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没有妨碍,就没有妨碍了?”司华遥的语气很淡, 却听得高怀心里发寒,下意识地狡辩道:“奴才曾……曾向太医打听过,太医也说没有妨碍。”司华遥怎能听不出他在撒谎, “太医?哪个太医?你说出来,本王让他过来回话。”他在撒谎, 怎么可能找人来对质, 狡辩道:“王爷饶命,奴才没问过太医, 奴才只是腿太疼, 疼得一时犯了糊涂。”司华遥冷笑一声, 道:“高怀,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你还如此油滑,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兽园的那些宝贝可是许久没吃过人肉了。”高怀被吓得瞬间白了脸色, 道:“王爷,奴才知错, 奴才保证再不敢撒谎,定实话实说!”“清荷是如何和你约定的?”高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清荷前日给了奴才四叶草的粉末,约定昨日酉时初,在寝殿的香炉内加入四叶草。奴才按照约定,在香炉内加入了四叶草,未免出现意外,又称病和德辉换了班,随后便回了寝房。”“你们怎么就确定皇上会召见曹贵人的?”高怀摇摇头,道:“奴才不确定。不过单独燃烧四叶草,皇上不会有任何不适,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司华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说法倒是很合理,只要有足够的合欢香和四叶草,他们总有成功的时候。“清荷给了你多少四叶草的粉末?”“给了奴才一小罐,足够用上一段时间的。”“剩下的在何处放着?”“奴才寝房的床底下,有个黑色的匣子,四叶草就在里面放着。”司华遥看了一眼洪阳,洪阳会意,转身走了出去。“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从昨日开始的。”“是,昨日是第一次。”司华遥转头看向曹明珍,道:“清荷平日里和谁的关系比较好?”曹明珍见状连忙答道:“清荷和湘竹的关系较为亲近,她们都是嫔妾的贴身侍女。”“湘竹?可是昨日在身旁侍候的另外一个侍女?”曹明珍忙不迭地点头,“是,就是她。”“昨日你们已经计划好了,为何还会遗漏合欢香这般重要的东西?”“出门前,嫔妾突然内急,便去如厕,不曾想竟弄丢了香囊。嫔妾便让清荷回去取,谁知她急急忙忙跑回来,也弄丢了合欢香,竟被王爷捡到……”说到这儿,曹明珍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怔了怔,随即看向司华遥,终于明白为何赵韩青会发那么大的火,她们的算计最后落到了司华遥的身上,那昨晚赵韩青定是被狠狠折磨了一番,所以才会下手这般狠。“王爷饶命,嫔妾从未想过算计王爷,这都是巧合,还请王爷明鉴!”司华遥无视曹明珍的话,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香囊被本王拾得?”曹明珍愣了愣,随即说道:“嫔妾是听皇上所说。”司华遥闻言眼睛微眯,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本王自入朝为官,还从未被人算计过,这次竟栽在你们手中,还真是阴沟里翻船,奇耻大辱啊!”曹明珍被吓得身体止不住发颤,哭着说道:“王爷,您就算给嫔妾十个胆子,嫔妾也不敢算计您,您定要相信嫔妾!”“把曹贵人和湘竹分别关押,给她们三日的时间,谁先说出本王想听的,就放了谁,另外一人便直接扔进兽园。”“是,王爷。”“王爷,嫔妾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求王爷饶命!”曹明珍匍匐在地,不停磕头。洪阳招呼人进来,将曹明珍拖出寝殿。司华遥挥手示意洪阳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洪阳点点头,随即走了出去。殿内只剩下高怀,他不安地低垂着头,紧张、害怕的情绪达到极致,让他暂时忘了身上的疼痛。司华遥淡淡地开口,道:“高怀,听闻你与兰嫔走的很近。”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高怀一激灵,当他回过神来时,忙说道:“王爷恕罪,奴才是财迷心窍收了兰嫔的银子,向她透露皇上的行踪,但奴才并未做其他事。”“其他事?”司华遥重复了一句,道:“巧了,本王想知道的就是你口中的其他事。”高怀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司华遥的意思,仅仅挣扎了一会儿,便说道:“兰嫔让奴才监视皇上的一言一行,做了何事,见了何人,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皆要向其回报,尤其是与王爷在一起时。”“这般说来本王也在你的监视之中。”轻飘飘一句话,让高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道:“王爷,奴才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求王爷饶命!”“想要本王饶你性命,你得证明自己是否有这个价值。”高怀清楚司华遥想要什么,为了活命他愿意配合,更何况赵韩青不顾往日情分,竟将他的双腿打断,分明就是没打算让他活,既然赵韩青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道:“王爷,兰嫔野心不小,不,应该说马家野心不小,他们想联合皇上制裁王爷,从王爷手中夺回政权。”“哦?”司华遥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他们打算如何联手,制裁本王?”有些话一旦开了口,便再没了顾忌,“由皇上偷偷发下诏书,令马家领军起兵,联合各地武将,征讨王爷,逼王爷还政。”“他们想要起兵,就不怕本王一不高兴,将皇上和兰嫔通通杀了?”看着司华遥眼底的杀意,高怀畏惧地吞了吞口水,道:“若王爷这么做,便是真正落入了马家的圈套,他们起兵就更加名正言顺,即便是颠覆了赵国,也是有理有据。”司华遥微微一怔,不得不说高怀不愧是跟随先皇多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那这么说本王只能看着他们联合,却无能无力?”高怀想了想,道:“王爷现在已经知晓他们的计划,以王爷的智慧,只要早早谋划,那马家绝不是王爷的对手。”“据你所知,这宫中除了你,还有谁被兰嫔所用?”“王爷,奴才的腿实在疼得厉害,若再不医治,奴才怕是会没命,还请王爷垂怜。”高怀虽然老了,经常犯蠢,但关键时刻还是知道怎样救命的。司华遥沉吟片刻,抬头看向章辙,道:“去给他瞧瞧。”“是,王爷。”章辙领命,上前为高怀查看伤势。“高怀,你了解本王的手段,若待会儿你给不了本王想要的,这两条腿就算接好了也没用。”若非高怀还有点用处,司华遥才不会管他死活。高怀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放心,奴才绝不让王爷失望。”就在此时,小方子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皇上来了,正在殿外。”司华遥微微蹙眉,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梦中的画面,道:“不见。”小方子应声,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司华遥心情有些复杂,他这么做分明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是他最瞧不起的渣男行为,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赵韩青,尤其想起梦中那些画面后,在他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前,还是避而不见为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