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期待听到你的琴声。”喻斯年微微弯下腰,靠近谢眠,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睛倒映出谢眠的影子,“我可以叫你眠眠吗?作为你的粉丝。”一直在偷偷瞧着这边的许多人也早已惊讶地张大嘴。秦风谣更是跺了下脚——要知道,喻斯年早些年出了吗的专注业务,待人冷漠,这些年虽然形象温和优雅许多,实则却仍与大部分圈内人保持距离,极少会表达对具体哪个人的好感或者偏爱,今天举动属实让人大吃一惊。可得喻斯年另眼相待的怎么偏偏是简菲跟她提过的谢眠!果然简菲说的没有错,这人是个天生的狐媚子,不但惯会勾引,能把那位传说里脾气怪异冷漠孤僻的褚氏总裁都给勾上床,来这边节目组也不会消停。谢眠与喻斯年那双漂亮的眼对视,稍稍恍惚了一瞬。而后,他弯了弯唇。他的笑容与平时变得不太一样了,虽是笑着,却带上了些许无辜彷徨,那张阴郁靡丽到刺人心魄的漂亮容颜因此稍微柔和了棱角,让人陡然生出想要保护的欲i望。“……当然可以。”他用柔和低哑的声音道。喻斯年沉默许久。因为这过于熟悉的笑容。那属于他曾经的爱人,“夏眠”的笑容。他勉强忍住了习惯性想要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的冲动。他知道一切都不对劲。无论是亲眼见到坠入深渊死去的爱人重新站到他面前。亦或是姬语将谢眠照片发给他时备注却是“一个长得与蚀骨非常相像的人类”。还是他在翻找谢眠之前综艺时候,在屏幕里看到那个与爱人如此相似,性格却又似乎如此不同的……人。好像都在诉说着此“谢眠”并非那个“夏眠”。……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错认。他的爱人,无论是变成尸体、化为骨灰,他都绝对不会错认。如今他重新遇见了他。他将一切无关的、能够令他疯狂的猜测和真相都压在了心底。他不愿去细想什么,如今的他只迫切地想要去确认一件事——“眠眠。”他喊,声音低哑。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和夏眠一同走在乐园地狱最底层,在血与白骨堆积的寒冷炼狱里,他屈腿坐在地上,将长剑放到一边,将青年圈在自己怀里,用风衣将两人都裹住,体温透过胸膛传递给对方,沉默地听着对方给他说各种各样旅途上的事,看对方回眸对自己笑,喊他——……“喻老师。”谢眠笑着喊道。阳光下,喻斯年沉默了。外人很难从他完美的表相里看出破绽。只有姬语和柳夜还在坐立不安。片刻,喻斯年终于开口。“叫哥,”他的语声温和却不容置疑地纠正道,“喻哥。”谢眠对称呼并不很在意,从善如流喊。“喻哥。”远处秦风谣再次跺了下脚。而站她旁边的塞缪尔看着这边,微微眯起眼。作者有话要说:修罗场开启啦w第102章 错认“那喻哥,你打算选什么乐器参与我们的表演呢?”谢眠微微抬眼,十分天真无害模样。似乎在乐园里面那些引诱、欺骗、故意靠近之后又离去的决然,从来未曾出现。喻斯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道:“我选Shawn吧。”Shawn是之前柳夜抽到的乐器,中文译名为肖姆管,属于中世纪老式双簧管的一种,音色高亢而嘹亮,普通人并不好驾驭。旁边工作人员很快找来了备用的Shawn交给了喻斯年。木制的管身线条流畅,深浅棕色交替,与同样木制而成的绞弦琴看上去有些相配。喻斯年接过来,拎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他的手偏大,指节修长,木制长管被他握在手里显得分量很轻。这是一只更适合握剑的手。——适合握着那把刃如霜雪的长剑,如同闪电撕裂天空般,切开怪物的身体,砍下怪物的头颅。谢眠凝视着那只手一会儿,想。他微微笑道:“喻哥以前接触过乐器吗?”旁边摄影师迅速将镜头对准喻斯年。这个问题不只是他,还有许多喻斯年的粉丝都想知道。——怪就怪喻斯年演技太过无可挑剔,综艺基本不上,也没有八卦绯闻,网上黑子们只能抓住他常年只拍电影的点,黑喻斯年五音不全、乐器白痴。虽然闹不出什么风浪,到底还是让人很好奇,喻斯年到底是否真的对乐器一窍不通。喻斯年低头凝视着谢眠。他道:“我刚才说过,我有一位非常热爱音乐的朋友。他接触过的东西,我当然都有尝试过去接触。”“这样就太好了,毕竟之后演出编排还需要我们一起商量,如果喻老师有经验的话,可以多多指导我们。”谢眠笑得仿佛全然不知他的试探。喻斯年道:“你不问我具体擅长什么吗?”“不是琴么?”谢眠歪了歪头,“喻老师刚才说过,你的朋友很擅长琴。”他勾了勾唇角,抬起纤长的指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我还记着呢。”喻斯年低头看他。那点天真还盈在谢眠眼角眉梢,依稀和记忆之中的青年相像,然而对方漆黑的眼瞳里却好像有着某种扭曲而乖张的邪恶在酝酿。——又或许只是青年的瞳色太黑,所令人产生的错觉。喻斯年沉声道:“不只是琴。你该知道,我曾和你一起作曲,并约定过有机会一起出演。”谢眠打断道:“……看来我真的和喻老师那位朋友很相像。”他歪头,恶劣地露出了和夏眠几乎一样的表情,无辜里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意味,“可我并不是他,你认错人了,喻哥。”夏眠是意外落入罪渊的新人轮回者,天真脆弱,娇气倔强,却仍不失善良。谢眠却是站在怪物之城顶端的王,邪恶恣肆,漠视人间。他是因怨气汇聚而重生的、扭曲不死的怪物。而夏眠却早就死在喻斯年离开乐园的最后一扇门里。或者更早之前。你不该错认的。不要再把味道变回他讨厌的模样。谢眠眼角眉梢间飞快划过一丝厌倦。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本该被他遗忘的、许久之前、他以“夏眠”身份与对方相处时的最后那段时光,还有对方炽烈如硝烟,曾令他迷醉,最后却变得近乎作呕的味道。喻斯年沉默了下,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唤道:“眠眠。”是夏眠的“眠”还是谢眠的“眠”?谢眠没有问。方才露出的那点厌倦好像也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他依然是微微带笑的模样,天真腼腆,像完美假面。他轻轻巧巧转过话题。“时间不早了。喻哥,不如我们先去继续今天的乐器练习?正好,喻哥也能和组里教导我们乐器的老师们认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