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鸣又是一愣,表情怪异:“对不起,季总,朝楠不在名楼了。”季元熙不悦地皱眉,怎今天如此不顺,叫谁谁不来?徐一鸣感觉到了他的不满,立刻紧张地说:“实在对不起,季总,您要不要找张露?或者我再帮您挑几个?最近来了不少新人,素质都是不错的。”“不用了。”季元熙不耐烦地挥手,“就叫张露过来吧。”“是,喝的要什么特别的吗?”“老样子。”老样子,是否拖曳时间轴,一切都能回到老样子?病房里,卫子阳一觉睡醒,已是日落西山。房间里冷清地没有半点人气,看来季元熙没有回来过。该不会,把任务搞砸了吧?冷静下来后,卫子阳有点懊恼。以为自己已在名楼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怎会今天在季元熙面前破功,硬是跟接近目标对着干?他抓了抓睡乱了的头发,思考补救方法。千万不能就这么被赶走,否则……怎么对得起头狼?求饶,只能放下尊严,去向他求饶。尽管心里千般万般不乐意,也强迫自己这么做。哪怕他再把自己踩在脚底,也只能忍着。卫子阳横下心,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电话接通,嘈杂的音乐一下子冲进耳朵,他这是在干什么啊?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喂?”卫子阳咬咬牙,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季总,是我。”“你是谁?”卫子阳气血翻滚了一下,握紧了拳头:“卫子阳。”“哦。”冷漠到了极致。接下来该说什么呢?直接道歉会不会太突兀了?卫子阳正做着心理斗争,忽然听到电话里有一个甜腻的女声在撒娇:“季总,不要接电话了嘛,陪我喝酒嘛。”“你在哪?”卫子阳脱口而出。“名楼。”季元熙理所当然地回答。沉默像毒药,腐蚀着人的心,卫子阳用力抿了抿嘴,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他在名楼。把自己浇湿了冻了一夜,然后又抽了一顿后,他去名楼消遣了,这是对他来说多么自然而然的生活啊。卫子阳深吸了一口气,把冰袋往脸上按了按。“没事我挂电话了。”季元熙不耐烦。卫子阳把没有温度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季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生什么气?”“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跟你闹的。”电话里没有声音,只听到呼吸变得浓重,还有淡淡的鼻音和吮吸的声音,那是电话那头在接吻。“嗯……轻一点,季总……嗯……啊……”女人的喘息娇媚婉转。卫子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刚说什么?”季元熙似乎回过了神。一次又一次,他践踏着自己的尊严,并且以此为乐。“我说,对不起,季总,我错了。”卫子阳咬着牙。“还有其他事吗?”那一头,女人娇笑连连。“没有了,晚上我能看到你吗?”姿态已经低到了极点。“看你干什么?你伤成那样,你以为我对你还会有兴趣?”这伤难道不是你弄出来的吗?卫子阳怒火在翻滚,揪着身上的被子:“我会让季总满意的。”那边没有再说半个字,直接挂掉了电话。卫子阳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对自己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下贱。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想再躺下休息一会,手机响了。抓过来一看,竟然是小杰,接通后,传来小杰欢快的声音:“小阳小阳,我想你了。”“这个时候你不去上班,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来电让卫子阳的心情好转了一些。“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跟着季总吃香的喝辣的,都快把我这个旧情人给忘了吧?”“小蹄子,你嫉妒了吧?”“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表忠心,赶紧过来看望看望我。”“扯淡,你真以为我在过逍遥日子呢?你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保准吓死你。”“哎呦,跟哥哥比惨是不是?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除非你断手断脚,终身残废,否则别来跟我显摆。”卫子阳听出了些不对劲:“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倒霉死了,今天早上下班回家,我被车撞了,断了两根肋骨,一根胫骨,现在正在医院里装死呢。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马路上车都没几辆,偏偏就撞到我身上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烧香啊……”卫子阳猛得坐起身,打断他的唠叨:“你出车祸了?”“是啊,你来不来看我啊?”“我这会还真不方便,自己还伤着呢。你在哪家医院?”“在立和医院,你怎么也受伤了?”“立和?这么巧?那我马上过来?”“啊?什么?”“我也在立和。”立和医院是禾木集团的产业,卫子阳住的是高级病房,像套房似的只有他一个人,小杰就没这么好的待遇,病房里八张床,都住满了人。卫子阳瘸着腿,找到病房,看到小杰果然凄惨。一脸菜色极为难看,头发就跟鸟窝似的,胸部捆得结结实实的,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上面还挂着导流。可他看到卫子阳出现,笑得无比欢乐,不过在看清他的状况后,也不禁傻了眼。“你的脸怎么回事?被王八亲了?”小杰惊道。卫子阳坐在床边,认真地回答:“嗯,被狗亲了。”“哎呀,这么凶残的狗啊。呀呀,你也瘸了,果然是好兄弟。”“别嘴碎了,看你这副样子,不好好休息还一直说话,说话伤精神,知道不?”“这不是想你了吗?你这一离开名楼,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了。过来坐下,我给你说八卦。”卫子阳无奈地笑,坐在椅子上:“什么八卦?”小杰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一脸诡异:“楠哥死了。”骤然听到一个熟识的人死亡,都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卫子阳也不禁正色:“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虽然跟他关系并不好,但还是忍不住问。“就是前天晚上的事,我跟你说,听说楠哥死得很惨,他是被分尸的,人死在浴缸里,一块一块,血流了一池子,可恐怖了!哎呀,那个浴室啊,玻璃上,墙壁上,都是血!”小杰手舞足蹈,说得有声有色,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卫子阳脸部肌肉抽了一下:“怎么这样啊,谁干的?”“我怎么知道?昨天名楼还来了好几个警察呢,跟老板和徐总管说了好久。”“这么残忍,是仇杀吧?”“必须的啊,听说……”小杰压低了声音,“楠哥的小弟弟都被切碎了……”卫子阳下身一紧:“这么变态?”“大家都说,八成是客人争风吃醋干的,楠哥成了炮灰,你也知道啊,我们名楼客人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