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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彬瞧只有他一个人,抛弃前后左右的聊天搭子,兜上热络的肉包子和蒸饺、豆浆,到陶汀然旁边坐下偷摸吃,边嚼边道:“谢谢妈妈。”陶汀然打开豆浆喝了口,说:“周其律买的。”“那谢谢爸爸。”杜彬感激道。陶汀然正拿手机拍豆浆给周其律看,点评这家店的豆浆好喝。杜彬光明正大地歪头偷看,愤怒道:“他回你咋不回我呢?你俩天下第一好了?”因为周其律没回杜彬消息,杜彬当天放学后偷翻墙杀到周其律那儿去真实他。陶汀然晚上本来是想留宿,但杜彬那个跟屁虫也说要留下来。那张床睡两个人刚好,三个大小伙子争被子都得争半宿,第二天醒来准有一个在床底。把床让给杜彬吧,杜彬还不让他走,嚷嚷明早一起翻墙回学校。“不翻,”陶汀然拒绝,“有证,我走正门。”“不行!!”杜彬哀嚎着倒床上,并把陶汀然一起扑倒,腿手并用地缠住他,哭天抢地道,“不要抛弃我啊陶陶宝——”杜彬这周日刚把他的板寸修短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像章鱼一样缠住陶汀然,拿头蹭他脖子。感觉自己脖子被磨砂纸上下刮着,陶汀然用力推了推杜彬脖子上那杀伤力堪比钢丝球的头,“走开。”本来就是闹着玩,杜彬没想到陶汀然皮肤这么脆弱,蹭一下都能红。“你这也太娇气了。”他伸手去摸陶汀然的脖子。刚碰着,陶汀然条件反射耸肩,一不留神把杜彬的手夹在脸和肩膀之间。“我去?”杜彬猛地抽手,看看他,再看看手,五体投地道,“陶汀然你脖子堪比一只成年鳄鱼的咬合力。”陶汀然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是不是怕痒啊?”杜彬玩心大起,作势去挠陶汀然脖子,“被我发现弱……哎!”周其律洗完澡进来就看见杜彬压着陶汀然拱来拱去,走过来抓着住杜彬甩一边,拉陶汀然起来。杜彬的手在床头上撞“咚”的一声,顿时滚一边嗷嗷叫唤,“律哥你……”瞥见周其律冷淡的脸,他瞬间噤了声,莫名感觉对方心情不佳。“手没事吧?”周其律看了眼他的手。警报解除,杜彬又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果然是想多了,他猛松一口气,继续摊着,边乐边拿手机点外卖:“没事儿,但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吃点什么。”二十分钟后,杜彬下单的三十包溜溜梅占据整个小方桌。三个人各坐一方在线上打扑克,每人十袋溜溜梅做筹码,边吃边打,杜彬活像个豌豆射手。玩到十一点半,他们仨才上床睡觉。周其律睡中间,陶汀然还是靠里挨着墙,杜彬躺最外侧。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亮着灯杜彬睡不着,他问可不可以关掉小灯,陶汀然在周其律说话之前说可以。屋里陷入黑暗,耳边呼吸绵长、平稳,杜彬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夜色营造最佳的睡眠氛围,陶汀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睁大眼睛望着窗口,竭力不去想以前,但受到过的伤害早已深入骨髓,留下创伤。身体止不住地轻轻发抖,他的背紧贴着墙,只有靠着东西才能让他踏实。忽地,旁边的人翻了个身。陶汀然下意识闭眼,过了几分钟,再睁眼,猝不及防撞进周其律平静柔软的目光里。余光注意到停顿在自己脸颊边的手,陶汀然不由得愣住。“……怎么了?”他小声问。被抓个正着周其律也没收回去,手往下移了一寸,贴上陶汀然的颈侧。他神情自若地说:“测试一下咬合力。”陶汀然说:“测试结果是?”周其律一本正经道:“敏感度低,反应迟钝。”“你好神经。”周其律轻笑了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这儿搂,在陶汀然没什么温度的背上胡乱搓了下,反手拿过立床头的靠枕塞他背后隔着墙。“别离我那么远。”被子就这么大,要想都盖上,就不能睡太分散。他抱着陶汀然,过了少顷,轻声问:“还冷吗?”“嗯?”陶汀然抬头,下巴从被窝里露了出来。周其律说:“刚才你冷得发抖,抱着有没有好一些?”抓在周其律腰后的手紧了紧,名为安心的感情占据陶汀然的胸腔。他紧贴在周其律的颈窝,重新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黑暗带来的惊惶忽然不足以让他惧怕。过了几秒,他模糊道:“不冷了。”周其律下周一才去学校,但后面几天陶汀然都没在他那儿留宿。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三个人实在拥挤,杜彬有点粘人精的潜质。耳后和手腕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周其律退烧后就申请回网吧上班了。杜彬是他兼职那个网吧的常客,又因为是周其律的朋友,林哥不收他网费后,杜彬恨不得一天在那儿待二十五个小时。于是这周末杜彬基本都泡网吧里,时不时帮他“手残”的兄弟提提东西跑跑腿。陶汀然对网吧有抗拒感,周末便独自回恙塘陪奶奶,看看黑背。他上周几天晚上没回出租屋,周日回去时正巧碰见龚凯和他那几个朋友在家,几人正围在桌边吃火锅。辛辣的牛油味儿扑鼻,三角烟话比其他两人多,自来熟。他站桌边涮毛肚,咧嘴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来吃点吗弟弟?”龚凯放下筷子,起身:“我给你拿碗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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