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迷不醒的付颓,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但很快就再次陷入了平静之中,只有那只被刺破的眼睛不断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脸颊。“玺厌图,你还真是适合加入傲慢队啊……”叶焠用力拔出插在付颓眼睛里的刀刃,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玺厌图。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但这并不重要了,像你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你的傲慢而自食恶果……哦,不只是你,就连你身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被你害死!”叶焠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谭与七从未见过的凶狠。说完,他还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付颓,又抬头望向站在玺厌图身后的祁离深。听到这句话,玺厌图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或许吧。”他的语气好像一直都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对所有的事情并不在意。但真的是这样吗?“第三个赌什么呢……嗯,就赌,我的人能跑,你的人只能等死吧?”随着这句话落下,叶焠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玺厌图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等叶焠反应过来,他就看见谭与七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想要对叶焠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叶焠感到一股剧烈的刺痛从喉咙传来。叶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片细小的玻璃片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喉咙。他试图抬起手去抓住那只握着玻璃片的手,但由于疼痛太过剧烈,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无力。谭与七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想要冲上前去阻止,但身体却被祁离深紧紧禁锢着,只能在原地发疯,根本无法上前一步。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付颓,此刻却清醒异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仿佛一直在等这一刻,就算一只眼睛已经被扎爆,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但他仍然紧紧握住玻璃片,用力地向叶焠的喉咙里捅去。叶焠的大脑此刻还在快速运转着。他想到突然闯进城堡来杀自己的付颓,怎么有这个胆子,却那么轻易被自己拿下呢?因为他根本就是假装晕倒的。想到这里,叶焠目光阴毒死死瞪着玺厌图。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甚至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还刺激自己对付颓动手,经过那种痛苦还醒不过来,所以自己才会对付颓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叶焠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在他的眼神中,绝望和不甘越发明显,却也越发薄弱。剧痛让叶焠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他不得不松开了原本抓着付颓的手。然而,付颓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相反,他加大了力度,将玻璃片捅得更深。“嗬啊……嗬……”叶焠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声,他眼中的光在渐渐黯淡下去,生命的气息也在迅速流逝。喉管被切断,更别提付颓怕他死不透,还刻意转动玻璃片,自己手上鲜血淋漓也要叶焠死的干脆。叶焠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费力转过动着眼珠子看去,也只能看见谭与七虽然被祁离深控制住了,但还在崩溃挣扎,想跑到他身边来。挣扎过程中,好几次玺厌图手上的刀都划到了谭与七的肌肤上。这样的画面其实有点眼熟。叶焠记得,他小时候落水的时候,谭与七也是这样,紧张到不行,跳下水去救他。那个时候,谭与七的表情只是紧张,和现在不同,现在是绝望。他从小到大,其实都是被谭与七照顾的那个,谭与七总说比他大几个月,就是他的好哥哥,照顾他是应该的。但叶焠想告诉他,没有人应该天生对谁那么好,就连父母也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自己其实不是值得在乎的人。小时候落水那次,是因为他自己不听大人的话,非要去深水区玩,才会溺水的,他纯属自己找死,根本和谭与七一点关系都没有。长大后,谭与七本来不用背负杀人罪名的,是因为叶焠讨厌那个人,才煽动谭与七把他约了出去,说那个人欺负自己。叶焠当然知道,谭与七一定会去给自己出气的。他理所当然享受着谭与七对他的好,又厌恶这份情感。尤其是来到长生天之后。叶焠想,现在的谭与七,得依赖他的脑子才能在这里活下去了,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他也可以成为谭与七的依靠。但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依旧对他不公平。他成了第三轮游戏里的魔王,要么用计谋去杀了所有人,直接成为最终胜利者,要么忍耐到副本结束,获得高额积分,但也会在接下来的副本里,成为一直被盯上的猎物。他能怎么办呢?说实话,他真的没什么办法,他想,要不就这一次,自私一点算了吧。反正,谭与七那个蠢货,也会一直相信自己的,一直帮自己的。明明他都已经决定要自私到底了,决定要牺牲谭与七了。但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么残酷的真相呢?让他一点希望都触摸不到呢?如果所有人都是那个人的垫脚石,为什么一定要选他们呢?不如就让他们死在那场钢筋掉落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