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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融化,土路泥泞,陶汀然扛着花圈走在周其律后面。亲人们泪眼婆娑,他想他大概真的是不孝子,满心满眼只有前面那人。他爷爷在天之灵,可能动怒了。陶汀然脚下一滑,遭了报应,直接摔跪下,一手稀泥。旁边的姑婆吓一跳,伸手拽他起来。然而还没碰到,有人比她更快抱起他。花圈放在路边草丛,周其律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提起来。后面还有长长的送葬队伍,他俩往旁边站了站。“没摔着吧?”姑婆问。陶汀然一脸窘态,挤出一抹笑说:“没事。”“看你这摔的一身泥,我身上也没纸……”姑婆问了后头的人,大家都说没有,她正要说先把花圈扛过去,到前头给他问问。随后众人便看见周其律直接用大衣裹住陶汀然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不止姑婆震惊,陶汀然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往回抽手。“衣服脏了。”“有什么。”周其律无所谓,“脏了洗。”黑色大衣腰间全是泥印子,光干擦擦不干净,也就擦个大概。周其律一个人举两个花圈,轻飘飘地看陶汀然一眼,朝前微抬了一下下巴,“走前面。”“哦。”陶汀然下意识答应,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退了回来,“……不行。”他厚着脸皮抓住周其律腰间的衣服,耍小聪明:“我怕摔。”周其律瞥他。“……”陶汀然生硬道,“路很滑。”周其律还是没说话。陶汀然强行解释,“我鞋还不防滑。”说着,他抬起一只脚要给周其律看。也许是出门忘看黄历,左脚刚离地,说摔就要摔。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陶汀然连忙松开周其律的衣服——眼见又要抓一把稀泥巴,这时周其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再跪一次。再这样下去周其律该以为他是弱智了,陶汀然现在倒真有点尴尬,作势抽回手,说:“……谢谢。”没抽动,周其律握他更紧,头也不回地说:“我也不需要口头谢谢。”他想以此为切入点,和陶汀然好好谈谈,让对方对他死心。这些年陶川东不再对陶汀然动辄打骂,家庭顺心,工作顺利。周其律如果答应不分手,陶汀然必定会辞去Z城的工作和他一起留在这小小的县城。而他拥有什么呢?不到十万的存款还是那座随时面临后山滑坡的危房?两人心思各异,周其律克制不住本能地靠近,却在想分开。而陶汀然在想如何更快的修复这段关系。他能感觉到周其律还在乎他,不然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牵住他脏污的手。“不口头谢。”陶汀然心眼子全往周其律身上招呼,说,“那我也亲你一下。”周其律扭头,陶汀然看他无波无澜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装糊涂道:“现在不行,也先存着。”下葬后葬礼便结束,中午大伙儿吃完饭,陆陆续续地打道回府,走的走,散的散。陶家清净下来,与往常无异,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一楼客厅的墙上多了一张黑白遗照。周其律吃完午饭也是要走的,陶汀然硬是连拉带拽地带回自己房间。“脱了吧。”陶汀然去洗了手,抽了两张纸擦干。周其律呼吸一滞,小腹忽地绷紧,手指蜷了下,转头就去开门。“你去哪儿?”陶汀然忙不迭跑过来抵住门,慌得纸巾都没扔进垃圾桶,那么近点距离还掉地上了。十几岁时陶汀然就比周其律矮一些,五年时间半点没赶上对方,差距拉得更大了。以前就矮半个脑袋,现在真“低人一头”了。到底还是omege的基因影响人。周其律心跳怦然,喉结滚动一下,严肃地说:“别胡闹。”“?”陶汀然上手脱他衣服,“没有胡闹。”先不说七大姑八大姨还在楼下,陶宏江刚下葬就在家里乱来,陶汀然的胆子比周其律想象中还要大。“陶汀然。”周其律压着声音,面色不虞。陶汀然被他吼得一愣,手腕也攥得生疼,他怔怔地望着周其律,吓得瞳孔微微颤了颤。空气像是凝结,被沉默包裹得严严实实。周其律默了数秒,松开他,语调柔和下来,“你爸也在二楼。”陶汀然不解:“在就在啊,有……”语顿,他好像突然知道周其律在抗拒什么了。陶汀然的脸颊霎时红透,把脸偏过一边去。他退后两步,完全不敢对视。难道他在周其律心中就是这种饥渴难耐的豺狼虎豹形象?“我只是想让你把外套换下来,洗輕Tuan干净了再还你。”陶汀然轻咳了一声。此话一出,房间内更是死一般的沉寂。谁也没动,半晌后周其律脱下外套给他,最后穿着陶汀然宽大的羽绒服木着脸出了门。陶汀然罕见没送他,陶川东都惊奇,“他不送你?”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其律礼节性笑了下,“没多远,不用送。”他的车停在弄堂口,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周其律脱了外套放到副驾驶。会错了意,两人都尴尬得头皮发麻。他呆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手把外套拿过来抱在怀里,低头仔细闻着属于陶汀然的气味。而同一时刻,陶家二楼,陶汀然同样抱着他的衣服蹲在衣柜前,像个小变态一样亲吻他的衣领,痴迷周其律的一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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