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说着,又觉得如此夸赞怀柔侯有些奇怪。“哥哥可有备无患,郦下,西旗,怀柔侯,这三样也算是个不错的讨论方向。”匪年将她所说提笔写了几个大概的想法,归纳之后觉得还需再费点时间琢磨。“容我想想,似乎有点思路了。”之后便奋笔疾书起来,杳杳跟知闲不敢再打扰,悄悄退出门去。知闲同她前后脚进了杳杳的小院儿,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你怎么突然对朝中官员这么有研究了,还知道人家是哪里人,是哪年中得进士,甚至还知道坛州州试种种。”杳杳不慌不乱的胡编,“那日在长守偷听到哥哥跟陆昶晟的谈话,我不好直接在哥哥面前说而已,私下偷偷去查得。”知闲想想这理由也算充分,匪年有时候脑筋直,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总是大而化之,就不会像自己一样对杳杳追问。“你说得这题目,你觉得有没有谱?”杳杳摊手,她也不是能掐会算,只是凭借对袁政道的一丁点了解做出了小小推测,能猜中固然是好,不中哥哥也不会责难。“咱们外行人不过凑个热闹,我哥哥自己能分辨的,能不能有所启发还是得看哥哥自己的想法。”知闲寻个小凳儿坐下,“一人科考,全家出动,人人都要为匪年操一份心。我若是匪年,如此压力我可就要逃跑了。”弥瑕送上切好的沙瓤西瓜,个个鲜红欲滴,瞧着就叫人觉得可口。知闲便簪来举着吃,“咦,你那榻上的天城绸怎的没了,不铺着多享受享受。”杳杳正色道,“太奢侈了,待叔叔回来,我看还是要退给他。”“欸,人家送都送了,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我看怀柔侯不能依你。”这话不假,他实在是个强势的,若他真在府中,不知又会出什么样的状况,杳杳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可巧这会儿陶庚又送了东西来,知闲比杳杳还殷勤的将人请了进来,“陶将军今日又有任务?”陶庚摆手说不敢称将军。“侯爷着人送了一匣子坛州荔枝,叫姑娘尝尝。”知闲叫弥瑕接过查看,“这么多,侯爷可着实破费。”坛州荔枝?杳杳放了簪子来瞧,“叔叔怎么想起来送坛州荔枝的?”“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只管收下便好了。”荔枝不易存储,这么一匣,只得快马加鞭叫人送往京城,如此便太过惹眼,又是水灾的节骨眼。杳杳想想觉得不妥。她虽然恨他孟浪,却也不能不顾从前人家恩惠。夜里便坐在灯下手书一封,言辞恳切,叫他莫要再大张旗鼓的洒金讨好,小心惹祸上身。她写完将信从头至尾读了一遍,觉得如此应当是妥当了,正要火漆封口,突然又想起哥哥的事情。她啜着笔头想了一阵,惊喜起来,整个大夏恐怕没有比他更清楚西旗底细的人了。第37章第二日, 杳杳将信写好了交给陶庚,“陶将军若是有空,请帮忙把此信送到叔叔手上。”陶庚不知为何有些犹豫, 思量再三后又爽快的双手接过,“在下会尽快将信送到。”杳杳突然叫住他,“不是多急切的事情,陶将军有空的时候叫人捎带过去便好了。”陶庚突然有些绷不住赶忙低头将笑意掩去,“就照姑娘说得去做。”杳杳对陶庚的异常倒是未有察觉, 安顿好这边, 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陶庚快步回了泓曌院。今早姚姑娘托了弥瑕来寻他,他还颇有些意外, 昨日才送了荔枝过去, 若是有事昨日怎的不见她提起。不想姚姑娘竟是有信要送, 也不知道姑娘同侯爷要说些什么, 看那样子还颇郑重的模样。从前侯爷示好, 姑娘还没有像今次这样有所回应,京城果然是好地方,好山好水养人心, 比待在郦下强百倍。屋里有人影走动, 陶庚进门看到那柄玉细长剑已经搁在了剑格上, 剑穗被他进门带进的微风携起, 左右偏了两下。那人洗手净面, 正用布巾擦着手, 是刚刚晨练完的模样。“回来了?”陶庚应一句“是”。他对着墙上那道暗门饮了一杯浓茶, 苦的舌苔都泛了麻, 然后回身问他。“她说什么了?”“姚姑娘叫我送信给侯爷。”陶庚毕恭毕敬的将信送到他手上。怀柔侯立时来了兴趣,挑了火漆将信展了开来。陶庚在旁边问道, “侯爷,要不要告诉姑娘您已经回京了?”怀柔侯一边看一边扬手,他居然也笑了起来,“不——”他昨天赶回来处理五军都督府的事情。左都督日前突然病逝,虽从前左都督已经放了大权,可因怀柔侯人在郦下,一时对都督府的事情鞭长莫及,如今府内千头万绪要他理清楚,他得了急召便连忙赶了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