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厕所。”我重新往外边喊了一声。 “尿裤子里吧妈的,麻烦。”一边回应着,门已经被推开。门外仍旧是一片黑,整个房子里都没有点灯。 他弯下腰解了我脚上的绳子,把我提起来:“操,过来吧。” 两人推推攘攘的走在走廊上,我心跳得有些快,说不紧张是假的,然而样子还是得装,我镇定地问:“这是绑架?” 他使劲戳了一把我的肩胛骨:“废他妈话,不是绑架难道请你来吃酒啊?走快点,转过去,厕所在这边。” “你们想要多少钱?” “等老大来了你问他,少跟我废话。” “你们老大就算拿到钱他能分给你多少?而且不是我威胁你,如果这一次你们不弄死我,参与的人我全部都不会放过。” 他从后面踢了我一脚,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他欺身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这算是威胁我,还是收买我?” 然后笑了:“小子,你还嫩得很,大爷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我皱了皱眉头,听他的声音真的很年轻,看体型也一样年轻而消瘦,我说:“你多大了,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吹嘘?” “老子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出来混了,妈的你到底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没有,站好!” 他的手说着就往我裤子上摸索过来,我急忙后退一步,“你他妈干什么!” 他在黑暗里看着我:“你喜欢穿着裤子撒尿?好啊,那请便。” 操,这混蛋,“给我把手解开。” “噗,我说你大爷啊你,你他妈现在是被绑架,要求可真多,爱尿不尿,要大爷我解开手那是不可能的。” 妈的,“不尿了!” 怒气冲冲地被押了回去,他站在门口推了我一把:“想在大爷面前耍花招,你他妈太嫩了。” 大爷你丫的。 “老大明天早上才会来,自己老实点,我他妈先去睡觉了。” 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听着细细的脚步声远了,我走到窗前往下边看,发现这里并不算特别高,可是也有六、层,跳下去必死无疑。 身上所有的物件应该都被收走了,联络外边也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除了睡觉别无事情可做。 我靠着墙坐下来,突然觉得今天真是有够荒诞,莫名而来的光碟,秦优,绑架,还有什么事情想来凑热闹的都他妈统统滚过好了。 这些千刀万剐的混帐。 被踢了两脚,模糊的嘲笑声逐渐近了,“竟然还睡得这么舒坦,你他妈有没有一点被绑架的意识啊。” 我睁开眼,昏暗的光一屋子都是。 胳膊上一阵疼痛,大约是刚才被踢的结果。我抬起头,看到面前站了几个人,全都蒙了面,其实没有必要,光是能听得出声音就够了,看仔细脸不过可以更便捷一点而已。 臭小子,有种杀了老子,否则全部等死吧。 一脚扫过眼睛,踩在我的额头上,在头顶嚎道:“瞪什么瞪,小心老子把你眼睛剜出来!” “这小子真能拿出五千万?” “老大说能当然能了。” 我被踩着,然而一听差点喷笑了,五千万,好得很,我能值五千万还真是承蒙他妈抬举。 几个人正站着嘻嘻哈哈地聊着,门突然被推开:“老大来了,把他带出来。” 我认得这声音,昨天晚上那小子,于是不禁透过肮脏的鞋子,被遮了半个视线,朝他那里看了看。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和其他人一样蒙着脸,只是很可笑的,看到他我心里竟然没那么紧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被他们拉起来带到外边,房子很大,不过整个屋几乎都是空的,除了客厅里摆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之外,还有所有的窗帘都被密密地拉了起来,一屋子昏暗的色调,并且看不到外边的景物。 他昨晚说他们的老大早上会过来,现在应该正是早上。 “季佐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了看我,只有他一人坐着,自然就是在坐众人的“老大”。 他哼哼地笑起来,眼角挤出两道难看的鱼尾纹,面罩下是一张肥胖的脸,我不禁想要把眼前的猪头揍得更像一点。 操,绑架老子,还想要五千万,他妈做鬼梦。 我朝他挑挑眉,“各位绑架我来,不知有何指教?” “五千万。”猪头开门见山,伸出五个粗短的指头,“只要你家付五千万,我们自然就放你回去。” “谁告诉你我家那么有钱的?”我不禁怀疑起这猪头的智商,我要能拿得出五千万还干什么死心塌地地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任劳任怨。 “把电话给他。”猪头动了动嘴,“打电话。” 我不禁反问,“哦,打给谁?” 站在我旁边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我脸上,“妈的,还问打给谁,当然打给能拿钱取你的人了!” “我干你妈!”我一头朝他撞过去,用了能用的所有力气,头顶直撞在他的太阳穴上,自己都听到重重的沉闷的声音。 秦优的事情又怒又提心吊胆,本来就已经一肚子火,还被绑架。早上被踩的那脚忍了,现在一巴掌突然把我一腔的火打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这混蛋被撞得毫无预料,被踉跄地撞倒在了地上,马上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把我拖开。 “操,你他妈敢撞老子!” 他爬起来,抬起手就要朝我这边落下来。 我大吼一声:“你他妈敢再动老子——!” “好了好了,季佐纯先生好歹也是我们的发财砖,狮子你就别闹了,给我站到旁边去。” 几人把我和那还愤愤地骂咧着的人渣隔开,一支电话很快凑了过来,“报号码。” 我看了看他,“如果我说我拿不出五千万呢?” 他耸了耸鼻子,压低声音凑到我眼前,“跟你说过别和大爷我耍花招,信不信我揍你?” “信,怎么敢不信,我现在人在你们刀口下,你们想怎么都可以。可是我真没五千万,你杀了我也拿不出来,你说我到哪里去凑钱?” 他狐疑地看了我半晌,然后转头看他们的老大:“老大,他不像是说谎。” “哼,我早就预料到了,有人告诉这么对我说,‘如果季佐纯不肯出钱,就打这个电话。’季佐纯先生,您看看,这个号码你可认得?”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支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给我看,我一看到这号码,才知道这事竟然真是个预谋。否则以这些白痴的头脑,不事先调查就绑人,怎么敢一开口就是五千万。 “对不起,我完全没印象,不信你就打过去,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他冷笑一声,直接拨通电话。看来他早已经成竹在胸,不愁搞不到他要的钱。 我一头都是冷汗,那混帐可千万不要在这种紧要关头晕了头,否则别说五千万扔水了,连老子的命都得丢在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