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介笑了声:“那你是属于什么?”“运气好。”黎江介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挂件,没说话。这四块钱自然是打水漂了,不过已经有了一个,算是满载而归了。趁书逾去还篮子的时候,黎江介才又看了眼那个黑乎乎的挂坠,发现居然是一只猫猫,耳朵尖尖的,有一双褐色的眼睛。他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在娃娃机里面的时候,看起来都差不多,现在再扭头去看,发现着个挂件,居然还是那机子里独一份的,已经没有第二个了。他把挂件放在了口袋里,出门的时候,他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抓了个猫的,刚才让你换都不换。”书逾想了想说:“顺眼。”然而黎江介却敏感地追问:“你不是不喜欢猫吗?”书逾沉默了两秒:“也没有,只是个挂件而已,而且这本来也是要送给你的,你喜欢更重要。”他确实是看准了才选的,不过只是凑巧,刚好有一个最符合心意的。黎江介应该是喜欢的,也确实挺可爱的。“嗯,我挺喜欢的。”黎江介在这时竟出乎意料地应和了一句。书逾怔了怔,便以沉默来掩饰内心慌张。回去是打车的,路程比来的时候近了很多,书逾没来得及晕车就到了,还算是夜宵没有白吃。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感觉在外面没有呆很久,但是时间过得很快,按照书逾以往的作息,此刻应该是要睡了,但是今天洗完了澡,却还丝毫没有睡意。去厨房倒水的时候,他看见黎江介房间的门开着,灯光照亮了外面的客厅以及阳台,他顺着光线注意到,阳台居然有人坐着。“喂蚊子呢?”书逾走过去看了眼,推开阳台门和他对话了一句。黎江介扭头看了看他,神色淡淡的:“这天气蚊子都躲起来了。”书逾感受到冷风扑面而来,只穿着睡衣挡不住凉意,看黎江介孤零零坐着,皱眉道:“那你不冷吗?不穿外套?”“刚才还行,现在有点冷了。”黎江介说着,突然摸了摸手臂,夸张的抖了抖。“……”“帮我拿个外套?就在床上。”“行。”书逾也不管他是不是做戏,先给他拿了,递出去的时候,感觉手臂都凉了一截,于是他把衣服扔给了黎江介就立刻缩了回来,回自己房间穿了一件外套,又重新打开了那扇门。黎江介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奇怪。没等他问,书逾就自己说道:“好像有点过于精神了,睡不着了。”“这是怪我吗?”黎江介合理怀疑。“没有,只是难得,这居然不是周末,感觉好奇妙。”“你们在宿舍的话,这个点睡觉了吗?”黎江介看着他,问道。说完他就往旁边坐了坐,特地给书逾留出了位置。书逾也没客气,坐了过去,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嗯,熄灯了。”“你们熄灯了就睡觉?不干点别的活动吗?”“比如呢?”书逾反问。黎江介立刻划清了界限:“我又没住过校,不知道才问啊。”“我们寝室太听话了,基本上都是按照学校的作息。”黎江介听完就笑了一声。书逾瞥了他一眼。“你应该是对你的室友有误解,毕竟半夜找我打游戏的也是你室友。”黎江介毫不犹豫地戳穿了,没说是谁,但是基本上已经是点名道姓了。想想好像也正常。书逾也笑了:“应该说明关系确实不怎么样。”尽管现在姚庭津没有再对他莫名其妙冷脸了,但是推心置腹的感觉,也是绝对没有的,傅之麟也是一个不会随便开玩笑拉近关系的人。但是书逾觉得挺好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自认为和谁关系不错。黎江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罐可乐递给他,还是冰的。书逾接过来的时候,没敢立刻开,放在旁边先冷静了一会儿。“你跟那个章闻鹤,以前是室友吗?关系不好?”黎江介突然问他。好像这不是他们之间会出现的话题,但是书逾也不奇怪,毕竟被黎江介撞见过挺多次了,他和章闻鹤的关系好不好,班级里很多同学应该都看得出来。梁朗他们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然是那个事件本身。其实高一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挺融洽的,章闻鹤的成绩也不错,是少有的能做学习搭子的人,然而他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书逾不想回忆,但是谈到这个人,就不得不想到那些东西,连带着那种厌恶的情绪,都会蔓延到自己的身上。他手指碰着冰凉的可乐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确实关系不好,算是有矛盾吧。”“那这个人也是挺有本事的。”“嗯?”“能让你都这么评价的人,学校里面还有第二个吗?”书逾听明白了,这是又开始讽刺他圆滑会装了。不过他不想反驳了。“那你还给他讲题,牺牲挺大啊。”书逾笑了笑:“所以今天应该是我给别人讲题讲得最潦草的一次。”黎江介也笑了,好像豁然开朗了一般。“碰一个?”他举着自己的饮料,示意书逾。书逾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打开了旁边的可乐,来了一个干杯。“零点了。”黎江介说。书逾没想到他还掐着时间的,自己的手表放在卧室了,于是凑过去看了眼他的表,正好是数字跳向12的那一个瞬间。 ', ' ')