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生得俊美狂野,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更是内外如一的性格,还有任他狂放不羁的家世。 他便是如此长大,加之又是病人,而且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我他才会那么可怜地痛着,我不想和他争吵。 可是他有事瞒我,我心里也会不舒服,就一直那样梗着。 只是他真的不想说,我也不去过问,也许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更好。 傍晚的时候小钱突然打电话来,我才惊觉这几日竟然大意得把他彻底忘记。 我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到秦淮手上,示意他自力更生,他不屑地瞟我,“哼”了一声,还真的拿过刀慢慢的、艰难地动手削起来。 “今晚有空吗,这几天都没见到你……” “对不起,秦淮那家伙住院了,这几天我都在照顾他,现在你在哪?” 他意外地“咦?”了一声:“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把苹果皮削得一片一片的那人,他也正盯着我,我对电话里说:“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他在那头盈盈地笑:“那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章六(H orz) 作者有话要说: 要慎入要慎入要慎入!!!!!!!!!!!!!!!! “今天晚上我就不来医院了,有什么事打电话我。” 在这方面他十分善解人意,他对我无所谓地挥挥手:“快去吧,老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又觉得留下他一个人有些可怜。 我叫了他的特护,看他把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放进嘴里,又因为用力咀嚼牵扯到伤口而觉得疼痛地微微皱起了眉。 他把苹果甩在果盘里,我说:“那我走了。”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笑着看我拉过了门,橙黄纹路的木板隔绝我能望见他的最后一点余光。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我不能再把自己的身心全部的、倾尽所有的投注在他身上。 他对我的友情,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保护,他这样大方地面对我和别人之间的爱情,最后只会让我觉得痛苦。 我站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女声传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从恍惚里清醒过来,秦淮他亲娘正淡淡笑着看我。 我笑:“没什么,我该走了。” 我转过身离去,听她在背后说:“小佐,其实小淮他,有我们照顾就已经够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代我们全家谢谢你。” 我差点一个踉跄不稳,幸好没有真的跌倒。 我脑海里就像她所说过的,突然一阵晴天霹雳迎面劈来,一道白光过去,连招架还击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整个溃不成军。 我知道从得知她儿子喜欢男人之后她就派人去查过我,她或许觉得她所认为的那些关于他的不好的地方,大大小小,从四岁到现在,大多都影响自我。 要我和他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是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儿子的最笨拙也最实际的办法之一,我不想和她争论解释,那样太可笑了。 而且直到这件事情发生,她才把心里长久的忧虑和决定摊开在我面前,她已经足够忍耐。 我笑笑说,“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胸中无限酸楚。 我小的时候她年轻轻艳,她曾用她高贵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我,她摸着我的头认认真真地对我说:“我们家小淮脾气不好,他就你一个好朋友,小佐要好好地和小淮在一起哦。” 我对她点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应当是一场最诚挚与庄重的嘱托,八岁的我傻傻地觉得,那一双轻轻放在我头上的手,是那样坚定而让人义不容辞。 我对她说:“我会对他最好的。” 因为我那样喜欢他。 尽管她和他从来不知。 她自小看着我和她的儿子一起长大,那时的她却只沉浸于自己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她给了他太少的关怀和注视。 等她恍然发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脱离了她所能想象与控制的,全部物是人非。 十六年后她终于决定结束那一场交托。她要从我手里把她儿子完完全全地接收回去。 于是我如她愿,把他还给他,我放手了。 她不知道,我其实要谢谢她。她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放下心里最后一点不甘不愿,彻彻底底地放弃他。 小钱在餐厅外面静静地垂头等我。 他穿得有些单薄,我在车里看他在夜风里轻轻地搓着手,他的身边经过一名年迈的乞丐,他从衣服掏出钱给他。 我看到他对着对方露出很温暖的笑容,脸上是带着孩子气的英俊。 我停好车,朝他走去,他看到我,笑着说:“你瘦了好多。” 我抓起他的手,和他交握着,他转头看着我,朝我轻柔地笑,然后握紧了我的手。 我胸中生起暖意,我想抓住些什么东西。站在餐厅的门口,我拉住他,向他建议:“不如我们回家去吃饭。” 或许我现在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填补突然太过空荡的内心,如果我从他身上找不到,那我一辈子也许都很难再能从哪里去获得了。 我家的厨房很大,足够两个人折腾。 其实小钱的厨艺并不算特别好,至少和我这个从小操练的人比起来,还差了很多的火候。 但是我喜欢看他忙碌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他妈前所未有的真实。 他也询问我的意见。炖鸡汤用什么火、褒多久最合适;炒哪种青菜用什么油炒出来味道最好;片鱼用哪种刀、什么方法能将鱼片得最好。等等。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我“剁剁”地切着菜,他挽着袖子试着把锅端起来翻炒,一副危险的样子。 我连忙把锅抢过来:“还是我来炒吧,你去切菜。” 他一刀一刀地切着,背对着我笑:“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菜。” 我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为了那生物什么该学不该学的我全学会了,不过做事当然还是要讲究天分,我们家我厨艺倒是最好。”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我天生聪明,不管学什么都能很快精通,我和秦淮从小都不爱学习,我每次考试成绩都比别人好,他只有拖后腿的份。” 他回头对我一微笑,我突然惊觉自己竟然一说话就会扯到那人身上,实在是太过大意。 小钱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我说:“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我一愣,有了心事泄露的尴尬。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然后捏住我的下巴,我还来不及惊讶这动作与他平日形象的不协调性,嘴上便是一热。 这是一个并不长也不够火热不深入没有多少挑逗性的吻,他最后再在我唇上舔了舔,放开了我的嘴和下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