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出来,大叫着护士从血库掉我的血型的血,因为是影院附近的医院,而在市内的第一医院才有这些年顾家为了以防万一收集来的血,这时候快速地调了过来也是要耗时的!“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内脏破裂程度非常厉害,一般人早就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当场死亡,不过,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你们别再这里纠缠了,我得回去协助手术,要是拖延了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负责!”医生对小谨的家人冷漠而不耐地说着,见过太多的死亡使得这位岁数不大的医生对别人的生死已经非常淡漠了。小谨的大哥抱住了捶打着医生大哭大骂的母亲,“请你们一定要尽力,谢谢……”四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陪着家人哭了。病危通知书下了一遍又一遍,我被一次又一次地紧急抢救和电击。小谨的家人看着那些表示我的心跳还在的仪器和病床上随着电击弹起来的我,哭得麻木。奕飞是在第二天,才得知我出事的消息的。告知他这一点的是范智鸣。他原本是看到报纸上的头条而打电话给奕飞询问,得知他身在医院便急得赶了过来。“你没事吧?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范智鸣的紧张让他觉得有些安心,毕竟那场车祸虽然时间很短,但他心里其实非常后怕的。“我把玉弄裂了……”范智鸣却不关心这些,“谢天谢地!看来顾念谨说的还是真的,这个玉项链能保佑你!你没事就好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你这次差点吓死我!”送他回家的时候,范智鸣随口问道:“你看今天的头条没有,昨天首映式出事了!”“什么首——你是说《长安陷落》?!怎么回事?”如果谁把这个首映礼搞砸了,奕飞发誓绝不放过那个人!“不是影片,是顾念谨!我没看错的话,就是闻谨,他是主演。”“……他又怎么了?不会在会场病发了吧?”奕飞皱眉,杨深怎么会让他去首映,真是……“他有病?”范智鸣道,“难怪了。不过,也太可怕了点,虽然没亲眼看到,不过他吐了那么多血,还……”“吐血?他怎么会在首映上受伤?”“你不是说……我也不知道,还有一些记者写他突然飞起来撞到放映屏幕上,然后浑身跟骨头都碎了一样,吐着血昏倒了。”“……他现在在哪儿?”“报纸上没写。”奕飞联系了杨深,得知我随时可能会死亡的消息,想了想还是让范智鸣把他送去了医院。他来的时候,我正接受着有一次的急救,被电击得从床上弹起来,隔离室的玻璃让他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说自己当时浑身都冷了一下,杨深先看到了他,奕飞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小谨的大哥涕泪横流地抓住了,“卓奕飞你救救他!救救他!小谨这么喜欢你!”他把奕飞推到了玻璃前,“你告诉他让他坚强一点!让他坚持住啊!小谨,小谨……”奕飞浑身都发抖了,他当时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的样子会那么难受,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还挂在胸口的玉项链,他说那一刻他看见我睁开眼睛看他,我的眼睛里都是留恋和不舍……我不想死。那时候他深深地感受了这一点。他脖子上绑着玉佩的红绳毫无预兆地……断了。“哥……”他说自己当时感觉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逃走了,他看着我垂死的样子,仿佛那一刻从我睁开的眼睛里看见了真正的,回归的我。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可爱的小谨和他那位就要出现了~~☆、救回机器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那条显示着我心跳频率的弧线猛地加速弹跳起来,我的脸上是痛苦和挣扎,我口里的氧气罩在我急促的呼吸中升起一阵阵雾气!“快!加大电流!”“准备!一!再来!”“滴——”我的瞳孔焕散了一圈,我能感觉自己从小谨的身体里慢慢地被扯出来,我浑身都在痛。“病人心跳停了!”“心脏复苏!按压!加大力度!”“滴……”满头大汗的医生停了下来,“急救失败。病人死亡时间是上午九点二十二分。”我的世界变成一片空白,我感觉那股扯着我的力量越来越大,我渐渐地听到了声音,哭声,奕飞的哭声。“哥……”我的灵魂转头看见他站在我几步远外跪在地上,他眼里都是茫然和惊恐。我眼睛一疼,有眼泪在我的身体紧闭的眼睛里滑了出来。我心疼极了,想冲过去抱住他——放开我!放开我!我猛烈地挣扎起来,想从束缚着我的身体里逃出来!啊!!放我出去——我的灵魂猛地坐了起来,我还来不及狂喜,一抹白色冲了过来,在我灵魂的额头上狠狠一拍重新将我压进了小谨的身体里,不——我只能被动地陷入了黑暗里。那抹白色是之后救了我的男人的急速闯进急救室内的剪影,他一头白发的长发绑成了马尾,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脸和打扮一样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的模样。他肩膀上差点掉下来的小松鼠急躁地发出吱吱的声音,爪子巴着他的衣服重新怕了起来,在男人耳边不停地吱吱叫着。“好险!”他松了一口气,“靠,这么想死!差点害老子来不及救你!”“吱吱吱!”“行了别吵!”他在我身体里动了几下,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仪器上静止的波动猛地又重新波动了起来!“啊!病人的心跳恢复了!他还活着!”正在拿掉我氧气罩的医生,在护士大叫声中大吼着准备了另一轮的抢救!医生是被虚脱地扶出去的,“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你们现在还不能见他,如果二十四个小时候他的情况没有复发,就可以转到CIU了。”他最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太幸运了!病人的求生意识非常强!你们放心吧,他应该能活下来的。”“放屁。”人们眼睛里看不到白发童颜的男人对医生的言论不屑地撇了撇嘴,他肩上的巴掌大小的小松鼠焦急地吱吱说了些什么,男人捏了捏它的脑袋,“放心,有我在他肯定死不了。阎王敢跟老子抢人吗?”那之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在男人的救治下,我平安地离开了隔离室,被送进了允许探望的加护病房内。我醒来时,一只小松鼠真趴在我脸上,滴溜溜的鼠眼正直直地盯着我,我浑身一僵,要不是此时身体没有力气,这只松鼠肯定免不了被我打落的命运。“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提醒我还有他的存在,我转头看向他,每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如我,都会对他的容貌惊讶。“你是谁?”我问道,我仔细看了男人一样,忽然想起了,“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人给我感觉有些熟悉,和那个曾经在寺院禅房里见过一次的白发白眉的老和尚很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