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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们的纷争不断,灵稚见过数次。他用陶罐盛好水,那两头豹子朝他仰了仰鼻子,靠他走近蹭了蹭。灵稚从兜里拿出两株药草,喝完水的豹子一头叼一株,再次蹭蹭他的手臂方才离开。灵稚弯腰,将衣物都揭到手臂和膝盖上,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他泼弄山泉清凉的水洗身子,像他这株灵芝,冷一点热一点都难受,用泉水浴身,缓解身子的热潮后才抬起盛水的陶罐朝洞府回去。萧猊半昏半睡,有只冰凉柔软的手贴在他颈后扶他坐起。清凉微甜的水渡入喉内,接着是一股苦涩发腥的味道,直涌天灵。萧猊咽下药汁,待回复意识,逐渐徐缓地睁开眼睛。萧猊肌肤偏凉,灵稚悄悄摸他的额头,软软的指腹微微戳了戳,萧猊:……灵稚抱他抱紧了一点,萧猊偏过脸蹭到灵稚贪图凉快松散穿衣时露出的颈子嫩肉。灵稚缩了缩脖子,颈子痒。他难过地小声说道:“君迁,你的脸色还是很白。”时节暑热,萧君迁的身子亦反反复复,不容人乐观。萧猊唇角浮笑,低声道:“无事,我这条命能多活一日那都是老天对我的眷顾,若哪日我离去,你不必难过。”灵稚连声打断:“不会死的。”萧君迁要是死了,他这株灵芝就白长了。他小声道:“你昨日明明还能走动了,才不会有事。”萧猊苦笑,俊美脆弱的面容让灵稚移不开心神。萧猊握住灵稚的一只手,不太用力,只要灵稚挣扎,随时都可以抽走,不过灵稚没有那么做。他盯了眼,抿唇。萧猊道:“我还想休息会儿。”灵稚点头:“你睡吧,我、我在这儿陪你。”直到萧猊再次沉睡,灵稚伸手描摹他眉眼,收回时意犹未尽。翌日,天色阴凉。灵稚收拾几捆药草,背起竹筐站在干草堆边上和萧君迁说自己要下山一趟。他轻声道:“我下山了。”灵稚带上洞内储存的药草,下了雾清山,到山脚附近的村子和村民用药草租来一辆牛车。他不会赶牛车,对那只与自己齐平的牛农手足无措,又为自己和牛差不多高而胆怯。农户看他站着和牛大眼瞪小眼,一乐,道:“李夫郎家的男人许冲,午时要到县城内一趟,小灵稚你再等等,让他稍一程即可。”灵稚只能如此,虽没有骑上牛,但还是将药草给了农户,顺着对方的指点,寻到李夫郎家门外。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开门,灵稚向对方说明来意,他想让李夫郎家里的男人许冲顺自己一趟去县城。他道:“我找李夫郎家的男人许冲,你可以帮我找找他吗?”男子失笑:“我就是李夫郎。”县城有最大的药铺,如果能换到白胡子大夫说的药引子让萧君迁服用就好了。他把身后的竹筐取下,目光真挚:“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草药。”李夫郎是村内少有识字的文人,有些穷讲究与清高。李夫郎先婉转推脱,皓齿唇红的少年巴巴望着他,那表面推拒的话便咽了回去,承诺一定让他家男人安全的灵稚带去县城,再稍回来。李夫郎道:“你先进来。”灵稚坐在李夫郎家中的石井旁喝了碗驱热解暑的茶水,正午前李夫郎家的男人从山上回来,许冲背好几捆柴,见到灵稚,愣了愣。李夫郎走到强壮的青年男子旁,替对方擦汗,目光转来转去的,道:“灵稚给村里送过药材,他要去县城,你顺带稍他一程。”许冲寡言,点了点头,将背上的几捆柴添进灶旁,转去正屋吃饭。许冲三两口将饭吃好,灵稚抱着竹筐坐在井旁用几枚果子填腹。他见许冲要出门了,连忙跟在身后,李夫郎牵了辆马车出来:“快上车吧。”灵稚自觉爬上车板,许冲和李夫郎说了几句话,拎走李夫郎用水囊装好的茶水,还有两包薯饼,方才驾驶马车前行。道路碎石多,灵稚坐在马车后摇摇晃晃。鸟声桀桀,悠远地荡在山谷之间。他抱紧竹筐,环望周围绵延的高山峻岭,有些不安,却依旧安静地坐好。去县城再快也需要一个时辰,灵稚刚到县城立刻被四周杂闹的喧嚣惊醒。马车进入城门即是街集,商贩摆摊,行人挑担,还有女子游街,人们往来络绎不绝,和村里完全不同。灵稚望着人潮出神,他连忙跳下车,走到许冲面前,仰头悄声问:“大哥,药铺怎么走呀?”许冲道:“往前有个岔路,过去先右拐,沿巷子直走,左手边就能看到药铺的归元堂牌匾,门口有两只威风的石狮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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