会变质的食物太过难找,而饥饿的感觉却又太过难受。而更难受的是,刚咬了一口的食物还没吃饱,就已经变谢眠蜷在沙发里坐了半宿,独自抽完了半包烟。身体里的反应慢慢平缓,眼眸里的血色消去。他起身打开窗帘。昨天回来酒店时间就晚,折腾了半宿,此刻窗外天色已经泛白。晨光打在他脸上落地窗映出他的倒影。一夜未眠,这具人类躯壳的面色显得倦懒而苍白,身形瘦削。唯有唇上还残留着被吻i吮过的绯红颜色。他把房间里的行李收拾好,拉着行李出门,准备去酒店大堂办理退房手续。刚进电梯,却遇到一个熟人。是白昙。白昙的旁边跟着他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多岁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正在打电话。“现在就去试拍广告宣传照吗?会不会太急了,我们家白昙才刚拍完综艺……”男人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回复,眉开眼笑,“因为形象气质太符合了吗?能够得到张总监您的称赞,是我们的荣幸。行,那我们现在就过来MG总部。”“谢哥,早啊。”白昙的神色看起来很不错,看他走进来,就对他打招呼,似乎有些关心道,“谢哥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憔悴啊,是昨天休息得不够吗?”谢眠拖着行李迈步走进电梯,闻言只是淡淡道了一句,“还行。”白昙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歉意一笑,“谢哥,代言的事,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MG的张总监看上了我,说我气质形象特别符合他们的香水代言的要求……”谢眠低头刷手机,似乎懒得细听他在说什么,很是敷衍地“嗯”了声。白昙脸色一僵,话语尴尬停下。“大人,早鸭。”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头顶飘了过来。谢眠抬起眼,就见小气球从电梯梯厢的顶部里探出头来,晃晃悠悠地悬浮到谢眠身边。“大人,我昨天按着您的吩咐跟着这个小偷,发现他总是偷偷摸摸地跟手机上一个叫Z先生的人联系。但是那个Z先生一直都没有回复他。”Z先生?谢眠正在刷手机的手一顿,微微向小气球点了点头。小气球脸又有些红。羞涩地朝他一笑,然后又飘过去往白昙的耳边呸了一口,才晃晃悠悠地又飘回到黑暗里。白昙忽然觉得有点冷。从昨天开始,他就总是觉得莫名会打寒战。晚上噩梦还梦见了之前在奈亚酒店里面碰见过的那只鬼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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