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给的猪肉,切了一块给我。”“村民还给我母鸡刚孵出来的鸡蛋,上山前摸在手里都是温的。”除此以外,村民还给灵稚几罐油盐辣椒,他悄然揭开辣椒罐子,轻嗅,立刻捂嘴连打几个喷嚏。灵稚转到素衣清贵的男人身旁坐下,幽暗的火光不及他眸子闪亮,宛若两颗晶莹剔透的玉石。“萧君迁,这些怎么办?”在洞内休养的时日,萧猊没吃过一顿好的,每日都跟着小药人吃草吃素。此刻听闻有些荤腥,体内的力气似乎回复几许。灵稚笑不合嘴的把换来的新鲜粮食堆放在石块上,宽大的袖子扫了扫,有罐子落了地。萧猊猜测应当是油盐罐子落了地,小药人连油盐罐子都不会扶,洗手作羹怕是勉强他。灵稚满腔热情,捧起一个巴掌大的土豆,放在男人掌心让对方摸了摸。他轻声道:“村民说要将土豆削皮切块,和肉放在锅内炖就可以吃了。”灵稚取出一把刀子,全神贯注地去土豆皮。当他把削好皮的土豆重新放回男人掌心,饶是萧猊淡定从容,此刻也忍俊不禁,眉眼流转浅浅的笑意。土豆还带皮时放在手上足有巴掌大小,给小药人去了皮,萧猊摸出个残缺的轮廓不少,个头还缩水了近乎一半。灵稚盯着男人脸上的笑意,呆呆问:“怎么啦?”萧猊微微摇头:“取两个没去皮的土豆洗干净,放在水里煮即可。”灵稚哦一声,乖巧又按对方吩咐,切好一半肉,肉块置于水内升火熬汤,最后放入指甲盖分量的盐巴。灵稚浅尝几口土豆泥,低头小口小口喝肉汤。他从碗上抬眼,对面的萧君迁同他一样,吃土豆喝汤,不管横看竖看斜看,姿态都是他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萧猊道:“村民对你倒有几分热心。”灵稚笑眯眯的,喝汤时喉咙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喝舒服了。萧猊问道:“我因伤势无法动弹,在洞内闲来无趣,山下可发生什么趣闻。”灵稚转了转眼眸,绞尽脑汁地想。思来想去,他笑着开口:“下山时遇到两只黑狗打架。”“还有一群雀鸟争食。”萧猊不疾不徐剥开土豆皮:“听上去倒有趣,山下的村子也如这般安宁吧。”灵稚点点头,“嗯”一声。小药人的反应并不像撒谎,萧猊将剥好的皮土豆递了出去。“吃吧。”灵稚赧然:“上山时我吃了好多果子和草,你身子不好,要多吃一点。”萧猊道:“我还不饿。”灵稚一听,不再推让,雀跃欣喜地从男人手中接过煮熟后剥去皮的土豆,咬一口,土豆泥绵软缠舌,尽管肚子摸起来有点撑了,仍然埋头吃。灵稚心思单纯,轻而易举就能从他反应获知形势。萧猊出事至今半月有余,官兵还没找到这个村子,可见地方的确隐蔽。但萧猊心知并非长久之计,暗中要让他殒命的人,用稀世毒药禅心飘雪作为代价布下如此毒招,就算他死了,定要寻到他的尸首才肯罢休。萧猊“注视”小药人:“村子距离县衙有多远可知。”灵稚摇头,双手叠在膝盖,愈发靠近身旁的男人。“县衙是什么?”萧猊让灵稚吃土豆,灵稚乖乖低头咬几口,细嚼慢咽。萧猊似有所思:“如若人在外找我,灵稚要替我保密。”他浅笑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无第三人知晓。”灵稚吞完咀嚼的土豆泥:“为什么不可以说?”他没听到男人开口,又飞快地哦了一声答应。毕竟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只有他和萧君迁才知道的。洞内火光幽暗,只余下一簇微弱的火苗。灵稚躺在石床翻来覆去,垫在身下的干草发出窸窣声响。灵稚单手叠在脸颊,侧身面朝男人睡觉的方向张望。“君迁,你睡了吗?”未听到回应,灵稚有些失落,悄悄地又唤一声。“君迁,我睡不着。”另一头传来萧猊低沉磁哑的声音。“为何辗转反侧。”灵稚欣喜地从石床爬起,坐直了双手抱着肚子拍了拍。他苦恼道:“肚子发胀。”上下山的一路灵稚就吃了许多草果,回来还吃下两个巴掌大的土豆,喝大碗肉汤,肚子就那么小一个,撑得慌。灵稚抿唇,翻来转去。“萧君迁,我肚子胀。”小药人不睡觉,对着昏暗的石洞干瞪眼,嘴巴里碎碎念叨,自言自语。萧猊被那一阵阵的念叨念得无言相对,开口道:“过来。”灵稚迷糊:“啊?”萧猊又叫他:“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