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摇摇头。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微笑道:“那以后就叫你十七吧。”这一批同她来岛上的一共有十七个孩子,按以往的规矩她们必须互相厮杀,淘汰到最后一个才能活下来,离开这里。穿着白衬衫绿军裤的少年将手收回,对跟在一旁的记录官说:“这个孩子我要了。”然后又看了眼那小女孩,才转身离开。一旁的记录官有些目瞪口呆,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从来都不肯收学员的凌教官竟然要了人?而且还亲自给那孩子起了名字?记录官不由多看了几眼那还在发呆的小女孩,相比于其他孩子,并不见怎么出众。他在本子上将“十七”这个名字写到“凌”的名字后面,抬头看向那少年傲岸的背影,本来还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这一刻他心里却有几分明白:这个孩子,大概就是这十七个人之中,那唯一一个会活下来的吧……十七个新进岛的孩子被分配给不同的教官之后,便进入了正式的训练生活。不错,这是一座专门用来训练的岛屿,每个月带进来一批女孩,教她们如何格斗,如何用刀,如何用枪;教她们各国的语言,礼仪打扮,舞蹈品酒。她们被培养为最得体的淑女,却要在残忍的厮杀中,踏着同伴的尸体才能活着走出牢笼。然而,离开了这里,不过又是进入另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一朝卖命,到死方歇。这一晚,如果有人来到海边,便会发现令人吃惊的一幕:一向高傲冷漠的教官凌,竟然虔诚地跪在沙滩上,抬头仰视着星空,右手抚胸。细碎的黑发迎着海风轻轻飘扬,他的眼神深邃如这夜幕下起伏的大海。俊美白皙的脸上,是肃穆庄重的表情。但人们绝不会知道,在他的世界,以手抚胸,仰望星空,便是与神定下了契约,便是在神的面前许下了不可反悔的誓言:我愿用我的全部,承担她即将犯下的罪。偿还她的血,背负她的债。我愿用我的全部,洗清她前世今生的恶。换得她来世的自由。仁慈的神,求您免去她的磨难,将责罚归于我一人。哪怕,这残存的一缕魂魄,也会随之灰飞烟灭。海浪声击碎了寂静的夜晚,少年久久跪在漆黑的海边,闭上眼,那万年枯槁的眼里,滑下一滴晶莹的泪…… 番外 教官(下)“教官,你找我?”少女十七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金色的阳光从走廊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她莹白的皮肤映得更加光彩动人,她的眼睛很漂亮,却是淡漠的,即使有再明媚的阳光也进不了那里面一丝一毫。凌正坐在椅子里看文件,墨绿色的军裤下隐隐现出修长而强韧的双腿,十年的光阴,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无论是犀利的眼神,还是有棱角的轮廓,都让他渐渐具备成熟男人的魅力。依稀记得当年,她只有九岁,他只有十六岁。凌听到声音抬起头,冰冷刚毅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快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行,应该不会残废”十七一瘸一拐地蹭进来,顺手在教官桌子上拿了个芒果,无所谓地耸耸肩。凌盯着她那条被绷带缠住的腿,微微蹙眉,放下文件起身上前仔细查看。“怎么伤这么重?都快伤到骨头了。”“这不能怨我,海洛因那女人是个疯子!明明已经吹哨了的,她却趁我不备又扑过来……”十七已经在啃芒果了。“总归是你技不如人。”“才不是!是她违规!”“伤好以后每天早上绕岛三周跑。”“可是教官……”十七还想反驳,看到凌轻飘飘扫过来的目光,顿时打了个机灵,垂头丧气地不再吭声,却有些不甘愿地向上吹了吹流海。敢跟自己教官吹胡子瞪眼的,估计全岛上下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个。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抱着双臂低头俯视她,十七在这样强大气场的笼罩下,一点点萎靡下去。“明天是最后一轮测试,小心点。”凌随手抹了下十七的嘴角,手放下时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上衣口袋。十七下意识低头,心下会意,却继续低头吃芒果。“去吧。”凌淡淡地说,黑色的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弱的金光。十七一路走回宿舍,待确定周围没有人时,才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果然,里面有一枚药片。明天是她在岛上接受的最后一轮测试:试药。所有学员都会被喂下毒药,谁能挺过去谁便可以顺利过关。只要通过了这轮测试,她便可以成功结束训练,离开小岛,开始真正的杀手生涯。本来以她的能力,早在五年前的小组淘汰拼杀中就该被人了结,是无论如何活不到这个时候的。但是整个小岛的人都知道,教官凌最为护短,在他的暗箱操作下,无论是格斗还是器械,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给他家十七亮红灯。也正是因为这样,十七的真实水平至今为止还是个“说不得”的敏感话题,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凌那个人,那个在短短五年内便晋升为全岛首席教官的可怕男人。这枚药片应该就是明天试药时的解药吧……又要作弊了呢……十七虽然这样想了一想,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将药片往嘴里一扔,没有一丝愧疚感地跑去吃饭了。然而当天晚上的教官酒吧中,却飘荡着男人们兴奋的荷尔蒙气息。“听说了吧,这次新人的试药?”“当然,这下有乐子了,呵呵……”“不知道我会被分给哪个呢,真希望是那个意大利小妞。”男人的大手摩挲着泛胡茬的下巴,露出贪婪的目光。“先别急着高兴,首先要管好你那根棍,然后才能有肉吃。”“说是这样说,可是一想到那些小美人被灌了药……啧,我倒是宁愿事后受罚……”啪,一声酒杯放在吧台上的脆响,凌面色阴沉地站起身,披上制服外套,整个酒吧瞬时间安静下来。然而凌此时并没有功夫注意旁的事物,他微蹙着眉离开酒吧,脑中只反反复复想着一件事:他们换了明天测试的药!…………狭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墙角还有一个水龙头。十七蜷缩在床上,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叫男人的生物。但是身体还是不断地升温,小腹里像是有个不听话的钩子在钩,下面已完全湿透,她紧紧咬着唇,抑制着几欲从嘴边溢出的□。教官给的什么解药!屁用没有!十七在心里忍不住骂娘。在痛苦的烧灼中,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她急需找什么东西帮自己灭灭火。十七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向坐在对面的陌生教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