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震惊地看到,那只丧尸竟然从身后抱住了他!还给他当肉垫砸在石头上!丧尸的身体因为蛋白流失,没有弹性,被石头一砸,很多部分就像漏了气的气球凹陷了下去,不过巧的是并没有砸到脑袋,这只丧尸还活着,所以,花渊看见,它动作依赖地将流着脓血的头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花渊:“……”什么情况。丧尸:“咔咔咔啊咔咔咔。”一张一合的腐烂大嘴在花渊脸前散发着浓浓臭味,这只丧尸似乎在试图说什么。花渊满脸疑惑,难道是想跟他交流?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闪而过,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思维。就在这时,一声粗哑浑厚的中年男人嗓音响起:“谁在那里?!”花渊赶紧捡了块石头把身后这只丧尸的脑袋砸烂。他刚处理完丧尸,一个人影便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等走近了,花渊看见,那人是营地的负责人,程峰。程峰面色阴冷,手上拎着一把长刀,像是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而当他看清了少年的脸,是他认识的人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又柔和了起来。“是你?你在做什么?”程峰的目光落在花渊和他身边倒在水里的丧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程...程大哥,我碰到了丧尸,不小心跌到了这里。”花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还好,它的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死了。”少年害怕的模样,似乎对刚才的情形还心有余悸。听完花渊的解释,程峰不由得卸下了防备,嘴角边挂上一抹充满深意的笑:“是吗?你的衣服湿了,来我家里换件衣服吧。”“好,谢谢您。”花渊模样十分天真,听完程峰的话后感激地点点头。程峰一边走,一边和花渊说话:“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儿子,所以特别留你在这儿吃顿饭,这样,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虽然这是夜路,今天的月光也并不明亮,但是程峰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还时不时提醒花渊,地上哪里会有他埋下的防丧尸的陷阱。“丧尸病毒爆发后,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只剩我和我的老母亲相依为命,还好后来,又遇到了那么多善良的同胞。”他们很快回到了营地,不过没有经过大家睡觉的地方,而是从后面绕到了砖瓦房那片。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开门,“就在这里,是我曾经的家,也是我们现在的家园。”这是一间农村的土房子,门庭狭窄,根本没有居住体验感可言,花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地方驻扎营地。“如果我儿子还在世,他也和你一般大了。”中年男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花渊感到一丝不舒服,往后退了退。“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男人摸到两支手电筒,其中一支递给花渊。电筒的光并不算亮,花渊在等待的功夫里,站起来看了看家里的陈设。电视机早就不能用了,但是上面还摆着这家人的老照片。照片里,程峰当时比现在年轻,脸看上去也没这么黝黑,他幸福地搂着妻子和儿子对着镜头笑。另一张相片,则是程峰和一个年老女人的合影,花渊猜测那应该就是他母亲。看到这里,花渊不禁问:“您母亲呢?”在今天和众幸存者见面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看到照片中的这位老人。程峰动作很快,已经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她身体不好,在房间里睡觉呢。”“哦。”听见人在睡觉,花渊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花渊接过了衣服,程峰始终笑眯眯的,看向花渊的眼神十分慈爱,就好像在看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关了电筒,花渊换了衣服,只听男人道:“我带你去看看她吧。”说着,花渊的胳膊便被程峰拉起来。“什么?”花渊没有听懂。直到他被程峰往屋子里拉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程峰说的是他的母亲。“她不是在睡觉么?”“已经醒了。”程峰手掌握着花渊的手臂,力道有点大。“醒了?”“嗯,就在这里。”程峰说着,便用钥匙打开一道门。屋内的光线更加昏暗,花渊还什么都没看清,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是丧尸的臭味!脑海中刚得出结论,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面重重一推。门“砰”地关上。“去吧孩子,去陪我母亲说说话吧。”上一秒还慈祥地笑着说“你就像我的儿子”,下一秒程峰的险恶用心便暴露无疑。花渊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神色变得晦暗不清。还好手中还握着刚才的手电筒,他打开开关,看见了程峰的“母亲”。丧尸如果长时间没有进食,就会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可是眼前的这只丧尸,程峰的“母亲”,却活得非常滋润,可见程峰没少拐骗人到他家里来。在这一刻,他心里所有的疑点都形成了闭环。为什么在见到主城来的队伍时,营地里其他幸存者们,脸上会是那种希望和绝望交织的表情;为什么只有程峰如此坦然,是个例外;为什么程峰表现得对他特别感兴趣,对他特别和蔼可亲。花渊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他把手电筒扔在地上。丧尸张牙舞爪地向他扑过来,花渊弯腰躲闪。这房间实在太逼仄,也没有任何可以用于攻击的武器,如果是换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在这里,不可能和丧尸永远缠斗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