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样的效果,就算多少金钱,恐怕都未必能够买来。谢眠是无数导演最想要的那种人。能够完美理解和猜透导演所有想法,把角色完美地呈现,甚至在此之上,演绎得更加出色。“影片什么时候能够上映?”恶魔低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陈祯手一僵,浑身下意识抖索了一下。他知道谢眠就站在他的身边,但跟拍摄时候的狂热不一样,现在他甚至不敢去跟谢眠的眼睛对视,快速地道:“为了赶上下一年电影节的评选,在你来之前,电影其实就已经拍摄剪辑了大半。最快速度,半个月之后就能成片上架。”2033年电影采用分级制度,审核上映的程序简化了很多,这也是近年来恐怖电影得以流行的前提条件。“半个月。”谢眠低喃,那正好是他在“黎明号”拍摄综艺的时候。比书中电影上映时间快了两个月。陈祯唯恐他再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真的不能再快了!虽然你的表现很好,剪辑也需要时间……”谢眠笑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没事,陈导不用着急。慢慢来。我很期待成片的那一天。”他回到休息室,卸去一身染血的红衣,简单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手支在化妆镜前给自己带上黑色镜片。他还没穿上西装外套,以Secure的角度,能看到他身上白衬衫被黑色的西装裤掐出纤细腰线,因为身体前倾的原因,挺翘的臀部线条流畅地显露出来。它甚至从储存区域中找出了之前给谢眠按摩时候的记忆录影,目光穿透那层薄薄的白衬衫,找到了对方背上那两点腰窝存在的位置。那是非常适合人用两手按住,用力往前往下深压的位置。放在桌面的电话忽然响起。谢眠低头瞥了眼,直起身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谢凛疲惫的声音。“我到了,在城堡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沙哑地道,“弟弟。”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机器人看起来正经,其实一点也不正经w第144章 飞羽傍晚。黑色栅栏缓缓打开,一辆柯尼塞格驶入其中。谢眠打开车门下车,目光扫过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谢家大宅。他从小到大成长的“家”。谢家的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看上去还是记忆之中的模样,不过花园似乎最近几天有些疏于打扫,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谢凛把车停好在车库,扫描指纹锁,推开了大门。客厅里面空荡荡,整体是灰色调的现代化装修,地面大理石泛着冷光。棕黑色沙发后面,是一扇面对花园的大落地窗。谢凛放柔声音道:“进来吧。”“管家呢?”谢眠迈步走进,环视一圈,淡淡道。谢家很大,平时管家和佣人加起来有七八个,正常情况下,谢凛刚回来管家就会出去迎接,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谢凛沉默了一下,“我辞退了。”谢眠“嗯”了声,没有问他为什么辞退的原因,只是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搭在膝头,撩眼看向谢凛——以谈判的姿态。“谢先生,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非要请我回来这里做客——那些有关于我母亲的陈年旧事。”谢凛看着眼前穿着西装的谢眠。对方彬彬有礼,表情冷淡,看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撇开视线道:“不着急。你先坐坐,我、我先去给你倒杯水……弟弟。”谢眠淡淡道:“刚才在电话里我就想说了,我不记得有过你这样一个哥哥,可不可以请谢先生也不要自作多情,把一个外人叫做自己的弟弟。这会让我感觉为难。”谢凛蓦然握紧了拳头,哑声道:“不,不是的。你不是外人。我和你之间……”是亲生的兄弟,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他很想要这样说。然而那些混乱的血缘检测报告,难以寻觅的前因后果,却不是一时半会间就可以说清楚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脚步匆匆走去厨房倒水。谢眠看着谢凛狼狈离去的背影。监护权的问题早已在他继承褚氏集团的时候就被顺便解决,他本来已经懒得再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再有任何来往。不过,谢凛电话邀约他时,却说自己有关于师倾歌当年自杀的信息要与他交流。生前,师倾歌的死一直是他的执念。之所以进入娱乐圈,也是他想要跟随自己母亲的脚步,去体会对方眼中的世界,找出对方自杀的原因。不过现在,他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已经不剩多少了。对方自杀的时候他年仅六岁,后来进入乐园又返回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世纪的时间。他只记得对方死时的模样。师倾歌是上吊自杀的。但死时的姿态,却和大部分吊死者都不一样。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痛苦,唇角微微勾着,像是终于走上自己应该的结局,手掌伸展往后,仿佛将要飞翔。她在绳索上轻盈地摇晃,血沿着舒展的指尖一点点往下流——在那之前,她已经自杀过几次了,割腕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此刻又崩裂。因为有前科,谢奕看她看的很紧,房间里装着监视器。之所以没有发现对方自杀,是因为那天,他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伤了腿,流了很多血。家庭医生刚好请假,谢凛还在上高中,谢奕急急忙忙载了他去医院。等包扎好膝盖,止了血,他们才回了谢奕去给他做粥。他怕疼,疼得想哭,于是含着眼泪去找他的母亲。他打开了那扇房门。她手上血还在流。她失去呼吸还不久。可能还没超过十分钟。客厅电视上还在播着他母亲出演的电影,他的母亲在里面扮演一位天使,在云端之中飞翔。美丽而自由地。他忽然看到对方身后展开翅膀。窗外阳光洒在雪白的羽毛上,白皙指尖羽毛飘落。她脸上表情幸福而安详。“妈妈,你在飞吗?”师倾歌没有回答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父亲说他的妈妈生了病,不爱说话也是正常的。但他知道师倾歌是爱他的。只要他来,对方就会用手温柔抚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妈妈飞累了,就会落下来,抚摸他的头。他这样相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谢奕手上粥碗掉落碎裂的声音。他被他冲进来的父亲大力推开,跌倒在门边。一片混乱。刚放学的少年谢凛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小眠乖……不要看了……不要看了……”“妈妈是在飞吗?为什么你们要把她放下来?”他却还执着地问,“她看起来明明很高兴。”谢凛颤抖的声音透着不解:“……小眠,你在说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