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敌意和决绝。此时的玺厌图,静静地靠在祁离深的怀抱里,注视着眼前如同小兽般张牙舞爪的祁离深,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此刻的祁离深虽然有些过于蛮横无理了,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可爱。不过眼下显然并不是夸赞祁离深可爱的时候。只见那位老者微微歪着头,完全无视了气势汹汹的祁离深,将目光直接投向了他怀中的玺厌图。“你呢?他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出现在这里,你也不知道吗?”玺厌图沉默了。祁离深更是莫名其妙。但他永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信任玺厌图。也是因为他深知,除了那座神秘的精神病院以及古老的玺家老宅之外,这么多年以来,玺厌图几乎未曾涉足其他任何地方。往昔岁月里,玺厌图也从来没有向祁离深提及过自己竟然认识这样一个古怪的老头子。此刻,祁离深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玺厌图的手,想要借此抚慰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尚且有些茫然懵懂的玺厌图。“南木,别怕。一切有我在呢。”祁离深轻声说道。玺厌图仅仅是对着他温柔地微微一笑,紧接着便再次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位老者,缓缓开口道:“若我仍然身处在人世间,或许我当真无法回忆起此地究竟位于何方。可说来也怪,就在我刚刚苏醒过来的那一刹那间,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让我突然想起来了,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听到这番话语,祁离深只觉得一阵迷惑不解。难道说,他的南木还真与这个神秘的老头子认识啊?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随后,玺厌图便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长生天,这是母亲与我取下南木之名的,信仰之地。”闻言,祁离深下意识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也知道现在复生的地方肯定比起之前的人类世界来说,更为玄幻,但他倒是没想到,这是草原牧民信仰的天国——长生天。那这么来看,玺厌图本就该是属于长生天的孩子,要不是玺季风巧取豪夺把玺厌图的母亲哈图强行带离草原,那玺厌图应该过得更好才对。现在,长生天召唤回它孩子的亡灵,玺厌图也认识这老者,似乎也就说得通了。只是祁离深有一点还不明白,为什么与长生天没有关系的他也会跟玺厌图一起重生在长生天呢?难道是沾了玺厌图的光?这边祁离深还是头脑风暴思考中,这边两人还是进行着他听不太懂的交流。老者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像是和玺厌图有着共同的秘密一般,又道:“既然如此,那多的,我也不再说了,你们在此处再等些时日吧,待灵魂齐了,游戏自会开始。”说完,老者又意味深长看了眼还看不清眼下境况的祁离深。“祝你们好运。”说完这句话,老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他手中那本无字书,还悬浮在半空中。而玺厌图看着这本无字书,面色却越发沉重。第140章 就算费尽了力气又回到原地「宣告之书」。当这四个字浮现在玺厌图脑海中的瞬间,他便下意识地想起了这本神秘而无字的书籍之名。草原的传说中,长生天的法则运算、命运推演以及对未来的预告等诸多神奇之事,皆是通过这本「宣告之书」来实现的。毫不夸张地说,在长生天所主宰的世界里,法则之下,最为重要的存在,非它莫属。此刻,那位神秘的老者已然离去,却将这本与此间至关重要的「宣告之书」留了下来。究竟他此举意欲何为?是期望他们凭借此书去预测未知的未来,还是要求他们在此刻立下庄重的誓言?或许两者兼而有之。祁离深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如同之前对待那位老者一般,丝毫不敢放松对眼前这本「宣告之书」的戒备,鬼知道它会不会也突然变成一个人或者什么怪物出现。唯一未曾改变的,是他那双始终紧紧抱住玺厌图的手。也许是因为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坠崖经历所留下的阴影,使得他内心深处总是隐隐担忧。若自己稍有疏忽,未能护得玺厌图周全,那么他可能会在下一刻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了。……尽管如今的他们,其实与那些游荡世间的亡灵相比,似乎已无太大差别。多的只是一份幸运罢了。“游戏,到底是什么?”纵使心中充满疑惑,但当祁离深面对着玺厌图时,他依然用无比温柔的口吻轻声问道。“深,你可曾想过以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存活于世?”玺厌图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祁离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轻声反问。祁离深一愣。另外一种形态存于世间?莫非如同当下这般,以亡灵之姿在这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的长生天之中苟延残喘地活着?但他同样记得,玺厌图也说过,无论是浩渺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亦或是其他神秘莫测的异度空间,皆存在着独属于此地的特殊法则与规律。他们逃离了原本的家族,惨死于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之后,却奇迹般地在这长生天内得以重生。难道这一切当真如同免费的盛宴一般,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祁离深向来甚少,让自己的大脑耗费心神去思量,除了那个可恶至极的渣爹之外如此艰深晦涩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