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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信任他,所有人都只信任他, 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师徒俩都没有说话,顾然却听到了宴知寒的所有想法。“……师尊。”顾然喊道。声音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嘶哑。宴知寒没听出顾然语气中的迟滞,仍是和往常一样朝顾然笑了起来, 邀顾然坐下陪他喝茶。两人坐在窗边, 就着屋外无边无际的云海煎茶, 一如过去许多难得的闲暇时光一样。那时候如果顾然进步得足够快,宴知寒便不会逼着他专心修炼, 而是陪他聊聊修炼时遇到的问题, 聊聊年轻时经历过的趣事,这个时候宴知寒又不仅是如师如父了, 还是一位阅历丰富、见闻广博的朋友。顾然很喜欢这样的放松方式,从宴知寒身上学会了聆听与分享。后来他交了许多朋友,大多能以这种相处方式和他们相谈甚欢。那样的师徒情谊,他不愿相信是假的。如果虚假的情谊能维系这么多年,那它为何不能算是真的呢?“阿然你有心事?”宴知寒先开了口,目光落在顾然的眉眼上。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顾然父亲性情疏阔,胸中仿佛生来便有万丈豪情,而顾然……顾然更温和,更听话,更容易驯服。【可惜那些老东西太护着他……】【要是没有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就好了。】顾然只感觉宴知寒正用他的视线抚触过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那种眼神分明像是有实质般粘稠而恶意,他从前对此却一无所察。他压制住想就此离开的冲动,回道:“师尊为何这么问?”宴知寒道:“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他没太纠结这个问题,目光转到了顾然的衣襟上,“这次入万剑冢可曾受伤?”他已经许久没触碰过顾然的身体,很想念那凝脂般的手感以及特意刺激伤处时顾然强忍着疼痛的颤抖。随着顾然一天天长大,他享受这种乐趣的机会便越来越少,毕竟继续这么做太容易被那群老东西瞧出端倪。顾然猛地站起身来。宴知寒微顿,抬头看向顾然。仿佛刚才满怀恶意想象着如何折磨及享用顾然身体的人并不是他。“我有桩急事要办,先告退了。”顾然说完不等宴知寒反应,转身直接大步离开。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哪怕刚才听到的一切只是他的幻听,他也不想再多听半句。这是他敬如亲父的师尊,对方却对他怀有这样深的恶意,甚至想要与他行不伦之事。顾然曾经认定的一切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哪怕知道就这么离开是件十分失礼的事,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片刻。外面还在下雪。几片冰冷的雪花落到了顾然颈边,凉意很快便传遍全身。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希望自己的“奇遇”是假的。他所在的师门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荒唐事。顾然环顾一周,只见天地一片苍苍茫茫,整个南剑宗都覆盖在白雪之中,叫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好。真是好大一场雪。这在南大陆是非常罕见的。顾然在雪中静立许久,没回头去看那道仿佛黏着在自己背上的视线,迈步走向了万剑冢。那里有他的许多朋友,包括陪着他长大的众多怨煞以及谢重明。他都没有介绍他们相互认识,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顾然这样胡乱想着,心绪总算是慢慢平复过来。他提着剑一路找怨煞打架,即使弄得自己一身是伤也没有停歇,直至见到了正和几道怨煞打得难舍难分的谢重明才收了剑。邀对方先去就近的一个补给地点歇歇脚。谢重明见顾然不太对劲,颇为难得地在战意正浓的时候收了剑,与顾然一同进了个内里还算宽敞的石洞。他掏出瓶伤药递给顾然。顾然道:“不用,我自己有。而且都是小伤,不碍事。”谢重明看着他脸颊上的一道划痕,皱了皱眉。修士的身体修复得很快,伤疤过几个时辰就会愈合并消失,不过这会儿看着还是很碍眼。“我帮你涂。”谢重明道。顾然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犹豫了一会便同意了。谢重明凑近替顾然擦掉脸颊上的血液,细致地将清凉的伤药涂在那道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带的伤药疗效也极佳,那长着薄茧的指腹所过之处伤口几乎立刻便消失。顾然没想到谢重明看起来这么冷峻一个人,上起药来竟是这么轻柔,全程称得上是小心翼翼。顾然不由想到了宴知寒所说的“故意刺激伤处”。他从前觉得师尊亲自帮他上药是待他亲近的表现,基本不会太抗拒,也从不认为师尊会故意折腾他。都是修行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上个药还要求别人全程都放轻力道未免太娇气了。顾然从来没想过师尊会把欣赏他在上药过程中的痛苦反应当做一种享受。更无法接受宴知寒泄露出来的那些恶念。他曾经最亲近的师尊与两个师弟都对他满怀厌憎。顾然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不讨喜。顾然抬起头看向谢重明。两人因为上药而挨得很近。近到谢重明可以轻松数清他长而弯翘的眼睫。也可以看清他眼底藏不住的伤怀。谢重明呼吸一滞。他本想握住自己本命剑的剑柄,手落下去前却突然不想那么做。谢重明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咚、咚、咚,仿佛在他胸腔里卖力地擂着鼓。“谢兄,你在我身上能发现魔物的气息吗?”顾然哑声发问。事到如今,他还是想确定这是不是魔族的阴谋。是不是他们那位“小师弟”在他身上弄了什么东西想挑拨离间,而他自己发现不了。谢重明不知顾然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察觉他此时此刻低落的情绪,当即拉顾然一起起身,认真地绕着顾然转了一圈,鼻子还稍微凑到顾然近前动了动。没闻到魔族遗留的气息。只有他昨晚沐浴时沾染上的木叶清香。还有非常浅淡的雪的气味。谢重明忍着没有去握住腰间的剑柄,而是独自消化了因过分靠近顾然而生出的莫名悸动。他把顾然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摇着头说道:“没有,我没在你身上发现什么古怪。”“这样啊。”顾然低低地说。谢重明听着他极淡的语气,不知怎地有些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交流沟通的人,这次之所以从出发到抵达都有给顾然发消息,还是厉宗主出去游历前教他的。厉宗主说交朋友要主动一点,要去拜访别人更是得提前说好,否则那是很失礼的行为。谢重明以前从来不考虑这些。每次如果听说顾然出现在哪儿,而自己又恰好在附近,肯定得径直找过去问顾然有没有空和他打一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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