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预定的两块田地里还有很多枯树和灌木需要清理,好在可以一边种一边拔。“就是缺水啊。”白义瞅了瞅旁边依然处于干涸状态的河床,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条河什么时候才能有水……”现在他们日常摄入的水分基本靠椰子,但比起白义认知中的人类每天水分需求量还是少了不少,推测是兽人的体质比人类要强一些。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白义开始斟酌利用海水人工制造淡水的法子。利用椰子壳互相组合的话也许……白义坐在石头上想了一会,打算去问问锐。长久生活在海岛上的兽人们应该有经验。白义也有点好奇锐找的新住处是什么样的。……锐在橙黄色浆果树那边找了一个稍微凹进去的山坡,在外面支起了一个低矮的帐篷。帐篷是用树枝支撑、上面铺上了椰子树的叶片,叶片上又堆了不少茅草,看起来有些笨重,但很有安全感。不过锐本人不在这里。来都来了,白义准备摘几个浆果为晚餐做准备,走进了浆果树林。刚摘下两个熟透的浆果,白义转头,猛然间看到不远处的树后面发出一道光!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向那边走了几步,可那道光已经消失不见了。白义有些茫然地绕着刚才发光的树走了两圈,咬了咬手指,有些不可置信:“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个圆润的蛋?”滑溜溜的,甚至能折射夕阳的光!那是什么,鸟蛋吗?但哪有人头这么大的鸟蛋?“总不会是个秃头吧?”白义喃喃自语,“如果真的是,那这个脑袋还挺完美的。”白义甚至怀疑对方是某个兽人,只是想不出有什么兽人会是秃头——不管是他现在的身体还是锐,毛发都比较旺盛。这个时代也不会有剃刀,能把头发刮得干干净净。百思不得其解,白义只能把疑惑放在心底,先回山洞。山洞外面的火堆旁边,锐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身边还放着两条还在扑棱的活鱼。这两条鱼比之前的还要大。白义诧异地问:“你在哪抓到的这么大的鱼?”锐先是高傲地昂了昂下巴,随后诚实地摇摇头:“它们自己撞上来的。我刚飞出海岸,就看到这两条鱼在水面不停扑腾,也不去别的地方,就抓来了。”“……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白义嘀咕,并打算明天也去碰碰运气。要是真这么好弄到鱼,他也不用布置椰壳陷阱了。照例还是烤了鱼来吃,白义提到明天开始需要锐帮忙一起清理预定椰子田上的枯树。锐并没有异议:“以前在部落里也经常做,你要在这里发展自己的部落?这个岛太小了,不太合适。”太小的岛屿很可能一次大点的海浪波动就完全淹没,白义当然知道,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去大岛或者陆地,你能带我去吗?”锐摇摇头:“这里太偏了,就算我完全恢复,也没法带着你前往别的岛。”“是吧,那能造船之前,还是得解决生活问题。”白义估算了一下明天的工作,最后顺口提了提刚才在浆果林那边遇到的圆蛋。才说了个开头,锐就打断了他的话:“咯咯咯……不要说这些东西!咯咯咯……”白义一开始还以为他在笑,最后发现他的牙齿在打颤:“你在害怕?”“这有什么可可可可怕的?咯咯咯……”锐拧着脖子拒不承认,“白沙部落也有死去的兽人会在大雾天重新回来的传说咯咯咯咯咯……”白义听他的牙都快颤碎了,好心地停止了这个话题,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有鬼,也看不上这么秃的小破岛——来,尝尝烤香蕉。”意想不到锐一个浓眉大眼的强壮兽人居然会怕鬼!香甜的烤香蕉抚慰了兽人惊吓的心,让他的表情很快变得柔缓下来。经过一代代育种出来的水果的甜度和口感远远超出这个世界自然生长的果实,锐被烫得眉头都皱紧了,也没舍得放下,含混不清地道:“好甜!跟蜜一样!”“要是有蜂蜜淋在上面会更好吃。”白义吹了吹自己那份,无限遗憾,“要是有牛奶和淀粉,在外面包裹一圈再炸一炸就好了。”白义记得面包果内的淀粉含量十足,而且烹制也不麻烦,哪怕直接烤一下都很好吃,在内心决定明天就试试能不能种出面包果树。……第二天醒来,白义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走出山洞,向旁边走了几步,蹲在地上,撩起溪流里清澈的溪水洗了洗脸。溪水清爽,白义把脸埋在水里,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变成了海豹。既然如此,他干脆整只豹都跳进了水里,让溪水冲刷着柔软的白毛毛,后鳍肢散漫地拍打着水面,惬意地吐着水泡。过了片刻,他忽然反省过来:不对,哪来的溪流?白义猛然清醒过来,晃了晃海豹头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之前完全干涸的溪流河床已经重新翻滚起潺潺的流水,卷着小小的漩涡一路向下游冲去,宛如新生的婴孩一样热情而活泼。!第8章 面包果白义穿过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干涸的河床,并顺着找到了那处神奇的泉水。这几天下过几次雨,但雨过天晴也没有形成溪流。今天怎么忽然有水了?虽然这溪流还很小、仅仅只是没过海豹的半截身体,但也确确实实是淡水水源!海豹头的胡须在晃了晃,扎进水面喝了一口,精神再次一振。溪水清冽中甚至带着点甘甜,比白义过去喝过的任何矿泉水都要好喝。白义这一瞬间忽然有点明悟为什么他很多富二代好友喜欢去什么山脉或者岛屿中搞度假别墅,说是喜欢贴近自然——经常出海的白义眼中自然是个需要敬畏的词语,而不是什么娱乐的方式。但这纯天然的溪水真的很好喝!白义又喝了几口,忽然想起来他的项链还挂在脖子上。要是这溪水和泉水具有一样的效果,现在岂不是种子要哗啦啦地涌出来了?白义用前鳍肢费力地抬起项链,发现它就像泡在海水里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溪水也不行吗?”白义嘀咕了一声,想了想,顺着溪流向上游游——不对,爬去。在溪水里吭哧了半天,白义才猛然想起来:他干嘛要用海豹的形态?两条腿不比这走得快!……到了石壁边,白义惊讶地发现石壁上的泉水凹槽中依然只有浅浅的一层,而溪水并不是从泉眼中涌出,从更高的山顶潺潺流下,与泉水泾渭分明。白义愈发觉得迷惑:“泉水和溪水不是一家的?效果不一样?”他搞不懂这个小破岛的地理,姑且归结为大自然的神奇。来都来了,白义顺便拿项链和泉水换了灰白色的种子,然后向着他规划好的面包树田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