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和辰问了一圈,收获了一堆的礼物,只好暂时放在了雪球的小冰屋里。好在最后找到老首领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胡须,回忆了好一会才道:“我好像见过,但好多年过去了,记不大清,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白义眼前一亮:“能说说吗?”“应该是十几年前?”老首领耐心回忆好久,慢慢地道,“那时候不是发生了一次地震么,当时我和部落里其他人一起去找走丢的幼崽们,然后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冰洞里。本以为里面是水,结果是纯粹中空的,摔得我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伸手过来摸我的脸,然后松开手走了,那个人就有一对墨绿色的眼睛,吓了我一跳。”除此之外,老首领再回忆也想不起别的细节了。不过这已经让白义和辰很满意:至少说明纳塔在北极这边确实有出现过!回去的路上,白义分析道:“如果那个人是纳塔,那他摸老首领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确定老首领是不是死了?”黑岩岛神说过,纳塔可以附身到死掉的兽人或者动物身上。辰摇摇头:“当时只是摔了一下,甚至没有昏迷,纳塔除非是个瞎子,否则怎么会看不出他当时还活着?而且如果只是想要这具身体,为什么不杀掉他?”白义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纳塔当时对老首领有某种期望,只是老首领不符合他的条件……没杀死老首领来看应该是要活的……”不知道为什么,白义背后忽然起了一层微微的凉意。他凝视着厚冰部落大大小小大的圆拱,喃喃道,“老首领遇到纳塔的时候是在地震发生之后不久……那次地震,会不会和纳塔有什么关系?”辰皱起了眉头,深深地看了白义一眼:“你想说走丢的那些幼崽可能和纳塔也有关系?”白义点点头,表情凝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主在地震后走丢,却在很多年后神奇地出现在了热带,这是为什么?那些失踪的幼崽在消失的时候都只有几个月大,如果是纳塔带走了他们,是要对他们做什么?越想越觉得不敢想。白义过去一直以为纳塔和辰的关系比较大,现在却发现,他自己也一样。仔细想想,白义忽然发觉自己和纳塔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好像也差不多——他们都是外来者,都在对这个世界进行改变。白义是通过推广种地来为土地补充生命力,纳塔们则是在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吸收生命力。这让白义产生了他和纳塔其实是一体两面的错觉。辰摸了摸白义的脑袋:“不要瞎想,你和纳塔不一样。”“我知道。”白义没有怀疑自己,只是觉得有点脊背发凉,“我只是担心这些信息的缺失让我们对纳塔的行为与动机产生误判。”“找到他们就行了。”辰笃定地道,“既然当初老首领是在地洞里碰到的纳塔,说明这群寄生虫选择躲藏的地方在冰层土地之下——这样就好找了。”纳塔们躲藏的地方必然是和里谷部落那样的特殊位置,辰可以在这片冰原上寻找,总有找到的时候,并且不会太远。白义冷静了一下,点点头:“辛苦你了。”辰弯了弯唇。……两天之后,为白义和辰打造的冰屋就做好了。这个冰屋看起来有四五十平米,全都是用透明的冰砖堆砌,并且完美地冻到了一起,像一个倒扣下来巨大的冰碗。连厚冰部落的兽人们看了都啧啧称奇:“以前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冰屋!”白义也觉得这个冰屋相当漂亮——唯一的问题就是它好像并不挡光。之前的冰屋在冰层内糊了一层泥土,冰屋内部光线黯淡,才能在永昼期间安稳睡着。这个冰屋怎么睡觉呢?钦笑道:“先别着急。”他拉来了雪橇,上面已经收集满了干净的落雪。钦在积雪里洒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积雪的颜色就变得深邃下来。钦在冰屋内部把这些积雪如同刮腻子一样仔细涂了一遍,最后满意地道:“等到这些凝结就好了。”白义看着这么漂亮气派的冰屋,爱不释手,都不太敢摸,生怕自己摸脏了。吃饭的时候,白义问钦能不能带雪球去一趟薄冰部落那边。钦脸上流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去你的岛上倒是可以,但是别让雪球接近薄冰部落。”白义下意识看了眼丘,有些好奇:“为什么?”钦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斗平静地道:“薄冰部落的兽人很花心,我们都不希望雪球和那边的兽人结对。”丘本来竖着耳朵听,听到斗的评价下意识道:“我们不是花心,我们只是……”他顿了顿,挤出了一句话,“感情有期限。”钦:“……”斗淡淡地道:“我们一般管这个就叫花心。”丘无从辩驳——他们双色鸟兽人亚兽确实有这个问题。雪球也长得很可爱,丘相信雪球去了薄冰部落,肯定有不少人喜欢。哪怕雪球现在还没成年,也不妨碍那些人率先开始追求。白义哭笑不得地答应了下来:“好,我不让雪球接近薄冰部落。”雪球见自己能去见识一下白义的厨房的愿望成真,高兴地握了握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脸皮比较薄的他很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低下头缩进了霜叶身后。白义计划自己带着雪球去浮冰岛,辰则以厚冰部落为中心,开始寻找如同里谷一样特殊的地点。斗吃干净自己的鱼,对白义道:“我陪你一起去。”白义倒是很欢迎:“刚好我不太会用狗——我是说冰原兽。”……斗和白义要离开,在厚冰部落没有多少熟人的丘自然也不愿意留下,于是一起乘着雪橇返回了冰原边缘。浮冰对重新见到白义非常高兴,在岸边“哗啦啦”地变出了一大堆冰块,把雪球吓了一大跳。丘扶着腰返回了薄冰部落,白义则和两个弟弟一起进入了浮冰岛上他们的小家。他们的房子里很暖和,雪球的脸蛋上多了不少红润之色。他在灶台和厨具旁边转悠着,眼神亮晶晶,什么都想摸一摸,但什么都不敢碰,只推测着这些东西应该怎么用。白义帮雪球生起火来,耐心指导雪球关于明火做饭的一些细节:“你可以先尝试煮个鱼汤,不容易做坏。”雪球对于鱼的处理已经登峰造极,连白义都自叹不如。煮汤只要专心也基本不会糊锅,很适合新手。雪球乖巧地点点头,唇角因为兴奋而抿成弧线,盯着灶台里跳动的火焰,神情专注而憧憬。白义把厨房交给雪球,带着斗回到了客厅,去找自己以前放起来的饼干:“饿不饿,吃点饼干?”斗没有推脱:“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