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韶军没有像以前一样将他推开,但也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像跟木头似的立在原地:“你以前有机会抱我,亲吻我,甚至上我,只是因为以前我爱你。”姜辰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姜辰早就应该明白的,韩韶军不欠他什么,也不比他差什么,有机会伤害他,有机会被他纵容,有机会进入他的身体肆意妄为,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爱他。但现在这个爱字,居然多了个“以前”。“我真的要走了。”韩韶军退后一步,姜辰就像蝉蜕般松脱。眼看韩韶军真要走,姜辰又喊道:“你以前说过,即使是失败品也是亲手打磨出来的,不应该被随意丢弃!”韩韶军一脸疑惑,他完全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姜辰既惶恐又伤心:“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失败品,好不好,不要把我丢了。”就好像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姜辰被抽了魂一样踉跄了一下,似乎是想追韩韶军,又似乎是要摔倒。“孩子话。”韩韶军淡淡地丢下话离开,不知道是说当年说的是孩子话,还是说姜辰在说孩子话。人还是走了,好像韩韶军的到来也不过是姜辰臆想的幻梦,只剩下桌上冰冷庞大的模型是真实的。“喵喵!”奶油包钻进了书房,挠着姜辰的裤腿叫唤。姜辰低下头,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小猫奶声奶气地叫,可怜兮兮地求安抚。忽然之间,姜辰觉得自己在韩韶军面前,跟这只小猫很像。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姜辰弯腰把奶油包搂入怀里,抚摸它柔顺的皮毛:“我们是一样的。”第89章 郊县的工厂一片艳阳照得人睁不开眼, 姜辰将一颗小石子踩在脚底翻滚玩耍,看着他的助理徐霖将车开到他面前。徐霖打开车门, 做了个请他上车的手势。姜辰一脚踢开小石子:“你坐吧,我来开车。”徐霖没有异议, 等姜辰坐进驾驶座后, 坐上了副座。算不上宽阔的马路上少有车辆, 姜辰一路风驰电掣,车尾扬起淡淡的尘土。拐入一条乡间小道,姜辰放缓了车速, 两边是成片的农田, 不时可见家禽在小水池里戏水。“姜总, 我们去哪儿?”徐霖问,显然他们已经偏离了回城的路。“随便逛逛。”姜辰漫无目的地行驶, 看惯了城市的高楼, 偶尔在外跑跑也有几分野趣。车停在一片农田边,姜辰下车伸了个懒腰。今天是个大晴天, 难得露出些蓝天, 阳光极好,将这田园风光照得无限明媚, 他拔了一根野草,百无聊赖地在指尖转动。“徐霖, 你学校里是学什么的?”徐霖正陪他欣赏田园美景,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个突兀的问题:“我是学数学的。”“数学?那可是高智商的人才能读的啊。”徐霖谦虚地说:“年轻不懂事,也没学成什么。”“你还叫没学成什么, 那别人岂不是都白活了?”姜辰丢掉野草,舒展了一下四肢,“行了,你也别谦虚了,跟我说说你吧。”“说我?我没有什么值得说的。”“随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随便说,我随便听。”强光下,姜辰的脸庞被勾画出清晰的线条,在墨镜的遮挡下,姜辰能看清徐霖,但徐霖无法看清姜辰。大部分时候徐霖能尽忠职守做好一个助理的本分,但此刻,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于是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说,从家庭生活到校园生活,再到以往的工作经历,好像闲谈一般挑一些趣事说给姜辰听,姜辰也很配合,该笑的时候笑,该感叹的时候感叹。天色渐晚,霞云万里,眼前的田园美景也染上了一层金红。徐霖说得口干舌燥:“姜总,你要是还想听我的故事,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总在这田边耗着不是件事。”“我倒是觉得这里不错,清净。”姜辰摘下墨镜,在手中摆弄,“横竖这里没别人,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徐霖明白说到了正题,磨蹭了一下午,姜辰终于要问出他真正想知道的话题了。“姜总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孙翰的?”徐霖低头一笑:“在跟姜总前就知道他了,他大小也是个知名人士,所以早有耳闻。”“你很清楚我问的不是这个。”姜辰抬起一双锋锐如刀的眸子,“你不用揣摩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既然我站在这里单独跟你谈,希望你能坦诚相待。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踪孙翰?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徐霖刚要开口,姜辰又紧接着道:“不要试图对我撒谎,我会弄清楚你多少真话多少假话的。”徐霖没有立刻回答,思忖片刻,他还是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姜辰抬了抬手,示意他随意。徐霖在姜辰的注视下拨通电话:“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姜总在跟我谈话……是的,他问了。”在与那人通话时,徐霖始终看着姜辰,姜辰也淡然迎视。徐霖将手机递到姜辰面前:“姜总,请听电话。”对于徐霖背后有人,姜辰并不意外,但当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时,还是难掩惊讶。“小辰。”“爸爸?”姜恒应了一声:“回家,要谈什么跟我谈。”姜辰回到姜父家已是入夜,他没有吃晚饭,只喝了一碗粥,便急着要和姜恒深谈。“你着什么急啊。”姜恒站在书桌后,有几分无奈。“我怎么能不着急?韶军他……”姜辰咬了咬牙,没把话说下去,“总之你在搞什么玩意儿,都告诉我!别拿我当枪使!”听他漏出了韩韶军的名字,姜恒的面色凝重了几分,扶着书桌稳稳地坐上沙发椅:“我知道你们兄弟几个在找孙家麻烦。”姜辰歪着脑袋:“爸,你说反了吧?”“别跟我咬文嚼字,也别对我瞪眼睛,迟早是要告诉你的。”姜恒略带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悲痛,并不明显,但很深很重,他斟酌片刻道,“你韩叔不能白死。”姜辰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正色道:“爸,你都知道?”“是韶军告诉你的?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不等姜辰回答,姜恒已摆摆手道,“不管他怎么知道的,都不重要了。难怪前阵子闹出那么大动静,你们年轻人还是太不谨慎了。”“这不能怪他!起因压根跟他没关系!”姜辰犹豫了一下,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还有谁知道?爸,你就别再瞒我了,都告诉我吧。”“还有你萧叔。”“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姜恒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没有很早,或者说是我跟老萧查了很多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始终认为当年的事有蹊跷,幸好没有放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被我们查到了蛛丝马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