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看看司华遥,有些赧然地挠挠头, 道:“回王爷,我……我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司华遥一怔, 看着面前憨憨的青年, 道:“你可有一技之长?”孙安想了半晌, 随后摇了摇头,脸红道:“我……我也不知。”司华遥挑了挑眉,接着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喜好?”“我、我喜欢吃。”孙安说完脸色更红了。司华遥听得一阵好笑, 道:“那你可会做?”“会!”提到这个,孙安脸上的神情飞扬起来,道:“会一些, 都是我自己琢磨的。”“那晚上你来做菜,本王尝一尝味道如何。”“好!”刚应下来, 孙安的神色又变得忐忑, 道:“只是我怕做不好,不合王爷胃口。”“无妨, 你放心做便可。”“好, 那我先去厨房备菜。”孙安对什么都没兴趣, 唯独对吃很是痴迷, 孙安父亲本指望他能好好读书, 将来和自己一样走仕途,可孙安一看书就打瞌睡,无论怎么教都教不会, 天长日久下来,也渐渐对孙安失去耐心, 后来索性直接送去了摄政王府,这也算是他最后的利用价值。孙安不是没努力,只是没那个天赋,后来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怕人,别人被送来摄政王府都是不情不愿,他没有这种感觉,当然在面对司华遥时,也会紧张害怕,但抵触心理并没有那么大,再加上摄政王府的伙食很好,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现在能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一展所长,正是他所期待的。司华遥最后将目光放在乔明远身上,道:“你想做什么?”乔明远抱了抱拳,道:“多谢王爷体谅,但我没什么志向,也没有喜好,只想留在王府过完下半辈子,还望王爷成全。”“成,既然如此,那你还如往常一样,若将来想做什么,只需跟本王说一声便可。”“多谢王爷。”乔明远的反应让司华遥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午睡。众人散去,司华遥招来洪阳,问道:“上次本王记得让春海调查过乔明远的身世,你可知此事?”“明远公子?”洪阳微微一怔,随即想了想,道:“奴才倒是听春海提过一嘴,说明远公子是武林中人,好像还是哪个名门正派的嫡传弟子,因为与门派中的师兄弟不和,别被逐出了门派,后遭人追杀被王爷所救。”“名门正派?”提到这四个字,司华遥就想到电视剧中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道:“你可知具体是哪门哪派?”“这个奴才不知。若王爷想知道,可直接问明远公子。”司华遥眉头微蹙,道:“春海为何未曾向本王禀告此事?”“许是他一时疏忽,忘记禀告王爷。不过春海向来做事周全,能忘记此事,表明明远公子身份无疑,不会对王爷不利。”洪阳替春海辩解道。司华遥点点头,在洪阳的帮助下脱掉了外衫,又拿掉了发冠,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与白色的中衣形成鲜明对比,就好似上好的绸缎。“待午后,你把他单独叫来,本王问一问。”“是,王爷。”午后,洪阳按照司华遥的吩咐,单独将乔明远叫了过来。乔明远进了正厅,行礼道:“明远参见王爷。”“不必多礼。”司华遥指了指下首的位置,道:“坐吧。”“谢王爷。”乔明远依言坐下,没有丝毫顾忌,道:“不知王爷召见,有何吩咐?”“想和你聊聊。”司华遥打量着乔明远,他的五官并不出众,胜在眉宇间那份英气,符合武侠小说中对那些少侠的描写,至少符合他想象中的少侠。乔明远闻言一怔,脸上浮现疑惑之色,道:“王爷日理万机,怎有闲暇与明远聊天?”“最近王府不太平,本王心生警觉,当然要好好盘查府中人。”司华遥直接把话挑明。乔明远的眉头皱紧,道:“王爷怀疑与我有关?”司华遥笑了笑,道:“那日半夜时分,有一刺客进入王府,被春海追赶,却被他逃脱。春海曾说此人的武功路数大开大合,很有可能是武林中的正派人士,本王便心生好奇,武林中人为何会出现在王府,于是便派人去查。”司华遥仔细观察乔明远的神色,并未看出有心虚的迹象。他神色自然地问道:“敢问王爷这是何时的事?”“具体是哪日,本王记不清了。你说他为何会夜闯摄政王府?”司华遥将问题抛给乔明远。“要么是来行刺,要么是来传递消息。”乔明远的目光与司华遥对视,未有丝毫躲闪,继续分析道:“若是行刺,不可能只来一人,所以我认为传递消息的可能性要大些。”这与司华遥的猜测不谋而合,也说明乔明远思维敏捷。“王府后院的这些人,本王多数都知根知底,却也有不那么了解的,比如你。”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本王记得初次见你是在城郊的密林,当时你重伤昏迷,倒在草丛里,本王便差人将你救起,带回了王府。”“是,王爷的救命之恩,明远铭记在心,故而当王爷要明远时,明远虽不愿,却也并未反抗。”乔明远说话时神情坦荡,极易取信于人。“本王记得当初问你来历,你只说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一个人在外流浪,遭逢劫匪,重伤与你。当时本王信了,如今本王再问一次,你到底是何来历?”司南遥为何没深入调查乔明远的身世,司华遥也很疑惑,只是司南遥已经魂飞魄散,无人再给他解惑。乔明远沉默地看着司华遥,眼底闪过挣扎之色,过了好半晌,方才开口说道:“王爷,我确实无父无母,不过并非无亲无故。我三岁时,父母便死了,是师父可怜我,将我带回宗派,收为弟子。师父师娘成亲五载,也没能有一儿半女,便将我视为亲子,对我疼爱有加,我也算度过了一段有爹疼有娘爱的日子。”乔明远的眼神变得悠远,很明显是陷入回忆当中,司华遥并未出声打断,而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只是这样的时光只有五年,在我八岁那年,师娘竟然怀了身孕,十个月后,生下个男婴,从此师娘待我便越来越疏远。好在师父对我一如既往。不过也因此埋下了祸根,师娘对师父越来越不满,他们经常因为我争吵不休,师娘甚至怀疑我是师父在外的私生子,无论师父如何解释,师娘都不听,对我也越来越苛刻。”乔明远的眼神变得暗淡,明显是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再后来,师兄弟在师娘的挑拨下,开始排挤我,一次欺负得很了,我终于忍不住反抗,推了师弟一把,可能是他没想到我会反抗吧,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倒去,脑袋磕在石头上,死了。”暗淡变成了痛苦,他抬头看向司华遥,道:“王爷,您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