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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再不拿晾干药草折/腾自己,服下几次药丸效果甚微后,如同认命般裹着厚重的被褥睡觉,试图让自己用睡眠的状态自愈。马车在峻岭山路中又晃荡了两日,灵稚的病症没有如他所愿消退。他躺在软榻最靠里的位置,车轮一个咕噜,人顿时连同被褥朝外滑。萧猊伸手接他,长眉紧蹙。“如此这般不是个办法,日落后我们进虞城修整。”他的手背轻轻贴在灵稚面颊探温,灵稚没有起烧,畏寒的症状不减。此刻显得萧猊怀里非常温暖,灵稚下意识往萧猊怀里捂了捂脸,反应迟缓几拍,抬头去观察萧猊的反应。他其实犯过迷糊。萧猊对他总是体贴细致,这趟路程却好像跟往时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亦知道。在太师府,若他倦了累了,萧猊不会丝毫避嫌地为他按揉胳膊发酸的地方,扶他走几步路回房。类似的照顾在出府后就没有了,萧猊的举止言情稳妥得当,灵稚和他本就没有过深的关系,对方如此对他,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可……灵稚起初病时就感到别扭了,他压下陌生的不适与不安,受寒症所致实在没精神,才分不出心思去想此事。然而如今萧猊抱着他放在怀里,还没松开,灵稚就因贪恋温暖把脸往对方怀里蹭,举止不妥,他微微红了耳朵,犹豫地想后退。萧猊柔声问:“如若冷得难受,就在我怀中休息半日。”日落时能抵达虞城的官驿,灵稚贪恋又迟疑,但这份迟疑默默被只有半日淹没。他想,半日的时间不算长,在萧猊怀里汲取半日的温度不算得太越界吧……灵稚微微点头,动作小心地把被褥裹紧的身子靠近萧猊怀里。他偏过脸近近看着萧猊,赧然道:“倘若胳膊被我压麻,就把我放下来好了。”萧猊抱起灵稚入怀,心道轻得和瘦猫似的。他克制着想要用力拥抱的姿势,温煦有礼,像个和蔼温厚的兄长,掌心隔一层被褥放在灵稚肩背拍了拍,以做安慰。灵稚被萧猊得体关怀的姿态弄得脸色浮起脂红,他愈发羞愧,明明是自己要求萧猊照顾一下他的。且萧猊能送他回雾清山让他倍加感动,灵稚原先太天真了,以为走出太师府随便雇一辆马车找位车夫就能回去。一连数日在路途奔波,他才知道回程的过程艰难。若没有萧猊充足的准备,若非车夫有十分严谨娴熟的经验,常人赶这趟路,根本不会像他们这般顺利的走到今日。他羞愧无比,露在厚褥外的指尖被包裹得暖融融的,指甲粉润,手指根根如细葱。萧猊移开目光,他想将自己的手插/进灵稚的指缝中十指紧密连扣,但他此刻除了保持“君子”所为,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日落时马车停在虞城的官驿内,萧猊低头看着闷在怀里沉睡的少年,手臂环在对方膝盖后,将他抱起走下马车。凛冽萧瑟的秋风吹得人又冷又干,仿佛干刀子似的朝耳朵刮。灵稚有被褥从脖子到脚严密包裹,脸颊也正对萧猊的怀里一埋,只剩一头稠密俄乌发从他臂弯垂落。前来接见的虞城安抚使对萧猊毕恭毕敬,萧猊目光平淡:“本官此行低调,切莫声张。”虞城安抚使连忙应声,命人快速收拾好房间让太师休息。不到半刻钟,萧猊抱起灵稚走进宽敞素雅的房间,他环视一圈,还算满意,动作轻柔地把怀里的少年往床里安置。灵稚甫一躺下,立刻就醒了。他睁着涣散湿润的眼睛呆呆朝萧猊脸上看,手指无意识软软地揪着他的衣摆。萧猊低声道:“已经到了官驿,大夫一会儿就来。”灵稚轻轻“嗯”一声。屋内很快有人送来浴桶热水以及热食。萧猊再次探了探灵稚的额头,没有起烧,他面容温和,隐有几分焦躁。灵稚浴身泡了半炷香的热水,裹在被褥下接受萧猊的喂食。半碗汤下腹,大夫赶到。萧猊让灵稚靠在怀里,目光平静,大夫却一身冷汗。大夫十分谨慎地为灵稚诊脉,随后开药。灵稚得的是普通风寒之症,由于体弱和水土不服的原因,才导致他缠绵病榻。安静守在一旁的虞城安抚使立刻说道:“下官马上命人送药包过来。”萧猊揽着怀里阖眼半睡的少年,让房内所有人都离开。虞城安抚使今夜没回府邸,虽然萧太师没有接见他,但他十分懂事的留在官驿帮忙,直到楼上那位公子的药汤煎好,他亲自带人往楼上送,萧猊看他烦了,虞城安抚使这才真的离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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