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他身体不是也还没恢复么!”小王擦了擦汗:“啊……是。”他只是蓝迟命令的执行者,也许就是因为他这种不会多问的性格,蓝迟才让他来当他的助手。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小丧尸看起来有点愤怒?小王呆呆地问:“你不会咬我吧?”花渊:“我咬你干什么?”小王:“哦,那就好。”花渊:“我去咬蓝迟。”小王:“哦……啊?”这是蓝迟刚好推门进来,小王还没看清蓝迟手里拿了个什么,人就被花渊推到隔壁房间去了。“蓝迟,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抽这么大量的血,是不要命了么!”花渊生气的时候,就不叫蓝迟“哥哥”了,而是直呼其名。“我心里有数。”蓝迟在刚才休息喘口气的功夫里,去茶水间拿了一大堆零食,都是花渊爱吃的,他给花渊挑出来一些,“吃这个吗?”“不吃!”花渊觉得蓝迟是在回避问题,这让他非常不爽。他声音大了点,让外面的助手听到了,蓝迟走到他身后把门关上。花渊继续说:“你还说什么要找我算账,你心里有数的话,就不应该为我挡下那只异变丧尸!现在你活过来了,没错,但这是你运气好,是运气!万分之一的运气!”花渊因为情绪激动,胸口大幅起伏着,之前蓝迟出事的时候,他表现得沉着冷静,一滴眼泪都没掉,此刻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之前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绪才慢慢浮现出来。蓝迟将手中的零食放下,捧住花渊的脸:“那只异变丧尸咬到你,你必死无疑。”蓝迟盯着他的眼睛:“我不能接受失去你。”花渊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像云层中掉落的雨滴一样,晶莹剔透地划过面颊。之前他追问的蓝迟,“到底是人类命运重要还是他重要”的问题,在此刻已经不再有意义。他也理解了蓝迟当时的沉默。因为两者并不具备可比性。他也不应该莫名其妙地和“人类命运”争风吃醋。蓝迟身躯温暖的热度传来,他把花渊埋在自己肩头,轻声安慰道:“好了,已经没事了,我知道你很着急。宝贝,我爱你。”不久后,花渊在休息室睡下了。他决定还是要养精蓄锐,在下次需要抽血的时候,就可以多抽一点他的,少抽一点蓝迟的。醒了花渊以为自己会被叫醒继续抽血,没想到,他没等来抽血的消息。他被叫醒的时候,是蓝迟轻声在他耳边说:“宝贝醒醒,我们去看看双姐和周哥。”“研究怎么样了?成功了吗?”花渊急急穿上鞋,跟着蓝迟朝外走去。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虽然花渊从来没有咬过人,而且蓝迟承诺过他的无害,但在旁人眼里,花渊终究是一只丧尸,都没敢和他走得太近。蓝迟把手中挽着的外套给花渊穿上,在外套宽大的袖子遮掩下,拉住他的手:“李书澜负责研发的药物已经有初步试验品了,我实验室里的还在做最后的解析,也快要完成了,剩下的只有等待。我们现在去丧尸库,先把李书澜做出的药物用在患者身上。”说是“患者”,其实他们已经是丧尸的模样,只不过时间还没过24小时,丧尸病毒还没彻底吞噬人类正常细胞。赶到丧尸库的时候,虽然花渊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为眼前的景象感到生理不适。这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空气中充斥着丧尸的腐臭味和血腥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金属牢笼,每个牢笼里都关押着一名“新丧尸”,他们都是这次战役中负伤的战士,但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牢笼上贴着标签,详细记录着他们的编号、姓名和感染时间。他们明明昨天还是人类、还是战士,但今天就变成了笼中的丧尸。这些“新丧尸”时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时而激烈地挣扎,铁链和铁栏杆相撞的声音在整个丧尸库中回荡。地面上有干涸的血迹和被撕碎的衣物,还有大片的不明液体。花渊不知不觉顿住了脚步。他的腿在抖,不,应该是全身都在颤抖。这个地方……他似曾相识。记忆碎片像割裂的玻璃般纷纷扎入他脑海,他脑袋胀痛,只能抬起手,用力按压自己的头部。想起了什么,花渊瞳孔瞬间放大。是……他来过这里……他曾在这里垂死挣扎,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终点……花渊感觉像是有一双手掐住了他的咽喉,他无法呼吸了!蓝迟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异常,袖口下的手紧紧握住花渊,用握紧的力度告诉他他还在。这里对花渊来说,肯定发生过很多不好的回忆,这也是为什么蓝迟之前一直没有带他来过丧尸库。“宝贝,要是不舒服,咱们不进去了。”蓝迟低头仔细端详花渊的状态。花渊脸色苍白,他感到一阵阵的反胃,但他还是咬紧牙关,说:“我要去。”蓝迟知道他的固执,花渊一直放心不下陈双和周铭生,他肯定是要亲自去看看的。“那有哪里难受的,一定要和我说。”蓝迟道。“嗯。”衣摆下牵住的手给了花渊很大的安全感,他曾经在这里关着的时候,没人这样做。他曾像掉在水里濒死的鸟,现在他却拥有了一片浮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