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似乎真的很想你。”叙牧说道,“自从我骗他说,只要你留在这艘轮船,他的妻子就能回到他身边后,他因为等不到你,居然试图给别人整容成你的样子。但好可惜,船上的工具有限,他做了那么多,偏偏没有一个真的像你,要么就是眼睛不对,要么就是嘴巴不对,越做到后面,反而做出来的脸更像他自己了。”玺厌图静静听着这与自己有关的话题,手里死死摁住祁离深的手臂,不是他心里在紧张,是因为祁离深虽然在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身体却因为愤怒在发抖着。没人能接受自己的爱人被别人当成工具或者食物一样对待。好在玺厌图本人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的态度甚至算得上风轻云淡,“看完了吗?”叙牧见玺厌图这么冷静,顿觉无趣,可惜地看了眼地上那些无头尸体,然后打了个响指,那些本该被烹食的头颅瞬间重新回到这些七零八落的尸体上。“完美了。”叙牧说这话时,甚至带着赤裸裸恶毒的目光看着玺厌图。叙牧说得不错,那些头颅确实很像玺厌图,但更接近玺季风自己的脸。基因遗传这种东西,真挺神奇的。不过玺厌图没搭理叙牧,只是转头温柔对上祁离深的视线,抬手轻轻抚摸祁离深的脸颊。“没关系。”祁离深那双眼睛没有发红的迹象,却看起来要把玺厌图吞吃入腹一样。于是祁离深真的抓着玺厌图的抚摸自己的手,在手腕脉搏流动的地方咬了一口。玺厌图就这么任他咬,脸色都没变。直到祁离深嘴里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才垂下眼眸,把咬出血的地方小心舔舐干净。他像是不安的狼崽,要通过温热的血液,确认自己的猎物是在自己手里存活着的,才能放心继续圈养。“哎呀……”旁边传来叙牧的意味不明的感叹,玺厌图转头看去时,叙牧正捂着小玟的眼睛,笑得人畜无害的,“二位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没人搭理他。尸体房参观够了,叙牧牵着小玟走向房间另一边的通道,这里连接的是厨房,祁离深和玺厌图之前来过一趟,里面还有NPC在工作。但对于突然重新的叙牧和祁玺二人,他们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依旧专注自己手上的工作。叙牧带二人转到这里来,那么意味着,二人这次看到的画面,是叙牧眼中最真实的画面,而不是之前为了敷衍他们这些“外来者”的假象。二人看见之前在厨房挂着的猪还是牛的食物,现在再看,分明是挂着个开膛破肚的男人。男人的眼睛还睁着,只是被割开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只剩半截肠子还挂着。这画面属实有点恶心人了。“我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很喜欢看什么恐怖片啊,悬疑片。”叙牧踩着满地油腻脂肪,来到案板台上,在菜板上摆放着一个婴儿,脐带看起来刚隔断的样子。婴儿外层裹着一层胎衣一样的东西,没有哭也没有吵闹,它伸展着自己的手掌和脚,试图破开这层禁锢它的胎衣。叙牧随手就把婴儿拿了起来……不,这个姿态应该说是胎儿更准确。“我印象最深的恐怖片,大概也是这样,一个餐厅里,长桌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主角走近之后把他身下的白布扯开,只看见脖子以下全是白骨,肉被剃的干干净净,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这样……艺术品一样的食物,实在是太漂亮了。”“不太能欣赏。”玺厌图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叙牧耸耸肩,拿着胎儿转身,用那个开膛破肚的男人肠子缠住胎儿的身体,然后把胎儿重新塞进了男人肚子里。等叙牧一松手,胎儿就像是烂肉一样掉在地上。先前还能蠕动的胎儿现在一点动弹不得,血液很快在胎衣蔓延开来。做完这些的叙牧脸上带着虚假的遗憾,“太抱歉了,你们其实应该只看最吸引人的那部分,也就是华丽的餐桌才对,厨房这种地方啊,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啊,大部分食材的处理方式,如果被看见了,可能很多人就不愿意再吃了。”这点玺厌图挺赞同的。“看看别的地方吧。”叙牧抬手招来小玟,刚才倒是没人注意这小丫头干什么去了。在路过玺厌图身边时,小玟抬头朝玺厌图笑了笑,然后把藏在裙子里的厨刀又裹紧了些。第三个地方,祁离深和玺厌图也挺眼熟的,是他们之前跳舞的宴会厅,小玟也是在这里被推上台的。叙牧抚摸着舞台上还没撤走的钢琴,眼神晦暗不明。“我死那天,是在这艘轮船上呢,我邀请了很多以往合作的朋友,挑选了我觉得最高级的肉质,那天晚上,轮船已经航行在大海上了,谁都不能返航。在最后的宴会上,他们明明都吃得很开心,所有人都说,那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小玟一直拽着叙牧的衣摆,目露天真无邪的神色看着叙牧。叙牧一低头就能看见这样可爱和谐的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蹲下身把小玟抱了起来。“可惜了,有个喝醉的客人居然跑到了厨房里去,然后他就跑出来,告诉所有人,他们吃的是人肉。说实话,这些人变脸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挺伤心的,明明上一秒还在夸的美食,下一秒他们巴不得把胆汁吐出来。”一直沉默的祁离深突然开口道:“所以愤怒的游客们杀了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