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闲自告奋勇,“你又顾虑什么了, 不然我同你一起去。”杳杳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便这样说定了。”怀柔侯府距离佟府还有一程子的距离。知闲伸手将杳杳的双手拢在手中,“我怎么觉得你这一阵子有些忌讳提到怀柔侯。”“没有的事。”杳杳装作并不在意, “只是听说怀柔侯将郦下的亲人接到了京城侯府之中, 不知我们这样贸然前去, 会不会引得人家反感?”知闲却说:“郦下来的家人那不是正好, 你在那边同他们熟悉, 难不成从前生了什么过结么?”“这自然没有,我和哥哥在郦下李府也是极有分寸的。”“我猜便是,你和匪年又哪里是会得罪人的性子。”知闲对此抱有积极的态度, 若是杳杳出马, 那怀柔侯定是不会说一个不字。怀柔侯府上下果然对二人是极熟悉的。她二人没费什么功夫, 便被人引进了门去。只是她们到府上略早, 怀柔侯此时还未下值回府。也不知他从前对府上之人有何交代, 丫鬟说着便径直将二人引到了怀柔侯书房旁的厢房中小坐。丫头一路引着她二人过来, 一边解释着, “侯爷回府换了衣裳便会到此处, 两位姑娘稍作休息,咱们府上已经派人去给侯爷传了消息, 二位不必着急。”两人规矩的跟着。这是杳杳和知闲第二次来到怀柔侯府,只不过这处倒是头一次来。过了迎春亭,便见一敞亮的楼宇,足有五层之高。“这哪里是书房,应当是藏书楼才对。”杳杳还未见过有藏书如此之多的地方,她和哥哥皆是爱书之人,长守姚家却也只辟了一间屋子供兄妹二人读书罢了,侯府这样壮观的楼宇,里面藏书想必要过数万之众了。知闲看杳杳将这地方看得有些痴了。“此处可真是个好地方,是不是?”杳杳甜笑着,“这自然是天下读书人皆喜爱之处了。”二人正要进屋,却迎面碰上了抱着几件衣物出门的檀之。“檀之姐姐。”她惊喜地唤她,“杳杳。”杳杳同她寒暄着,“你这是……”“有几件衣物要洗罢了。”檀之实在有些开心,嘱咐手下几个丫头将那衣物抱去浆洗,杳杳看了那深色的配色,分明是怀柔侯惯常穿的几件常服。“今日可真是不巧,我母亲在京中的几个密友要来府上小坐,我还要同去招待,若有机会我当去佟府找你小聚。”“你母亲也来了京中?”杳杳脸上还挂着方才得体的笑,也殷勤的回应着。“是。”檀之居然有些害羞。看杳杳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不过一应事情还未定下,不好现在就透露,便说:“是有些事情要做,过不久你应当就能知道。”杳杳的笑容有些僵在脸上,但还是要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檀之姐姐这样的好姑娘,过后给我的消息也一定是好消息。”檀之甜蜜的点了点头,又轻抚了抚杳杳端在身前的两手。杳杳看她蹁跹离去,立马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咱们进去吧……”知闲对檀之没什么审视的兴趣,她只当是怀柔侯的姊妹罢了。知闲和杳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来,再等下去恐怕就要等到宵禁了。她只觉有如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知闲看她一眼说:“今日恐怕是等不到了,贵人事忙。”又给旁边伺候的小丫头说了声,“我们这里留了封书信,烦您待侯爷回来之后,亲自交到他手上,我们今日便不等了。”杳杳一路无话。“不想贵人近日竟如此忙碌,想必新年之后任务颇多吧。”知闲安慰着杳杳,“我瞧四叔每天也早出晚归的。”杳杳却说:“他们一文一武,做得事情全不相同,怎可相提并论呢?”“二人皆地位斐然,在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又有哪个是轻松的呢?总之我们留有书信,贵人看了自然会明白。”杳杳捧着脸又有些懊悔,“我们是不是应当先去求求四舅舅,怀柔侯毕竟是外人。我们直接求到他府上,许人家是觉得为难才不露面的。”“你胡说什么?从前怀柔侯对你向来是有求必应的。”知闲又在逗弄她,杳杳心里却不像她这样乐观。“此一时彼一时吧。”知闲也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低沉,变着法子的逗了她一会。杳杳却说,“你莫再耍宝了,我只是是累了,有些疲倦罢了。”杳杳身体娇弱,从前也经常犯懒犯困,知闲并未觉察什么,便将杳杳扶到自己肩膀,让她小憩片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