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事我们该如何处置?”李欢请示道。不等楚真说话,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队衙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应天府知府李灵午。李灵午接到禀告,竟有人当街行刺,连忙带人过来查看,没想到竟看到了楚汉王楚真和七皇子楚熙,心里不禁叫苦不迭。“下官见过王爷,七皇子。”李灵午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楚真眉头皱紧,道:“李大人,这里可是赵国京都,刺客居然在这里行刺,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是否太过猖狂?”即便发现那些刺客是楚国人,楚真也不能说,会暴露他们内部不和。李灵午闻言冷汗直冒,京都城内虽然有城防军,可城中的治安还是归他管,这青天白日地出现刺客,他怎么也推脱不了责任。“王爷息怒。”事情已出,他只能缩起脑袋当孙子,道:“不知方才对战,王爷这边可有伤亡?”楚真转头看向李欢,李欢会意,出声说道:“有数人受了伤。”“万幸万幸。”李灵午悄悄松了口气,道:“不知可否告知下官,方才到底发生何事?”“王叔……”楚熙软软地叫了一声。楚真回头看向楚熙,见他两眼泪汪汪,不禁一阵心疼,随后看向李欢,“熙儿受了惊吓,本王要带他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是,王爷。”李灵午闻言并未多说,因为就算他拦也拦不住,只要留下人跟他说明原委便可,“恭送王爷、七皇子。”楚真没有搭理他,抱着楚熙走进马车,马车缓缓驶出胡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李灵午尴尬地调整脸上的表情,笑着说道:“敢问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李欢。”李欢的回答干脆利落。“原来是李将军。”李灵午拱了拱手,道:“劳烦李将军将方才发生之事,详细地说给本官听。”李欢也没为难他,将方才发生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当李灵午听他说出手相救的是一个相貌极好的公子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司华遥的脸,在这京都当中能称得上相貌极好的,也就只有他了,道:“敢问李将军可问那位公子姓名?”“问了,但他并未回答。”李欢也觉得有些惋惜,道:“若李大人查到这位公子的身份,还要劳烦李大人通知在下一声,在下好登门致谢。”“这是自然。”李灵午笑着说道:“事情原委本官已然知晓,本官定竭尽全力查出刺客所在,给汉王和七皇子一个交代。”李欢点点头,道:“但愿如此。”李欢没在多留,带着人离开。李灵午吩咐人将刺客的尸首抬回去,又派人在街上查访,这才急匆匆地进了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得禀告赵连章。司华遥刚来到翰林院,就被蒋冲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阿遥,果然不出你所料,清嫔出事了。”司华遥一怔,忙问道:“出了何事?”“清嫔被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这消息可准确?”“千真万确!还有,周立也被夺了官位,永不录用。”鱼口僖口佂口里·这样的结果印证了司华遥的猜测,让他的心情有些复杂,道:“可知是因为何事?”蒋冲摇摇头,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姑丈告诫我,不让我多问,看情况应该事关皇家丑闻。”“难道是清嫔……”说到皇家丑闻,司华遥能想到的便是周玉清不检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赵连章的。蒋冲连忙打断司华遥的话,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司华遥点点头,接着问道:“此事除了周家姐弟外,可还牵扯其他人?”“太医院吴江吴太医死了。”司华遥的眉头皱起,“吴江?他是怎么死的?”“据说是自缢。具体为何会死,就不清楚了。”司华遥提出质疑,道:“真是自缢,还是被人谋害,伪装成自杀?”“不知。”蒋冲摇摇头,道:“自清嫔怀孕后,吴江便负责给她诊平安脉,在这个节骨眼自缢,应该是畏罪自尽。”若是畏罪自尽还好,怕只怕是被赵韩青所杀。“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突来的说话声,吓了蒋冲一跳,忙转身看了过去,只见江陶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们身后。司华遥虽然思绪有些乱,却也察觉了江陶的靠近,不过两人已经停止了交谈,所以并未出声提醒。两人行礼道:“见过大人。”“你们是史官,朝中的那些勾心斗角,在你们离开翰林院之前,不要去参与。”“多谢大人提点,下官定铭记于心。”江陶点点头,道:“去忙吧。”司华遥和蒋冲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位。江陶没有离开,而是走向了司华遥,见他正拿着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道:“这是什么?”司华遥如实答道:“这是一名仵作的手札,里面记录了他做仵作期间,参与过的案件。”江陶伸手接了过来,那手札上写的字竟出奇得好,不禁多了几分兴趣,道:“库房那么多书,你为何独对这本手札感兴趣?”“大概是因为除了我,没人对它感兴趣吧。”司华遥笑了笑,道:“刑狱与百姓息息相关,下官希望我们赵国将来有一日,能因此少一些冤狱。”听司华遥这么说,江陶对他的好感更甚,江陶并非迂腐的老学究,相反他博览全书,却有着先进的思想,有颗为国为民的心,只是他不习惯官场的尔虞我诈,不然以他的才华不会只坐到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江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能有这份心不容易,安心做。”司华遥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定不负大人所望。”司华遥原以为江陶会说他不务正业,不曾想竟支持他,面前的这个老者再一次让他改观。王子俊今天也没来翰林院,赵齐豫的尸体虽然放进了地窖,短暂地保证了尸体的腐烂速度,可依旧惨不忍睹。赵连章让德辉代表他象征性地过来看了一眼,没曾想刚进门口,那刺鼻的味道就足以让他呕吐不止,捏着鼻子进去看了一眼,仅一眼便吓得他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德辉面无人色地回到皇宫,向赵连章如实地禀告了他看到的场景,不禁让赵连章一阵脊背发凉,忙吩咐道:“你去东宫,把太子请来。”德辉领命,脚步虚浮地去了东宫。赵韩青一边走,一边问道:“父皇叫我何事?”“回殿下,奴才不知。”德辉摇了摇头。“观公公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多谢殿下关心。”德辉虚弱地笑了笑,道:“不瞒殿下,方才奴才奉命去了一趟晋王府,被晋王的死状吓得不轻。”赵韩青闻言瞬间了然,道:“父皇便是因此才召见我?”德辉微微一怔,犹豫着点了点头,道:“应是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