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盔甲的赵韩青来到湘莲身前,翻身下马, 看着她身上被洞穿的伤口, 眼中满是心疼和悲痛, 伸手轻抚她大睁的双眼,轻声说道:“辛苦了,朕会将你送回故土, 好好安葬。”若非有她和她的同伴,他们要攻破豫城很难,若是拖得久了, 说不准最后的战局会如何,经此一役, 他们将名垂青史。陈辉和杨荣正打得如火如荼, 手下士兵也死伤无数,他们心里都清楚, 今日谁能活着从这儿出去, 谁就掌握话语权, 所以他们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就在此时, 门外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大喊道:“不……不好了,赵军杀进来了!”交战双方下意识地停了手, 茫然地看向陈辉和杨荣。陈辉率先反应过来,冲上来揪住士兵的衣领, 道:“赵军怎么可能杀进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没胡说,他们杀进来了,真的杀进来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厚重的铠甲的撞击声,随即一队人马闯了进来,他们身上穿的正是赵国的铠甲。杨荣怔怔地看着进来的赵军,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进得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陈辉,质问道:“你们当真叛国!”陈辉顿时变了脸色,道:“杨荣,你休要血口喷人!”“城门守将是于强,于泽的堂弟,若不是你们叛国,赵军怎么可能进得来!”陈辉神色一滞,道:“这定是赵军的阴谋,我们从未叛国!”赵军大将姚敏秋见他们事到如今,依旧是狗咬狗,不禁一阵冷笑,道:“降者不杀,否则杀无赦!”“陈辉,你这个叛徒,我杨荣与你们不共戴天!”杨荣四下看了看,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赵军……”不待他说完,一支长箭射出,正中他的咽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拔,鲜血顿时喷溅而出,他犹如出了水的鱼儿,努力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抽搐了几下后,便失去了生息。众人被这一幕惊住,没想到赵军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姚敏秋冷眼扫过众人,道:“如今城门失手,城中到处是我赵国大军,识时务的便放下武器,还能苟一条活命,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可要想清楚。”陈辉看着倒下的杨荣,猛然醒悟,他们都中计了,关究没有叛国,他们是中了离间计。只是现在醒悟为时已晚,豫城城门大开,他们唯一的依仗没了,更何况还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是他是齐国武将,怎能不战而降。“杀!为了齐国,杀!”陈辉挥舞着佩刀便冲了上去。齐国士兵对视一眼,亦握紧手中的兵刃,朝着赵军冲去。姚敏秋看他们的眼神变了,明知必死无疑,还拿起武器往前冲,这才是真正的士兵。但作为对手,他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他挥了挥手,顿时箭雨飞落,惨叫声再次响起,冲过来的齐国士兵纷纷倒下。赵韩青没费多大功夫,便拿下了豫城。事后,他下令军队不许惊扰豫城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城中百姓原本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唯恐有赵国军士闯进来。可等了一日,也没听到动静,大胆的人便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发现有赵国军队在巡逻,却没有进民宅的打算。赵韩青更是找来城中素有威信之人,让他们出面稳定民心,一开始大家还半信半疑,可接连数日也没见赵军闯进家门,便慢慢放心下来。大胆的人甚至和往常一样出摊,一来二去出来的人也就多了,对赵军的排斥也越来越小。这些都是赵韩青在回来之前,司华遥亲叮咛万嘱咐的事,赵韩青很自然地执行,他现在就是个盲目恋爱的愣头青,但凡司华遥说的话,他一律照办。执行下来效果是明显的,赵韩青很是骄傲,这么聪明的人是他的人,怎能不得意。浮游寺中,司华遥在禅房练字,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春海推门走了进来,道:“主子,您该喝药了。”司华遥放下笔,将药碗接了过来,道:“皇上走了几日了?”听司华遥提起赵韩青,春海下意识地皱眉,却还是如实答道:“回主子,五日了。”“五日了……”司华遥一口气将药喝完,又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接着说道:“若事情进展顺利,他应该已经拿下豫城。”“主子,您真的打算在此常住?这里要什么没什么,上山下山十分麻烦,不利于主子静养。”春海不想司华遥的注意力在赵韩青身上,强行转移话题。“这里清净,最适合静养,可是你们上山下山觉得烦了?”春海闻言忙说道:“不是,主子,奴才没那个意思。”司华遥哪能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没那个意思,那就安心在这儿呆着。”拿下豫城后,赵韩青并未停留,连夜行军赶往历城,他让一队人马穿上齐国军士的衣服,佯装豫城守军,拿着于泽的令牌过来求援。天将亮未亮,历城城门外,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城头的齐国守军很快便反应过来,一边命人去传信,一边拿出弓箭,接连射箭阻止他们的靠近。城头的守军大声喊道:“来着止步!”千户裴烬勒住马头,回头看向身后的旗手,道:“挥旗。”旗手领命,挥舞着手中的齐国大旗。裴烬扬声喊道:“我们是豫城的守军,奉于将军之令,前往历城求援。”城头守军出声问道:“有何凭证?”裴烬答道:“我们有于将军的令牌。”城门守将乔梁得了消息,大步登上城楼,听到了方才的对话,道:“让他们将令牌放进篮子。”篮子缓缓放下,城头守军再次喊道:“将令牌放进篮子里。”裴烬翻身下马,将身上的令牌放进篮子里,篮子随即被拉了上去。乔梁拿出令牌仔细辨别,并未发现不妥,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将军,天还未亮,此时开城门是否不妥?”“豫城还在坚守,难不成赵军还能越过豫城,来到咱们这儿?”乔梁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质疑他的命令。“将军,还是禀告孙将军一声吧。”乔梁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道:“开城门,出了任何事,我担着。”“是,将军。”守军无奈只得领命,跑下了城头,对门口的守军说道:“乔将军有令,开城门。”门口守军听得一愣,却也没有多问,抬起门闩将城门打开。裴烬一看他们当真开了城门,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翻身上马,招呼众人缓缓靠近。见他们没有阻拦,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进了城门,他们二话不说,挥刀砍向守军,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赵韩青远远看到城门打开,立即抽出佩刀,直指历城,道:“城门已开,给朕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